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0章 一臂之力

「秩序力量，那又是什麼力量？」

又一個新名詞出現在鍾子浩耳中，但這件事牽涉到虛老，他不敢有絲毫怠慢，必須認真對待。

「老夫也不大明白，傳言中各方神王在追求的，就是這種力量。」

羿皞道：「小傢伙，你只需要簡單想一想就能理解，如果將已死之人復活那麼容易，這個世界豈不是亂套了？」

「怎麼說？」鍾子浩語氣謙恭。

羿皞微微輕歎，道：「不論是人還是其他生靈，一生中誰沒有遺憾的事？」

「每個在成長過程中，都有親人、朋友、摯愛，這些都是我們不願失去的，你如此、我如此，所有人都一樣。」

「你有想復活的人，每個人都有。倘若復活那麼容易，豈不是大家都能將遺憾彌補，所謂的仇殺也就不存在了吧？這絕對是好事！」

「但是，卻有一個致命的問題：倘若所有人都不用死，這個世界的資源夠用嗎？」

「任何生靈活著，都需要消耗資源，武者修煉成長，資源更是必不可少的關鍵，但天地自有規律，沒有任何資源是無窮不盡的。否則，九天世界也不會出現毀滅的劫難了吧？」

「有人活著，是為了財富；有人為了名利，有人為了美色，還有人為了權勢；想要得到這些，自然需要奮鬥、拚搏，犧牲一定的利益。而利益本身，就是一種資源。」

「就算是最簡單的一種人，哪怕只是靜靜地活著，同樣少不了消耗天地元力，也是資源！」

羿皞說到這裡，居然再次歎氣：「你可以想像一下，若是所有生靈都能夠復活，那會面臨何等可怕的境地？」

「還是那句話，萬事萬物自有它存在的道理，天地自有規律，眼下的咱們，無需想得那麼遙遠！」

一席話下來，鍾子浩竟覺自己無言以對，根本無法反駁。

他覺得，羿皞說得沒錯，可自己的堅持也沒有錯！

或許是今天受到的打擊和意外太多，此刻的他反而沒有絲毫消沉，更不絕望。至少這位老人家也說過，傳說中的秩序力量說不准就能做到這一點。

哪怕不成，萬事也沒有絕對，別人做不到的事情，自己未必也做不到！

「多謝前輩教誨！」

鍾子浩再施一禮，兩人今天的交流，為他解除了太多疑惑，也找到了方向！

「無妨！」

羿皞略感詫異，這小子的表現和自己想像中的大不相同嘛。

不過很快，他的臉色就變得異常嚴肅：「小傢伙，老夫早就說過，我在九天世界無法出手干預各方勢力紛爭，但你我也算有緣，臨走前送你一件禮物！」

「前輩，您要走了？」

鍾子浩早已猜到了羿皞會離開，卻仍舊有些不捨，就連贈送禮物的話也沒有在意。

「是啊，該離去了！」

羿皞轉身，望著東方已經變成一片通紅的炎陽，眸中有著深深的不捨。

然而他不願被鍾子浩見到自己的情緒，回過頭來後，道：「小傢伙，我要交待你幾點！」

「請前輩吩咐！」

在鍾子浩心中，羿皞乃是魔祖生前摯友，更對自己有過幫助，不說其他，單是今日一席話，也讓自己受益良深。

「第一點：聯合各大天宮，盡可能化解恩怨，在九天世界，想辦法保下更多生靈的性命。至於第二，倘若有可能，希望你們能戰勝天府！」

其實這句話，羿皞說得完全沒有底氣，天府是什麼級數的存在，他比九天世界任何人都要清楚得多。指望幾名承命境強者帶隊，就能對抗有造化境坐鎮的天府，顯然不可能。

或許，是因為魔祖帝隱和林昊天，這兩位好友都死在天府手中，羿皞心中還有一些不甘吧？又或者，是他自己也曾遭到過天府追殺，而一直存在的執念。

「前輩……這……」

鍾子浩的臉色有些難看，老前輩離去前的請求，按理來說應該毫不猶豫答應，但他卻沒辦法做到。

「第二點暫且不談，第一點有什麼問題嗎？」羿皞微微抬頭，道。

鍾子浩苦笑道：「前輩也曾執掌一方天地，您老認為，各方天宮有可能放下恩怨抱成一團？」

事實上，若真要這樣做，鍾子浩第一個不願意，至少他與茯之間的矛盾絕不可能化解。

關於茯背叛魔祖帝隱一事姑且不論，他當年迫害陰煞一族的恩怨，還有地榜聯盟追殺玄天界眾人一事，這段仇恨豈能一句話就抹平？

「難！」

羿皞搖頭，卻又堅決道：「但你至少要努力爭取，如今形勢不同往日，必須得為大局考慮。」

「好吧，如果有可能，我會嘗試一下，如若不然，待我實力足夠那一天，通統抹殺一統九天，前輩所求，不過是為萬千生靈罷了。」

如今的鍾子浩，自不會是迂腐之人，聲音鏗鏘有力：「任何人阻我腳步，殺！」

這一次，羿皞沒有多說什麼，這小子和魔祖的性格很像，以他對鍾子浩的瞭解，也知道很難改變後者的想法，剛才一番勸說，僅為讓自己心安。

場中的氣氛沉靜了片刻，羿皞面露難色：「對了，羿家……」

可他的話剛剛開口，卻半響也沒有下文，正當他猶豫不決時，鍾子浩的聲音已經響起：「前輩放心，羿家族人晚輩自會竭盡全力守護，可是您老真不準備見他們一面？」

「如此，老夫就放心了！」

羿皞感激地說了一句，才答道：「很多時候，知道了反而放不下，與其如此，不如不見！」

鍾子浩心有感觸，他此時的他對慕容婉和妹妹子涵的擔心，不也是這種情況嗎？

緊接著，他又想起一事：「羿前輩，當今的九天世界除了晚輩外，還有誰知道你的存在？」

「並無其他人。」

羿皞肯定點頭：「老夫倒是找過厲驚鴻，然而他並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當時的我，只說過自己是羿皞故人。我想，縱然他有些懷疑，也猜不到真相！」

「另外，這件事你也需要保密！」

「好！」

「最後，老夫見你的修為也到了瓶頸，就讓我助你一臂之力，進階道源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