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上古大能

驟然聽到這道聲音，鍾子浩並不慌張，他尤記得之前自己被虛空境大能擊傷，墜落至一個突然出現的深坑之中。這道蒼老聲音的主人，很可能就是救了自己性命的人。

他掙扎著起身，卻發現痛徹靈魂的感覺襲至，胸前肋下竟無一根完整的骨頭，原來自己已然傷到這等地步？如果沒有無極玄天經和藍色寶甲護身，或許這具肉身便會交待在這裡。

可這並不能阻止他的行動，縱使額頭冷汗直冒，他依舊用雙手強行支撐，將後背靠在一處略顯冰涼的石壁上。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感激不盡。」勉強抬起雙手抱拳，鍾子浩向救命恩人致謝。

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到對面一名老者身上時，饒是以他見識過各種場面的膽識，亦不由悚然一驚。

對面不遠處，的確盤膝坐著一名老者，可他的身體枯竭得如同一具乾屍，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這就是一張人皮披在了一具屍骨上而已。

老者頭髮掉落，顴骨高聳，兩隻宛如死水般的瞳孔深陷。如果不是還能從其身上感應到一絲生命氣息的話，鍾子浩絕對不敢將他當作活人。

這還不算完，這名老者的腰部以下，還被六根泛著奇異符文波動的鎖鏈纏繞。鍾子浩看得真切，這些鎖鏈，分明就是封靈禁地那座巨大石碑上空的六條。

離老者相距不遠的地方，另有一具巨大的骸骨躺在地上。這具骸骨從外形上看與人族無異，可體型卻大了足足一倍。此處空間內充斥著的濃郁魔氣，正是從它身上所散發出來的。

鍾子浩腦海瞬間想到了關於封靈禁地的傳說，難道這位老者和那具骸骨，便是當年被封印的人族大能和魔族強者？

「前輩，您……」

「是不是嚇到你了？不礙事，我這個樣子已經存活了幾千年時間。倒是你傷勢很重，先調息養傷，我還有話要問你。」老者阻止了他的問話。

鍾子浩微微點頭：「好，前輩您稍等。」

老者不以為意，在他眼裡，十天半月和三年五載已然沒有多大的分別。但是，當他看到鍾子浩取出一支盛滿了充滿濃郁生命氣息液體的玉瓶時，兩隻死水般的眼睛忽然綻放出一絲精光。旋即，他嘴唇微張，那貼在顴骨上的死皮也緩緩抖動起來，他似乎是在笑？

生命之泉入腹，鍾子浩當即運功幫助吸收，沒過多久，便完全恢復了行動能力，即便接續的斷骨處尚不夠堅固，隨著時間的推移也能自行痊癒。

這一幕，更讓老者不可置信，可他終究是見多識廣的超絕人物，瞬間便恢復如常。

鍾子浩起身，幾步來到老者身前，恭敬抱拳施禮：「晚輩鍾子浩見過前輩，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縱然老者形如枯槁，他也相信自己能存活下來，定然和此人有關，否則當時那種情況下，如果不是石碑突然倒塌，他必死無疑。

老者並未答話，卻突然問了一句讓鍾子浩詫異之極的話：「你是魔族中人？」

鍾子浩疑惑，不知老者為何有此一問，還有，他都認為自己屬於魔族，為何還要救自己？正待解釋，卻聽對方又自言自語起來：「不對，體內魔氣太過虛弱了些，你應該是人族武者，只是沾染了一些魔血罷了。」

聽到這裡，鍾子浩臉上的神情已經從震驚轉為了駭然，當年自己在通恆戰域因為意外魔血染身，這件事莫說知道的人太少，即便清楚此事的慕容婉等人，都沒有誰說過，能感應到他體內融合過魔血的氣息。

然而眼前的老者，看起來就是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可他竟能看穿這等秘密？

「前輩，晚輩的確是人族，和魔族並無半點關係！」鍾子浩立即解釋道。

「人族魔族又有什麼關係，你似乎很害怕別人說你是魔族中人？」這一回，倒輪到老者詫異了。

「這……」饒是機智如鍾子浩，到了此刻，也不由瞠目結舌，不知作何應答。

「魔族和人族除了種族不同之外，不一樣有敵人和朋友，這有什麼害怕的？說起來，老夫都能算半個魔族的人，如果沒有這些魔氣供我吸收，估計老夫也撐不到這個時候。」老者的回答更讓鍾子浩覺得莫名其妙。

他定了定心神，才道：「前輩，據晚輩所知，魔族天性殘暴，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毀滅世間的一切……」

「荒謬，簡直是荒謬，這些你都是從哪裡聽來的？」老者明顯有些生氣了。

「前輩，難道不是如此？」鍾子浩小心翼翼的問道。

「哎！」老者歎息一聲，「如果老夫沒有記錯的話，距離那場大戰才過去萬年時間而已，怎麼世人就愚昧到這種程度了？也罷，先將你知道的告訴老夫。」

鍾子浩點頭，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道：「在當今天下幾乎所有人眼裡，魔族就是人類的公敵。據說萬年前，魔族突然入侵，人族隕落無數大能強者，也才堪堪將魔族趕出這片天地。」

「而那場滅世大戰，還導致大陸七分，被後世稱之為『七域』。即是現在的：絡元域、歸元域、通元域、鎮元域、定元域、平元域和神元域。據說，魔族終有一天還會回來，所以世人一方面嚴防死守，另一方面也在不停的強大自己，以應對將來的滅魔之戰。」

「晚輩僥倖進入過一處上古大戰的秘境，瞭解到魔族有四大分支。天魔族肉體強大，戰力更是恐怖無匹，是四大魔族之中的王者；影魔族靈魂力強大詭異，能奴役人族；血魔族能生吞人類轉化為他們的能量；暗魔族能吞噬萬靈生機，將一切變為荒蕪……」

其實，他這番說辭，都是得自於通恆戰域瞭解的秘辛，以及虛老告知的一部分。只不過，他並未提及到魔族入侵的原因，因為據虛老所言，這件事還牽涉到他身上的混沌珠。縱然知道眼前這位是上古人族先賢，可他也不敢將這等秘密輕易吐露。

老者聞言，陷入了沉思，半響才道：「那場大戰的確殘酷，我方聯軍死傷無數。原來當年打碎的大陸已經有了各自的名字，『七域』？似乎聽起來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