第一一零章 折回
漢末之呂布再世 by 回頭大寶劍
2020-1-28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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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旁景像在眼中飛速的倒流,噠噠的馬蹄響徹耳旁。
山谷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氣息,士卒們淒號著,接連倒在血泊之中。
呂布帶著身後的數十騎風馳電掣,對那些淒厲的哭喊不管不顧,星眸裡只有前方那即將迎來的光芒。
「呂布,死則死矣,有何懼之!」有一道陌生不屬於這裡的怒喝聲在腦海裡轟然炸開,猶如晴天霹靂。
急速前馳的馬蹄,停住了。
身後的薛蘭也跟著扯住馬繩,狐疑的詢問起眼前的背影:「將軍,怎麼了?」
呂布似乎沒有聽見,眼神空洞得像是入了魔障。
他記不得是哪一年了,只是潛意識裡還有些印象。戰火漫天,濃煙滾滾望不見天日,他遭了伏擊,也如今天這般,被人追得丟盔棄甲,落荒而逃,手下的將士落在身後,不斷遭到敵人的屠戮。
心懷恐懼的他拋棄了所有人,獨自而逃。
最後,他活了下來,卻再也沒了『氣吞萬里如虎,千騎卷平岡』的無往氣勢。
「救命啊將軍!」
「救我,救我啊!」
士卒們的哀號聲將呂布從記憶中拉了回來。
是逃走,還是回頭?
呂布忽然猶豫了,他的內心在彷徨掙扎,這一回去,可能就真的就是有死無生了,薇娘可還在家裡天天盼著他回去的啊。
可惡啊!
衝過拐角處的呂布仰天嘶吼一聲,猛然勒轉馬頭,眼神裡透著股決絕的狠勁兒,用不容置喙的口氣命令道:「薛蘭,你聽著,我去擋住那些鮮卑人,你全力救人!」
薛蘭呆愣的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他從沒想過呂布會下達這樣的命令,他也知道回去這意味著什麼,所以他猶豫了:「可是將軍……」
「沒有可是,這是命令。」呂布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
薛蘭動了動嘴唇,他想說,何必為了這些無用的士卒,而捨身犯險,你是將軍,而他們什麼都不是。
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因為薛蘭想起,當初在強陽縣的時候,為了一個餵馬的僕從,呂布不也是隻身就闖了法場,還斬了縣令的嗎?這傢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也許,對這傢伙來說,可能所有人才都是活生生的『人』吧。
從十歲之後就沒笑過的薛蘭在這一刻,輕輕勾起了嘴角,以前覺得你很厲害,是英雄,才想跟著你,現在的我啊,是真的打算把這條命都交給你了啊!
君不惜死,某亦不懼。
他深吸了口氣,抱拳鏗鏘有力的說道:「是,將軍!」
數十騎撥馬回頭,急衝而往。
當呂布等人重新折回的時候,愣住的不只是鮮卑人,還有那些沖騎營的士卒,他們幾乎喜極而泣,將軍沒有拋下他們,他們的將軍,回來了!
本已絕望的士卒們,再一次迸發出了強烈的求生意志。
察爾特望見呂布回來,同樣是喜不自勝,為了防止呂布再次逃跑,他馬鞭遙指呂布,朝身邊的鮮卑士卒激勵道:「給我殺,取漢將首級者,賞黃金百兩。」
鮮卑地處極北,資源匱乏,對於底層的鮮卑人來說,莫說是黃金百兩,一兩就夠他們花上好幾輩子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鮮卑人瘋狂了,看向呂布的眼神裡是赤果果的貪婪,為了不讓功勞被別人搶去,不少人都棄了眼前的漢人士卒,逕直朝著呂布殺來。
狂風呼嘯,呂布單手握戟,胯下馬蹄如風,他一把扯下身後的披風,拋向天空,一人一馬直奔迎面殺來的三千鐵騎。
手裡是一桿普通的長戟,可這並不影響呂布的發揮,戟起戟落,如同割麥。
薛蘭等數十人也不閒著,開始著手救援那些逃生過來的弟兄。
廝殺中的呂布瞧見前方一名士卒即將慘死馬下,他毫不猶豫的遞出一戟,將馬背上的那名鮮卑人刺落馬下,救出了那名士卒。
誰曾想,此人竟是時常與自己作對的雷虎。
雷虎同樣愣住了,他也沒有想到,剛剛自己還大聲辱罵的這個青年,竟然會出手救他。
呂布此時可不管雷虎腦子裡作何感想,伸手提住他的肩膀,往後一扔,將他丟出了戰圈之外。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不斷流逝,殘存下來的士卒終於被盡數救下。
薛蘭望向馬蹄嘶鳴的那處,呂布已經從馬背滾落到了地上,步行奮戰,畢竟當初秦兆撥給他的只是一群傷殘劣馬。
「將軍!」薛蘭大喊了一聲,示意呂布該走了。
浴血拚殺中的呂布聽到這一聲大喊,回過頭去,見到薛蘭已經順利完成任務,可身陷重圍的他哪裡走得出去,而且他也不能走。
他若一走,鮮卑人一樣會追上來。
他能做的,就是為薛蘭他們爭取更多的時間逃走。
「走啊!」衣甲沾滿鮮血的呂布下達了最後一個命令。
薛蘭雙目紅透,幾乎流下淚來,「將軍!」
重圍之中的呂布側頭閃過那斜刺而來想要他命的一槍,又奮力將壓在戟上的十餘桿長兵推開,身子趔趄往後退了兩步,餘光瞥見薛蘭還愣在那裡,不由怒吼起來:「滾啊,滾!」
要再不走,就都得死在這裡了。
此次計劃作繭自縛,皆是我呂布一人之過,倘若要死,就死我呂布一人吧。
薛蘭鋼牙咬碎,他知道這是呂布最後的期盼,雙目含淚的調轉馬頭,帶著沖騎營的人往出口方向奔逃。
察爾特哪肯就此放過,策馬揚鞭大聲吼叫起來:「不要放過一個漢人!」
呂布自然不會讓鮮卑人如願,從腳旁的屍體上抽出兩桿長槍,左右開弓。
只聽見『登登』兩聲,那兩桿長槍穿透過馬匹上的兩名鮮卑騎卒腰腹,深深插進了兩旁的山壁之中。
兩名騎卒橫死當場,身後急衝的十餘匹戰馬受驚,前腿一跪,將背上的鮮卑士卒掀落下馬,吃了一嘴的泥土。
想要追擊的鮮卑人被呂布這一手給徹底震住了,全都勒馬停下了步子。
呂布獨自站在谷道的中間,他將頭上的纓盔摘下,輕放在腳邊,山風吹過他輪廓分明的臉龐,一切都顯得那麼的靜謐祥和。
此時的呂布反而輕鬆了許多,看著前方的數千鐵騎,心境平和的將染滿鮮血的戟尖在袖袍上輕輕擦拭。他高傲的睥睨著這些野蠻的入侵者,眸子裡殺機暴漲,聲音卻聽不出丁點兒怒氣,反而還帶有著一絲譏誚:「螻蟻們,想從這裡過去,你們問過我呂奉先了沒有!」
一出口,便是將這天捅了個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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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回 敵首
薛蘭帶著殘餘的沖騎營士卒逃出長谷,一路往西疾奔,直到五里外的一處山崗,才暫停歇息。
士卒們跟在後面狂奔一路,後背早已濕透,如今有了歇息機會,自然全都癱軟在地上,敞開衣甲,靠著大石歇息,嘴裡不斷喘著粗氣。
此地名為『丘貉崗』,平日裡少有人來,順著這條山崗往西,再走上半個時辰的功夫,就能望見漢軍營寨了。
沖騎營得以脫身,呂布吩咐下來的命令也算是有了交代。薛蘭轉身欲走,身後的雷虎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沉著眉頭問道:「薛蘭,你要去哪?」
薛蘭回頭瞥了雷虎一眼,淡然的說了句:「我要回去。」
「你瘋了!」
聽到薛蘭的答案,雷虎瞪大的眼珠好似銅鈴,他唾沫橫飛的大聲說著:「現在回去跟送死有什麼區別,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
「將軍還在那裡,他是我薛蘭的將軍,這輩子都是。」
薛蘭語氣篤然,他坌開雷虎手掌,翻身上馬,揚鞭往長谷方向疾馳而去,留給了眾人一道瀟灑的背影。
很快,那道遠去的身影消失在了視野之中,有人很小聲的詢問雷虎:「雷爺,咱們怎麼辦?」
怎麼辦?
雷虎心裡也沒主意,救,還是不救?回去,很可能就是全軍覆沒,不回去,又良心難安。
猶豫不決之際,雷虎的腦海裡閃過呂布救下他時的那一抹決絕眼神,這個粗實的莽漢終於拿定主意,低罵了一聲:「干,死就死了。」
雷虎第一個站起身來,面向眾人,大聲吼道:「受傷的弟兄找個位置藏好,還能打的,抄上傢伙,跟我走!」
那些歇息的士卒你望我我望你,竟全都站了起來,義無反顧,沒有一人選擇留下。
薛蘭返抵長谷的時候,呂布雙手橫戟且戰且走,已經從谷中退至外邊。但鮮卑人哪肯輕易放過,催促胯下戰馬疾馳,形成數道戰圈,猶如移動的城壁,將呂布困鎖在裡面,任他如何衝突,也都無濟於事。
薛蘭見狀,話不多說,挺槍拍馬飛沖而來,卻不料剛與外圍的鮮卑騎軍交鋒,胯下的坐騎就被刺來的長槍捅破了肚子。這匹本就傷殘的褐色戰馬當場死亡,薛蘭摔落在地,啃了一嘴的泥土,馬背上的鮮卑人見了,一個個猙獰著臉龐,舉起手中兵器齊齊朝薛蘭紮下。
薛蘭知道此時猶豫不得,身子往前連滾直滾,躲過一排排接連刺來的槍尖。與此同時,他的右手也沒閒著,五指緊握槍桿,左右抽打起擋在前方的馬腿,好在幸得有老天庇佑,竟被他硬生生的打開了一道細小的縫隙。
皇天不負有心人,薛蘭順著這道縫隙不斷的往裡面鑽,總算是突進了戰圈,得以與呂布成功回合。
此時的呂布手中長戟早已染得血紅一片,尚有餘溫的血液順著戟桿往下滴落在地。見到薛蘭重新殺回,呂布的臉上沒有丁點兒笑容,他一路殺了過來,與薛蘭背抵背的相互靠立,微微喘息的他甚至還帶有著一絲慍怒的叱問起來:「誰讓你回來的,你敢不遵我將令!」
薛蘭聽到呂布的責備後,不僅沒有生出半分悔過之意,反倒是輕鬆了不少,他咧開嘴角笑著對呂布說道:「將軍,軍法我認了,但要殺要刮,咱們得先想辦法出去再說吧。」
「薛蘭,你果真不怕死?」呂布回過頭,第一次正視起了這個曾經手段卑劣的青年男兒。
原本薛蘭心底還有些忐忑,但看見呂布的這個眼神,他伸手將一名鮮卑士卒從馬背刺下,鏗鏘有力的答道:「不怕!」
只要將軍能夠逃出去,死我一個薛蘭又算得了什麼。
這句話薛蘭沒說,他覺得說這種話,不似大丈夫之言,反倒很像那些閨閣千金的小女子姿態,顯得過於矯情。
聽到薛蘭篤定的回答,呂布心中感到很是欣慰,他眺望了一眼距此有百米的鮮卑大將察爾特,壓低聲音朝薛蘭說道:「我有個辦法,或許可以一搏。」
「將軍請說。」如今情勢危急,就算是刀山火海,他薛蘭也要硬闖上一闖。
呂布也不拖沓,將自己腦中構思的計劃,竹筒倒豆子般的全盤托出,「等會兒我發起全力往後方突圍,鮮卑人勢必會傾其所有的前來阻我。到那時,敵首身邊防衛肯定會薄弱許多,你去除掉他,或許咱們還有生的希望。只是,你可有膽量?」
如今的薛蘭死都不怕,自然不會缺這點膽量,只是有一點他想不明白,於是他低聲詢問呂布:「將軍,你去刺殺敵將,勝算該會比我大很多的吧。」
呂布之前就試過自己動手,然則鮮卑人看他太緊,他的任何動靜都會引起鮮卑人的注意防範,要這樣一路殺到那敵將面前,根本沒有可能,他能做的就只有將這些鮮卑騎軍引開,給薛蘭的刺殺拖延更多時間。
向薛蘭講明原委後,呂布準備對計劃進行實施,「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動手,你準備好了嗎?」
興許是由於內心緊張的緣故,薛蘭的鼻息此刻變得微微有些急促,連手中握槍的指節也因過於用力而泛出了內在的白骨。
不過當看到還在奮力鏖戰的呂布時,薛蘭心中的忐忑感漸漸鎮定了下來,他深吸了一口大氣,才點頭應道:「將軍,你數吧。」
千軍之中取敵將首級,這任務不僅瘋狂,而且很難,同時也是九死一生。
但,將軍已將生存的全部希望都壓在了我的身上,不論如何,都絕對不能失敗!
呂布餘光瞥見薛蘭臉上的決絕之色,他稍稍遲疑了數秒,又補充了一句:「薛蘭,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沒有。」
薛蘭搖了搖頭,他尚未娶親,家中又無父母姐弟,孤家寡人一個,就算死了也是無牽無掛。
按理說此去九死一生,薛蘭應該心生哀涼才對,但此時他卻用拳頭狠狠的擂了擂胸膛,極為自豪的說著:「薛蘭此生能和將軍並肩作戰,死而無憾。」
「記住,活著回來!」
呂布的眼中飽含期望,重重拍了拍薛蘭肩膀,低沉的口音從嘴裡發出:「一、二……」
他將『二』字音拖得極長,待體內的氣機蓄滿,陡然暴喝一聲:「三!」
『三』字一出口,呂布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發起了最後的衝鋒,手中長戟狂舞旋起地上的龍卷沙塵,靠他過近的鮮卑士卒幾乎是瞬間落馬而死。
時刻關注這裡的察爾特遠遠瞧見呂布想逃,急忙大聲喝令道:「兒郎們,別讓這漢將跑了。」
就算察爾特不喊,這些鮮卑士卒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呂布突圍,畢竟察爾特有言在先,取漢將首級者,賞黃金百兩。漢將首級就在眼前,又有誰會放過?
上千鐵騎層層阻擋住呂布的去路,薛蘭則按照計劃反其道奮起狂奔,他將前方刺來的一桿長槍生生拽住,連同馬背上的那名士卒一起扯落下馬,然後利索無比的翻身爬上,調轉馬頭直衝鮮卑大將察爾特。
好在呂布吸引走了大量火力,薛蘭一路殺來,雖然身上掛了不少傷口,但卻並未受到太多阻礙。
然而,察爾特身邊的數十名親衛自然不會放任薛蘭不管,齊齊挺槍衝了上來。
狹路相逢勇者勝。
給我死!死!死!
薛蘭發狠的咬住兩排鋼牙,憤怒的嘶吼聲從牙縫中蹦出,手中長槍穿過一名又一名鮮卑士卒的軀體,身上也被這一波交鋒帶來了更多的傷口,他依舊不管,眼中只有前方的鮮卑敵將。
當破開數十名親衛,眼看察爾特就在跟前的時候,薛蘭後背吃了一記重擊,他身子陡然前傾,張口『噗』的噴出一口血霧,重心不穩的從馬背上摔了下去,重重砸在地上,整個人四面朝下,趴在那裡一動不動,臉龐上血跡斑駁。
他掙扎著想動一動身子,但體力消耗過甚,實在是沒有再戰的力氣。
眼皮慢慢往下搭住了裡面的眸子,他累了,需要休息。
「薛蘭,活著回來。」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已經放棄了的薛蘭驀然睜開雙眸,他發狠的將嘴唇咬破,縱使鮮血肆流,也不管不顧,只是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行,將軍還在等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劇烈的疼痛時時刻刻刺激著薛蘭的神經,強大的意志力支撐起他重新握住了鐵槍,死死的握在手裡。
吼啊!
薛蘭心底發出了一聲沉悶的低吼,他單手撐住地面,整個人借力豁然躍起,手中的長槍如同電光火石,一瞬間直刺察爾特的咽喉。他將餘下全部的力氣都寄托在了這一槍之上,口中暴喝:「給我死來!」
「將軍,小心!」
那些折返回來的親衛驚得大呼,根本沒想到薛蘭還有力氣奮起一擊。薛蘭的這一槍攻勢太快,縱使他們有心想上去救援,也已經來不及了。
察爾特也沒料到還有這麼一出,不過他好歹是久歷沙場的猛將,僅僅失神剎那,便反應了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察爾特伸手抓過身旁那名假冒卡祁的士卒,擋在了身前。
士卒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長槍刺穿咽喉。
察爾特隨手將這名士卒扔下馬背,右手提著的三叉戟快如疾風,瞬間刺穿了薛蘭的胸膛。
滴答,滴答……
血液順著透出胸膛外的三叉戟尖,滴在了地上。
察爾特手臂一收,三叉戟復又回穿過他的血肉,帶出一片鮮血淋漓,霎時染紅了胸前的甲衣,薛蘭無力的從馬背摔落到了地上。
他側過頭,那桿長槍就在他身旁不遠,他伸手卻如何也夠不著。
薛蘭劇烈咳嗽了起來,濃稠的血液不斷溢出,眼前的景物也隨之變得模糊起來。呂布交給他的任務終究還是失敗了,他滿心愧疚,一個勁兒的說著:「將軍,對不起,對不起……」
兩滴滾燙的淚珠從眼角悄無聲息滑落,明亮的天空昏暗了下來,銀色的眼眸也因合上的雙眼,而徹底失去了光明。
「薛蘭!」
戰陣之中的呂布憤聲怒吼,想要撲殺過去,奈何鮮卑騎軍早已將去路密封堵死,層層圍住呂布,任由他在裡面做著最後的困獸之鬥。
「將軍,我們來了!」
鮮卑軍的後方傳來一陣嘈雜的喊聲,數百沖騎營士卒緊握手中兵器,呼吼著衝殺過來,想要從鮮卑人的戰陣中救出呂布。此次回來,他們完全是抱著一顆必死之心,殺一個夠本,殺兩個還賺上一個,打法也是以命搏命的亡命廝殺。
然則,鮮卑人以馬戰聞名於天下,騎陣又豈是浪得虛名。
那些殺來的沖騎營士卒還未衝過外圍,便已經倒下了大半。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縱使悍不畏死,也依舊是相形見絀。
「自尋死路。」
察爾特不屑的哼哧一聲,遙指著這邊臉色陰沉:「給本將軍統統殺光,一個不留!」
於是,鮮血濺灑,屍體堆積,長谷之外如同修羅地獄。
「誰讓你們回來的,走啊,走!」
看著士卒們一個接一個的倒在地上,慘遭戮屍,呂布悲憤大吼,胸口發悶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與此同時,一股深深的無力感,襲上心頭。
『叮~』
伴隨著一道清脆的金屬聲,呂布手中的長戟被擊飛出去。他眼神渙散,迷茫的環顧四周,難道就要這樣結束了嗎?
呼兒兒~~~
一聲憤怒的嘶鳴響起。
遙遠天際的地平線上,出現一道急速奔馳的俊影,噠噠的啼聲沉悶,鼻中發出的哧息聲表明它現在憤怒異常,疾風吹得它鬃毛飛揚如火,好似一頭火龍闖入了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