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密室老者

鍾子浩從渾天宗得知紫羽山的消息，拜謝沈泰和老者後，抱著慕容婉御空而去。

「這兩人極不簡單，只要不出意外，將來的天下霸主，必有他們的一席之地。」老者望著消失在天際的身影，感歎道。

「鍾子浩，鍾子浩？難道是他！」突然，矗立一旁的沈泰臉色狂變。

「誰？」

老者見沈泰今天數次沉不住氣，對他這個掌門越發沒有信心。

「魔王鍾子浩！」這句話說出口，沈泰只覺自己的聲音都在發抖。

「魔王鍾子浩？這又是誰？」老者依舊一臉平靜。

「老祖，咱們先回去，我慢慢給你說……」

……

紫羽山，坐落在歸元域西南部。

微風吹拂，霧靄泛起，乳白的紗把群山疏疏密密地隔起來，只剩下青色的峰尖。那裸露的巖壁、峭石，被霞光染得赤紅，漸漸地又變成古銅色，與綠的樹互為映襯，顯得分外壯美。

連綿的群山起伏不斷，林海茫茫，遠遠望去，直有著「拔地通天之勢，擎手捧日之姿」。

兩人遠遠就降落地面緩步而行，遇到難行之處，當然由鍾子浩代勞。

一方面，這古老的宗門所在之地環境清幽，他們就當欣賞沿途風景；另一方面則是沈泰說過，當年紫羽山強盛之時，曾有禁止武者在山門範圍內飛行的規定。

據聞，紫羽山以前的稱呼是紫羽門，這座山脈便是由此得名。只是隨著這個勢力的衰敗，門內弟子越來越少，漸漸地，紫羽門這個名字便被世人遺忘，如今即便提到這個宗門，也是以紫羽山代稱。

一個時辰後，兩人終於來到這處傳說中的宗門，望著眼前那破敗的建築，不由得一陣感慨。

這個勢力除了佔地範圍較廣外，完全看不出它是一個宗門，倒不如說是途徑的破廟更為合適。從眼前那僅僅百餘名弟子就可以推測，諾大的建築群中，想必絕大部分都被荒廢。

「哪裡來的貴客，快快請進！」

兩人稟明身份，得到通傳後，很快便出現一位面黃肌瘦的五旬男子，對他們爽朗大笑。

「鍾子浩見過陶掌門！」

「小女子慕容婉見過陶掌門！」

「二位不要客氣，遠來是客。敝處簡陋，我們屋裡談！」陶掌門有些驚訝，這兩人怎麼看都是人中龍鳳，到這裡來能幹嘛。

三人並未到議事大殿，而是進入了一間稍微敞亮的室內，陶掌門親自斟茶，笑道：「怠慢二位了，紫羽門荒廢多年，後方那片建築早已棄之不用。」

稍作閒聊，鍾子浩便直接問起：「說起來有些冒昧，我們也是得渾天宗指引前來打擾，便是想向陶掌門求教一些事。」

「若是能幫到你們的地方，自當盡力而為。」說到正事，陶掌門也嚴肅起來，只是客氣的同時，也為自己留了退路。

他執掌落魄的紫羽門多年，處事的原則就是小心謹慎，凡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有了在渾天宗的經歷，鍾子浩便將前因後果先行言明，以免誤會。最後才道：「經沈宗主指點，得知紫羽門傳承悠久，這才冒昧到訪。」

陶掌門聽後面露難色，遲遲未見開口。

「陶掌門，莫非連貴處也不知曉黃泉路的入口？」鍾子浩心中一沉，難道這僅有的線索也要中斷。

「說起來，關於黃泉路，我倒曾聽師門長輩提過，可也知之甚少。」

豈料，陶掌門先是點頭，後又搖頭，接著話音一轉：「不知兩位能否將箇中原由相告，或許此事我還無法做主。」

「這……」

鍾子浩遲疑起來，他摸不準陶掌門的意思，對方明明是紫羽山掌門，為何連說個消息都不能做主？

「子浩，事無不可對人言，我們本就有求陶掌門，何不將詳情告知？」慕容婉俏目一轉，提醒道。

別無他法，鍾子浩只得依言相告，將拓跋氏入侵絡元域一事詳細講了一遍。整個過程中，他只隱去了自己化魔一事。

「什麼！竟有這種事？」陶掌門驚得不輕，「神族附庸如此殘忍，連抽人魂魄這種忌諱的事都敢下手！」

言罷，他打量慕容婉半響，確認她是否真的缺失一魂一魄。之後，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陶掌門？」鍾子浩試著喊道。

望著鍾子浩期待的眼神，陶掌門彷彿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兩位，我想帶你們去見一個人，不過你們必須對此事保密，因為這個人的存在，整個紫羽門，也只有我一人知曉。」

鍾子浩眼前一亮：「感謝陶掌門相助，我們自當遵守！」

半個時辰後，三人出現在那群荒廢的建築下方，沿著一個通道往地底走去。

鍾子浩和慕容婉不動聲色間互視一眼，這紫羽門的確衰敗，連掌門的修為也才堪堪到達天極境後期。

可此番去往的這個地方，他們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看來任何傳承古老的宗門都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陶掌門，我們要去見的人是誰？」鍾子浩好奇問道。

陶掌門停步轉身，鄭重道：「那是本門的一位先祖，曾經也是名震歸元域的大人物，你們見到他後一定要恭敬。」

「嗯，在下謹記！」

盞茶時分後，陶掌門在一座石門前停下，躬身道：「祖師爺，我已經將兩位貴客帶到！」

「進來吧！」裡面傳出一道略顯沙啞的蒼老聲音。

「轟隆！」

與此同時，三人前方那道石門突然開啟，一股古樸中帶著腐爛的味道傳出。

「我們進去吧！」陶掌門看了兩人一眼，率先進入石室。

鍾子浩將慕容婉護在身後，悄悄運轉真元，做好隨時應變的準備後，才牽著後者的手入內。

「轟隆！」三人剛剛進入其中，這道石門再次關閉。

行至十餘丈遠，便見到一盞昏暗的古燈，火光微弱，彷彿隨時都要熄滅一般。

古燈旁邊，一名形如乾屍一般的老者盤坐。他顴骨高聳，兩隻瞳孔深陷，可任何人只要看到他那雙目光，都有種秘密被窺盡的感覺。

不知為何，鍾子浩見到老者的第一瞬間，便想到了在這封靈禁地碰到的蕭淵。毫不誇張地說，眼前老者的身體情況，比之當日的蕭淵好不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