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天道之靈

一陣天旋地轉後，鍾子浩終於進入這座神秘宮殿，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徹底呆滯。

入目所見，一片浩瀚無邊的星空中，有星光閃爍，有流星滑落，有星雲變幻……這一切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亙古不變的唯美畫卷。

這些，自然不是造成他色變的原因，真正讓他震撼的是，這幅畫面曾經見過。

藏身古武流光塔內的幽冥界，不正是如此嗎？

他還記得，進入這座宮殿前，也看到過上面有著三個大字：幽冥界。

難道說，幽冥界有兩個？

不對！

鍾子浩凝目再看，瞬間發現了兩者的不同。

如果說天穹聖境內的幽冥界近乎有自己的生命，那此刻置身這片空間就是真正擁有生命。

換句話說，兩者都有一片璀璨的星空，都在演化天地大道。

不過，無論怎麼看，眼前星空所演化的大道都更為完整。

到了鍾子浩這等修為實力，絕對不可能認錯，他完全能夠肯定：相較於古塔內幽冥界的天道痕跡來說，浮屠天這處幽冥界所留下的天道，才是完整的！

這讓他如何能夠平靜？

宿奇等人停留在通天境巔峰多年，始終無法更進一步，就因為七域天道殘缺。

就連鍾子浩自己，這些年靈魂力強度未能突破生死境巔峰，推測的原因也是這個。

「想不到，無數歲月過去，第一個來到此間的，居然是人族小子！」

忽然，一道蒼老的聲音響徹，讓鍾子浩汗毛乍起，一臉警惕地望向四周。

「不用看，你找不到我的。」

聲音再一次響起，給人的感覺卻是飄渺不定，無可捉摸，完全沒法判斷是從哪個方向傳來。

「你是誰？」鍾子浩喝道。

「我是誰？」那道聲音重複了一句，似乎陷入了沉思，好半響都沒有說話。

「你是魔祖留下的殘魂？」鍾子浩靈光一閃，猜測道。

「不！」

這一次，飄渺的聲音馬上回道：「我怎麼可能是那個混蛋的殘魂。」

「你們有仇？」鍾子浩頓時警覺起來。

「怎麼會呢，我和他根本沒有恩怨。」

可是，那道聲音的回答卻完全出乎預料，一時間讓人摸不著頭腦。

鍾子浩當然不信，胡亂試探道：「如果不是仇敵，魔祖怎會將一個人囚禁在此？」

「哈哈哈哈，愚蠢小兒，胡說八道！」那道聲音笑道，「那個混蛋根本不可能囚禁我，是我自己來的。」

「估計你是怕丟臉才這樣說的吧？」鍾子浩冷笑。

這道聲音的主人始終不現身，難道是傷勢太重？可他想想又覺得不對，此人既然認得魔祖，那必然是和後者同時期的人物。

那等級數的存在，縱然重傷垂死，也能輕而易舉滅殺他。偏偏讓人不解的是，此人只說話不現身。

過去很長時間，那道聲音都沒有回話，宛若已經消失了一般。

鍾子浩也不著急，索性盤膝打坐。

倘若對方想傷害自己，他深知絕對沒有丁點反抗的餘地。別說這片空間裡面的人，就連宮殿門口那道半透明人影，修為層次與他同等級數的情況下，他都完全不是對手。

約莫一炷香時間過去，那道聲音再次響起：「其實，我是被魔祖那混蛋騙到這裡來的。」

或許是太久沒和人說話，對方覺得有些孤獨，這才和鍾子浩交流起來。

「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到底是誰？」鍾子浩又問，他的確對此人的身份很好奇。

「我應該算得上這裡的空間之靈。」那道聲音微微一頓，又道，「其實我還有另一個身份，雲天大陸的天道之靈！」

「什麼？」

鍾子浩這一驚非同小可，饒是以他的心性，都不由得悚然色變。

就算他心智再高，也不可能想到這種答案。如果對方沒有騙自己的話，這件事當真有些駭人聽聞。

天道之靈掌管天道和天地法則，是一方大陸穩定的基礎，七域天道殘缺莫非還有隱情不成？

「沒錯，曾經的我，便是雲天大陸的天道之靈！」

聽到對方回答，鍾子浩再也按捺不住：「那你怎麼會藏身在這裡？」

「哎，還不是被魔祖那混蛋騙進來的？」天道之靈的聲音有些無奈。

「前輩可否告訴晚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鍾子浩越聽越糊塗，如果弄不清楚這件事，他一定會寢食難安。且得知對方身份後，言語間也變得恭敬起來。

「算了，反正都已經說開，索性告訴你小子吧，就當陪我說說話。」

天道之靈終於為他解惑：「在我漫長的生命中，不知從何時起，雲天大陸出現了一位奇男子，他不論修為還是才智都可堪稱震古爍今的存在。我還記得，當時大陸的人都稱他為魔祖！」

「直到有一天，他告訴我說，得到一枚奇特的珠子，準備出去一趟。可沒過多長時間，他又突然回來找我，我只記得，那時的他修為更加深不可測。」

鍾子浩暗暗咋舌，原來魔祖曾回過雲天大陸，這件事估計宿奇那些人都不知道。

他也不說話，靜靜地聽著天道之靈講解秘辛。

「那傢伙對我說，預感到雲天大陸會發生意外。屆時可能會造成大陸分崩離析，天道殘缺；還說準備創造一方空間，讓我進來避難。等大劫之後，他會修復大陸，再讓我出去。」

「誰能想到，我如此相信那混蛋，可一直等到今天，他居然再也沒有出現！他就是一個十足的騙子！」

最後一句話，天道之靈幾乎是咆哮著吼出來的。

鍾子浩沉默半響，突然問道：「前輩，您來此地有多長時間了？或者說，這幽冥界創立了多久？」

「應該有一千多萬年吧！」天道之靈沉吟片刻，回道。

「怎麼可能有那麼長時間？」

鍾子浩顯然不信，一千多萬年前，雲天大陸還是一片蠻荒之地吧。

「哦！如果按照雲天大陸的時間計算，差不多是一萬兩千年左右！」天道之靈略作停頓，又道。

「前輩，倘若你能確定這個時間，那晚輩要說的是：魔祖並未欺騙你。萬年前的確爆發過一場大戰，導致大陸分裂，天道殘缺！」

鍾子浩同時又問：「晚輩不解的是，既然那場大戰前你就到了幽冥界，可據我所知，大戰爆發初期，大陸的天道仍舊是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