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變數

然而，聽到這個消息的兩大勢力掌舵人卻開心不起來。如果這個提議是老者主動開口尚好，而由鍾子浩嘴裡提出來，猶如給他們甩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謹遵前輩所命！」皇龍山莊莊主和澹台世家家主雖然心中不快，卻只能躬身領命。

隨後，他們的心思又活絡起來了：「不知道前輩能否將尊諱告知晚輩，日後有幸見到老祖宗時，也好讓他老人家知道，我等聽過前輩的教誨。」

「若是他們想打聽老夫的消息，自然有辦法找到，你們就無需操心了。」老者言語間直接斷了兩人念想，繼續道，「既然事情已告一段落，你們就帶著人回去吧。」

下逐客令了！

「我等拜別前輩！」皇龍山莊莊主神情一怔，可他反應極快，當即躬身施禮。

「晚輩也拜別！」澹台世家家主也一樣。

他們清楚，老者似乎不大相信自己，倘若不先行離去，老者不可能先走。

兩人轉頭，俯視下方各自勢力的強者，傳令道：「即刻啟程，回宗！」

說完再次對老者深深一躬，身形慢慢淡去，直到了無蹤跡。

這兩人自然心中一肚子不舒服，與鍾子浩的恩怨鬧到現在，死的都是自家勢力的天才俊傑，可最後非但不能肆無忌憚的追殺對方，還扯出個勞什子的約定？

至於絕神盟那五萬英魂，根本不會被他們看在眼裡。正如他們自己所說：螻蟻而已，全部死光也及不上自家勢力中隨便一名弟子的生命珍貴。

對於這個約定，他們兩人當然並未看得多重。在他們看來，三年之後，鍾子浩必死無疑。哪怕沒有死在生死決鬥中，他們也會想其他辦法來殺了對方。

可多出的這三年時間，就像是一隻惡魔的利爪，抓得他們心裡很不舒服。因為這件事牽涉到了那位恐怖到無法形容的老者，也不知道他和那小子有沒有什麼關係，會不會一直關注此事呢？

皇龍山莊莊主和澹台世家家主兩人直接離開了，並沒有去管門下那批強者。憑著這股勢力，橫行無盡海都無人敢惹，還擔心什麼？那位鶴髮童顏的老者倒是敢惹，可那是連自己都不敢得罪的人啊，對方絕不會無聊到去找小輩麻煩。

直到兩大勢力的掌舵人離去，鍾子浩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為何這兩人剛走，自己就不記得他們的面容呢？甚至他還有種感覺，那就是從頭至尾都沒有看清過兩大掌舵人的容貌，這又是怎麼回事？

當下並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那位鶴髮童顏的老者還在高空看著他呢。

「小子拜謝前輩，多謝前輩援手之恩！」鍾子浩拱手，恭恭敬敬的鞠躬行禮。

老者含笑，讓人如沐春風，亦使人情不自禁的就忘記了憂愁：「小傢伙不必多禮！老夫覺得你或許是那個變數，才現身相見罷了；卻也不能干預太多，擔心會改變你的人生軌跡。」

「原來前輩早就留意過小子，晚輩惶恐！」

鍾子浩愈加恭敬，同時心中大駭，自己怎會引起這等層次的存在關注，這到底是好是壞？還有，對方口中所說的「變數」又是怎麼回事？

「小傢伙不要多想，我觀你一生坎坷，際遇不凡，以後行事切記三思而後行，在自己尚未強大起來之前，要學會選擇。當然，年輕人嘛，也不要太過畏首畏尾，難以選擇的時候，那就隨性而定。只不過，老夫此後不一定能插手就是了。」

老者雙眸彷彿能看透世間的一切，連鍾子浩心中所想都無所遁形，且他這番話似乎包含不少深意。

「謹記前輩教誨！」

疑惑雖多，卻不好當面詢問，從認識虛老開始，鍾子浩就明白，這些前輩大能強者的想法難以琢磨，對方不想說的事情，無論怎麼問，都不會有答案。

「好了，既然此事已經告一段落，老夫也該走了！」老者再次看了鍾子浩一眼，「小傢伙，好好努力，對於你的未來，我很期待！」

「恭送前輩！」

「恭送前輩！」

除了鍾子浩外，空凌老祖等人盡皆彎腰行禮。

虛空中光華一閃，老者的分身投影化作一道綠芒隱去，全場再度安靜下來。

「鍾小子，剛才前輩對你說了什麼？」突然，空凌老祖的聲音響起。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多謝洛兄！」鍾子浩連忙轉身，差點忘了身旁還有這一尊恐怖的大神呢。

「拜見前輩，見過洛公子！」夏丹鳴、韋輕寒等絕神盟眾人也終於反應過來，眼前兩位也是救命恩人啊，既救了自家公子，也救了絕神盟所有人的命。

「我說小師弟，你和我們就不要那麼客氣了，師父問你話呢？」

神道境強者離去，只剩下自己師父在一旁的洛無痕毫無壓力，恢復了先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轉頭對夏丹鳴等人道：「都是自家人，就別那麼客氣了，反正師父和本公子也不喜歡這些俗禮。」

韋輕寒、劉宇明和凌雲清等人面面相覷，一臉尷尬。不過對於洛無痕所言，他們還是贊同的，起碼這傢伙不像其他人那般虛偽。倘若換一個世家公子來，有著空凌老祖這等強硬靠山的話，絕對是眼高於頂鼻孔朝天的派頭。

夏丹鳴則有些無語，都說自己這種煉丹的人性情古怪，我看眼前這師徒二人才是個中極品，我在他們面前絕對是非常普通那一類人了。

對於空凌老祖的問題，鍾子浩自然也覺得奇怪：「前輩，難道剛才那位前輩與晚輩的對話，您沒有聽到？」

「非但我沒有聽到，以老夫判斷，在場除了你之外，不會第三人聽到。」空凌老祖緩緩搖頭，繼而像是想到了什麼，「關於這個問題，我們就不要討論了，既然前輩不想我們知道，自然有他的道理。」

鍾子浩沒有爭辯，事實上，他也非常認同空凌老祖的觀點。更何況，那位白髮白鬚的老者還說自己是那什麼「變數」，對於那種存在的話，他絕不認為是空穴來風。

正想再說些什麼，卻見空凌老祖又開口了：「鍾小子你跟我來，老夫有些事情想單獨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