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零章 破案了
中國體育人 by 過關斬將
2020-1-24 17:34
陳強這邊已經開始想法子算計曹月玻了,對面的曹月玻卻還以為陳強對於這個「體育司司長」有些心動。
於是曹月玻開口繼續勸道:「陳健將,新政府已經在南京,專門為您安排了一棟官邸,而且還專門安排了傭人照顧您的起居生活,如果你還有什麼別的需要,也可以提出來,如果能滿足的,我們新政府籌備委員會一定會滿足你的。」
「這麼多年了,還是那一套,無非就是給錢給房給官罷了。話說怎麼每次都不提美女啊,我的取向可是很正常的!」陳強心中暗道,臉上卻是不屑的笑了笑,隨後開口說道:「曹先生,你看咱們倆長得像麼?」
曹月玻愣了愣:「陳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看我長的像漢奸麼?」陳強冷笑的說道。
曹月玻琢磨了好幾秒鐘,這才明白過來,陳強是拐著彎罵他是漢奸。
曹月玻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不過他還是忍住沒有發作,而是開口說道:「陳健將,鄙人可是好心好意來邀請你的!」
「這幾年來,日本人也沒少親自來拉攏我,他們開出的條件可比你這個漢奸好多了!你這個日本人的走狗,還敢在我面前談什麼『邀請』!」
曹月玻也知道自己做了漢奸,所以對類似於「漢奸」、「走狗」一類的詞極為反感,此時他忍不住開口辯解道:「陳健將,南京新政府是我們中國人成立的政府,我們的目的是為了救國!」
「你們這些漢奸還有臉自稱中國人?狗屁!」陳強不屑的說道。
連續被陳強這番的侮辱,曹月玻真的有些怒了,他也不再偽裝找貌岸然的樣子,而是用一種嚴厲的語氣說道:「陳健將,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這種局勢,重慶那邊完蛋是遲早的事情,你又何必抱著一艘將沉的船不放呢!」
「這就是你當漢奸的原因麼?為了能夠加官進爵,甘願出賣自己的國家和民族?甘願當賣國賊?好好的中國人不當,卻要給日本人當狗?看來你祖上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才生出你這個狗漢奸來!」陳強冷哼一聲。
罵人罵到別人家裡的長輩,這對於中國來說可是非常侮辱人的事情,陳強這種直接罵人祖宗,那顯然是觸動曹月玻的逆鱗,曹月玻頓時一臉怒意,厲聲說道:「陳強,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
「我就罵你十八輩祖宗了,你這種狗漢奸就該罵,可你能拿我怎麼樣?這裡可是美國!是紐約!而不是南京!」陳強針鋒相對的說道。
「陳強,你信不信,我會讓你一輩子都回不去中國!」曹月玻惡狠狠的說道。
「你這是在威脅我麼!」陳強突然加大了聲音,即便是休息區外的人也能聽得到。
更重要的是,陳強這一句話突然改用了英語。
曹月玻能夠被汪偽的人派來美國,自然也是精通英語的,不過此時的曹月玻卻是沒反應過來陳強突然換了英語,他也是被陳強給罵急了,聽到陳強說英語,他下意識的用英語回答道:「如果你覺得這是威脅,這就是威脅!」
陳強彷彿是早就等著這一局了,聽到曹月玻這一句話,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
「魚兒咬鉤了!」
……
曹月玻走後,陳強手下的幾個教練立刻走了過來。
「老闆,沒事吧?」有人關切的問道。
「沒事。只是一個無賴吧了。」陳強開口說。
「老闆,我聽說,他好像在威脅你,我們用不用報警?」又有人問道。
「不用,我自己能處理。」陳強開口答道。
那個賣威士忌的商人安東尼恰好也在,他也走了過來,上前慰問道:「陳,你是不是得罪了紐約的黑幫,我聽說唐人街那些人很難應付的,需不需要我幫忙,這方面我也是認識一些人的。」
「這人不是紐約的黑幫,我是中國人,跟紐約的華人團體很熟,他們是不會找我麻煩的。剛才那人是日本人派來的,你知道的,我的國家正在和日本進行戰爭,這個人就是來勸我向日本投降的,而且還用言語威脅我!」陳強開口說道。
「原來是這樣!」安東尼接著說道:「我對貴國遭遇的不幸深表同情,不過這裡是美國,你在美國會很安全的,日本人不敢拿你怎麼樣!」
「但願如此吧。」陳強開口說道。
……
曹月玻來勸降,就像是一塊石頭扔進了小水池裡,雖然濺起了水花,但很快的水池就恢復了平靜。
三天後的傍晚,陳強走出了健身房,來到門口的路燈前站定,先生看了看天色,然後又看了看手錶。
「六點了!」陳強深吸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微微要緊牙關,此時此刻,陳強突然覺得,每一秒鐘都是那麼的漫長。
就在此時,「彭」的一聲響起。
陳強只覺得胳膊上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然後他下意識的便摔倒在地。
街上的行人們聽到聲音後紛紛一愣,然後大家便看到陳強摔倒在地上,緊接著有人尖叫,有人逃跑,有人則迅速的躲在路邊的車後。
「是槍聲!」
「有人開槍了!」
「快跑!」
街上的人們頓時慌亂一團。
慌亂的人群當中,一個矮個子的男子背著一個長條形的布包,迅速的跑開,在跑動的時候,還不經意的撞到了兩個人。
「哎呀!」其中一個被撞倒的人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矮個子男子,雖然對方用衣領遮住了半邊臉,但是還是能夠認出來,這是一個黑頭髮黃皮膚的亞洲人。
這個被撞倒的人也顧不得許多,迅速的爬起來,踉踉蹌蹌的躲進了旁邊的商店當中。
沒過多久,哨聲響起,只見兩個警察迅速的跑了過來。
「是這裡開槍了麼?」一位警察拔出手槍,躲在了一根電線桿後面,警惕的望著四周。
「有人受傷了!」另一個警察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陳強。
「快叫救護車!呼叫增員!」
……
紐約每天要發生太多的槍擊案,如果每一起槍擊案都調查的話,紐約警察根本忙不過來。放在未來的話,如果某一天整個紐約市沒有報告槍擊案的話,紐約市的警察局長甚至會專門開個記者招待會來炫耀一番。
三四十年代的美國,獲得槍支甚至比後世更加的容易,槍支管控的法律也沒有後世那麼的健全,這個時候紐約的槍支更是遠比後世氾濫的多。紐約發生槍擊案更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若是放在平時,有人在紐約街頭遭到槍擊,警察頂多是紀錄一下有這麼一個事情,根本不會專門抽調人力去調查。但是這次卻不同,因為受傷的人是陳強。
陳強也算是一個國際知名的運動員,這種國際名人在紐約被人打了黑槍,傳出去的話,不僅會影響紐約的聲譽,也會影響整個美國的聲譽。
而且陳強在紐約也算是個知名人士,有社會名流都認識陳強,如果陳強遭到槍擊,警方還無動於衷的話,那些社會名流也會產生一種不安全的感覺。試想一下自己身邊的人挨了一槍,警察卻無所作為的話,任誰都會對警方產生壞印象。
更重要的是,陳強還認識美國總統羅斯福。紐約市的警察局長也擔心陳強會跑到羅斯福那裡「告御狀」,到時候怕是連紐約市的市長都得跟著吃瓜落,
基於以上原因,陳強遭到槍擊的案子,紐約市警察局肯定是要進行偵辦的,就算是破不了案,也得找個替罪羊出來,算是有個交代。
……
紐約市警察局的警長皮特站在健身房門前,望著四周。
「子彈應該是從那個方向射來的,那裡的視野,正好可以看到這個門口,不排除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行為!」皮特警長開口說道。
「警長,你的意思是這是一場謀殺?」旁邊的警員開口問道。
皮特警長點了點頭:「以我多年的經驗判斷,謀殺的可能性很大。你現在立刻去那邊看一看,另外詢問一下目擊證人,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在那裡出現過。」
不久後,警員拿著一個子彈殼走了過來。
「警長,這是我們找到的子彈彈殼,應該就是槍手留下來的。」警員將子彈殼遞給了皮特警長。
皮特警長拿過子彈殼仔細一看,開口說道:「這是303英吋的子彈殼,這字子彈殼太常見了,很多步槍都使用這個型號的子彈殼,比如1917步槍,就是使用的303的子彈。」
「1917可是一戰時候的明星步槍,在美國怕是有上百萬把!找一把沒登記的1917實在是太容易了,看來從槍手使用的步槍進行調查,是不可能的了。」警員從旁說道。
皮特警長也皺起了眉頭,他開口說道:「現在只能看看有沒有目擊者看到槍手了。」
此時,又有警員跑了過來
「警長,我們找到目擊者了!他可能看到了槍手!」
……
「我聽到槍聲以後,馬上開始逃跑,但是在我逃跑的時候,有個人撞到了我,那人顯得很匆忙,更關鍵的是,他背著一個長條形的布包,現在想來可能就是槍!」目擊者開口說道。
「你有麼有注意到那人的相貌?」皮特探長開口問道。
「他個子不高,只到我下巴的位置吧,穿著一個灰色的大衣,衣服領子遮住了眼睛一下的位置,所以我沒有看清楚他長的什麼樣子,但他卻是黑頭髮黃皮膚,應該是個中國人!」
「中國人?受到槍擊的陳強就是中國人吧?難道這是中國人自己之間的仇殺麼?牽扯到那些華人黑幫,這可有些麻煩了。」皮特自言自語的說道。
……
紐約華人社團的掌門人,自然是那位司徒先生。
紐約安良總堂,司徒先生坐在中間的太師椅上,臉色陰沉的望著下面的幾個人。
「你們都給我說實話,是不是你們手下的人做的?」司徒先生厲聲問道。
「大佬,陳強在奧運會上拿了那麼多的金牌,大漲我華人的顏面,這是我們的民族英雄,我們就是再不是東西,也不會去對陳強下黑手的。」
「大佬,紐約的華人當中,能拿得出手的可沒幾個,陳強就是其中之一,算是我們華人的驕傲,我們怎麼可能對他下手!」
「大佬,我們都知道,你向來很看重那個陳強,我們怎麼可能把槍口對準自己人,借我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
下面華人幾個華人社團的話事人紛紛開口說道。
「警方透露的消息,目擊者稱,槍手是個中國人,這怎麼解釋?這紐約的中國人,能弄到傢伙的,可就是咱們幾個堂口。」司徒先生開口說道。
「大佬,我覺得這個槍手根本就不是咱們堂口的弟兄,畢竟咱們堂口的弟兄都認識陳強,保護他還來不及呢!」有人開口問道。
「那就是外面來過江龍嘍?」旁邊有人說。
「也不可能是外面來的過江龍,其他地方的堂口,哪有人不知道咱們的,即便是過江龍來咱們的地盤上犯案,事先敢不先拜個碼頭麼?我想別的地方的堂口,再不濟也是知道規矩的。」那人接著說道。
「不是咱們堂口,也不是過江龍,那是誰?」
「我覺得,那人可能壓根就不是中國人!中國人誰會衝著陳強開槍?而且如果不是中國人的話,自然也就不用講中國人的規矩了!」那人接著說。
司徒先生的兩眼卻微微瞇起:「不是中國人的話,那應該就是日本人了,陳強肯定是得罪日本人了。想不到啊,日本人竟然如此大膽,敢在紐約動槍!」
「這些日本人,越來越肆無忌憚了。大佬,你最近出門的時候,可要多帶幾個弟兄,咱們也得防著日本人。」
……
醫院當中,陳強已經醒了過來,那一槍並沒有打中陳強的要害,只是在他的胳膊上穿了一個洞,也沒有傷到筋骨,醫生立刻給陳強做了手術,取出了彈片,用不了多久就能康復。
皮特警長也親自來此給陳強做筆錄。
陳強大致的描述了一下遭受槍擊的過程,不過內容跟皮特警長所掌握的情報差不多,對於破案沒有什麼幫助。
只聽皮特警長開口問道:「陳先生,根據目擊者的介紹,槍手是一個中國人,你是不是跟紐約的華人社團有什麼矛盾?」
「不可能,開槍打我的人絕對不是紐約華人社團的人。」陳強馬上否認道:「我與司徒先生認識多年,他將我當成是後輩,所以華人社團絕對不會找我麻煩的。」
「那會不會是其他的華人?」皮特警長開口問道。
「也不可能。」陳強搖了搖頭,隨後接著說道:「皮特警長,你應該知道,我在奧運會上,為我的祖國獲得了十幾枚的金牌,毫不誇張的說,我是中國最優秀的運動員,我為中國取得了很多的榮譽,中國人是不可能開槍打我的。我們換個角度講,你身為美國人,會對美國最優秀的運動員開槍麼?你會去槍擊一個曾經為美國取得無數榮譽的運動員麼?」
「陳先生,你說的很有道理。」皮特點了點頭。他順著陳強的思路一琢磨,還真是這麼個道理,如果某個美國運動員能在奧運會上獲得十幾枚金牌,打破十幾個世界紀錄,那每個美國人都會把他看做美國的英雄,人們只會崇拜英雄,沒有人會對自己國家的英雄開槍。
「但是目擊者說,向你開槍的槍手,是個中國人。陳先生,這很顯然是一次針對你的謀殺,不過你的運氣比較好,槍手沒有打中您的要害,所以我希望你還是仔細的想一想,你最近有沒有跟什麼人結仇。」皮特開口說道。
陳強故作沉思的樣子,隨後他開口說道:「要說結仇,還真有一個人。在三天之前,的確有一個人曾經威脅我。」
「是誰?」皮特局長馬上問道。
「那人是日本人派來的,名叫曹月玻。你是知道的,我的國家正在和日本人交戰,而這個曹月玻就是來勸說我向日本投降的。我當然沒有答應他,而他當時就出口威脅我。」陳強開口說道。
「三天前?具體是什麼時間?當時還有什麼人在場?」皮特警長彷彿是抓到了線索。
「是下午五點鐘左右吧,當時我健身房的教練都在,他們應該都聽到了曹月玻在威脅我,對了,安東尼酒業公司的老闆安東尼先生,當時也在現場,他也可以作證。」陳強開口說道。
皮特警長點了點頭,他也知道安東尼這個人,算是紐約小有名氣的商人,而且安東尼也不是陳強僱傭的教練,與陳強沒有利害關係,如果安東尼能夠證明陳強曾經遭到威脅的話,那麼就足以證明陳強說的都是真的。
……
當天下午,皮特警長就找到了賣威士忌的安東尼。
「對,三天前的下午,我的確見過有人在威脅陳先生,就在他的健身房裡,我親耳聽到的,我可以作證!」
「那個人是日本派來的,是為了勸說陳先生向日本投降,陳先生不答應,兩人便激烈的爭吵起來。那個人還出口威脅陳先生!」
「我當時就在現場,對了,現場還有其他人,應該也聽到了,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將他們的名字告訴你。」
安東尼信誓旦旦的向皮特警長提供了供詞。
其實陳強和曹月玻之間的談話,之前用的都是中文,安東尼也聽不懂中文,根本不知道兩人具體聊了些什麼。
但是後來陳強用英文說的那句「你是在威脅我麼」,聲音非常的大,安東尼卻是聽的清清楚楚,而且這句話也將安東尼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再後面曹月玻用英語回的那句「這就是威脅」,安東尼也是聽到了。
於是安東尼先入為主的認為,兩人吵架了,然後曹月玻在威脅陳強。後來陳強又刻意的解釋了一番,更讓安東尼腦補出了當時的情況。
聽了安東尼的口供,皮特警長已經猜出了案件的經過。
「怪不得目擊者說槍手是個中國人呢,原來是把日本的槍手當成了中國人,畢竟中國人和日本人長的都一個樣子,認錯了也很正常。」
「我想案情的經過是這個樣子,日本人去勸說陳強投降,被陳強拒絕了,然後日本人惱羞成怒之下,便派出了槍手。可能是陳強運氣好,沒有被打中要害,也可能是日本人沒想要陳強的命,只是想給陳強一點教訓,所以才打了陳強的胳膊。但無論是哪種情況,這案子算是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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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一張 苦肉計
紐約市警察局,皮特警長正在桌案前奮筆疾書,寫著結案報告。
旁邊的警員卻是一臉的不解,他開口問道:「警長,咱們就這樣直接結案了麼?我們還沒有抓到兇手,甚至連凶器都還沒有找到!這不符合結案的流程吧?」
皮特警長卻是微微一笑,他開口說道:「案情已經非常的明朗了,兇手就是日本人,他們因為威脅陳強不成,所以對他暗下殺手。不過對於我們來說,這案子卻只能查到現在,這牽扯到中日之間的戰爭,應該屬於外交事務,已經不是我們紐約市警察局能夠插手的事情了,我們把事實調查清楚,接下來交給外交部和聯邦調查局就好了。」
「換個角度說,就算我們繼續調查下去,然後查到日本人頭上,甚至抓住了那個日本的兇手,最終還是得把事情交給外交部和聯邦調查局,我們紐約市警察局也無權處理那個兇手。所以這件案子若是繼續辦下去的話,我們非但沒有好處,反而會白費功夫,說不定還會惹上外交方面的麻煩。」
皮特警長說到這裡,放下了手中的鋼筆,接著說道:「我們這些做警察的,也不過是混口飯吃罷了,沒有必要那麼較真!紐約有這麼的多的惡棍,我們就是一輩子也抓不完,很多事情有個交代,就可以了。如果你真是嫉惡如仇的話,那你真的不適合在紐約當警察,那些嫉惡如仇的紐約警察,要麼累死在工作崗位上,要麼就被那些惡棍們給幹掉了!」
……
正如皮特警長所說的那樣,警察局長對於案件的調查非常滿意,這個時候結案,對於紐約市和紐約警察局都是一個好消息,現在他們只需要將案件推給外交部,然後將案情資料移交給聯邦調查局,那額就沒有紐約警察什麼事了。接下來如果想要繼續調查,就是聯邦調查局的事情了。
紐約市警察局雖然沒有抓到犯人,也沒有找到凶器,但是證人的證詞,已經足夠把兇手安在日本人頭上了。至少從證人的證詞來看,日本人有著充分的殺人動機。
牽扯到外交方面的事情,一般人不敢擅自做主,很快的,這個案件的調查結果便被送到了羅斯福總統的桌案上。
得知幕後真兇是日本人後,羅斯福總統勃然大怒!
站在國家的角度上,雖然現如今中日正處於交戰狀態,但日本人敢在美國本土上對中國人下手,那豈不是「啪啪」的打了美國人的臉,這是明擺了向美國挑釁,要是美國人不給與強烈回應的話,那美國的面子可就要丟進了。
站在私人的角度上,羅斯福也算是認識陳強吧,兩人雖然沒有多少深交,但至少在面子上還是朋友的關係,日本跑到美國的本土對羅斯福的朋友痛下殺手,也彷彿也是在打羅斯福的臉,這美國總統可也是得要面子的!
羅斯福能夠當那麼多屆的美國總統,其本來就是一個性格非常強勢的人,這種人向來都是只能是我當老大,容不得別熱對自己指手畫腳,更不可能允許別人欺負到自己頭上來。而且由於身患殘疾的緣故,羅斯福也比一般人更加的要強,一般這種肢體殘疾的人都比較敏感,最怕別人輕視自己。
所以「日本人」衝著陳強放黑槍的這件事情,顯然是觸犯了羅斯福的逆鱗,傷了陳強是小,不給美國面子是大,打羅斯福的臉更是嚴重。
「日本人也太囂張了,必須得給他們一些顏色看看!讓聯邦調查局介入,調查一下最近從日本過來的人,把那些不該出現在美國的人統統給我趕走!另外給我警告日本人,不要在美國惹是生非!如果他們要在美國鬧事的話,別怪我不講情面!」
……
聯邦調查局出手,日本和汪偽派來美國的那些人頓時無所遁形,全都被聯邦調查局所掌握。
其實想要查明那些人也很容易,汪偽派來的人,肯定都是從日本乘船過來的,相反重慶派來的人,肯定不敢坐日本人的船,或者是途經日本,所以都會繞道歐洲抵達美國。所以聯邦調查局對著洛杉磯或者舊金山港口的入境名單,一查一個准。
日本駐美大使館。
「曹君,刺殺陳強的事情,究竟是不是你找人做的?」松岡洋右一臉嚴肅的問道。
曹月玻望著日本駐美大使松岡洋右,一臉的懵圈:「松岡大使,我可以對天發誓,這件事情絕對與我無關!」
松岡洋右嘴角微微上翹,滿臉不屑的望著曹月玻,在他看來,這種出賣國家背叛民族的人根本就毫無誠信可言,他們的對天發誓更是一文不值!
松岡洋右接著問道:「你去勸說陳強,陳強拒絕了你,然後他就被人打了黑槍,這你該怎麼解釋?」
「松岡大使,其實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這件事情是貴館的人暗中做的。」曹月玻開口說道。
「八嘎!我們還沒有蠢到在美國本土對陳強開槍!要是我們能幹掉他的話,我們早就這麼做了!」松岡洋右有些氣急的說。
「松岡大使說的是,所以我也很奇怪,究竟是是對陳強開的那一槍。」曹月玻開口說道。
「根據紐約警察的報告,你曾經威脅過陳強,而且還有好幾位目擊證人!所以他們認定,就是我們的人,向陳強開的槍!」松岡洋右接著說。
「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曹月玻話音頓了頓,接著說道:「當時我只是跟陳強吵了幾句,但這並不能證明對陳強開槍的兇手就是我,況且紐約警察也沒有證據!」
「多虧了他們沒有證據,否則你就不是被驅逐出美國,而是被送上絞刑架了!」松岡洋右冷哼一聲。
「驅逐?你是說美國要將我驅逐麼?他們怎麼能這麼做,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我做的,他們在沒有絲毫證據的情況下,憑什麼驅逐我!」曹月玻憤怒的說道。
「不只是你,和你一起來的人,都會被驅逐出美國!而且連我們大使館的人,也受到了你們的牽連!聯邦調查局的人已經開始監視我們了,我的行動自由都受到了影響,這些都是拜你們所賜,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松岡洋右一臉怒意的說。
「可我們要是被驅逐出美國的話,南京新政府籌備委員會交給我們的任務,我們就沒法完成了,我們還要設法吸納在美的華人呢。」曹月玻開口說。
「你的那點任務,對於大日本帝國的外交戰略來說,完全不值一提。你要知道,你們那個南京新政府之所以會存在,是因為我們日本需要你們,如果有一天,我們不需要你們了,你們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和意義了!曹君,我希望你可以明確自己的身份。」松岡洋右說著,又是對著曹月玻一頓訓斥。
曹月玻心中滿是不忿,但是既然給日本人當了狗,再是不滿也只能忍著。
……
陳強傷癒的很快,而且那一槍也沒有傷到筋骨,只是普通的皮外傷而已,所以轉眼間就能夠出院了。
胡適拎著一大包的柑橘,來醫院看望陳強。
陳強望著胡適手中的橘子,心中暗道,胡先生啊,你給我買橘子,這是在佔我便宜啊!
「這美國的橘子啊,個頭都比咱們中國的大,聽說這東西都是加州產的,過去聽人說這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這加州我也待過一段時間,氣候跟淮南可不一樣,怎麼就能長出這又大又甜的橘子呢!」胡適一邊說著,一邊將橘子放在桌子上。
陳強則開口答道:「先生說的是,這美國的土地,的確是挺適合發展農業的,種什麼長什麼,屬於老天爺賞飯吃。或許在未來,咱們中國會把工業產品賣給美國人,然後從美國人手裡買糧食呢!」
「你說反了吧?美國的工業水平這麼發達,什麼生產不出來?反倒是咱們中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成為一個工業國家啊!如果有一天,能看到美國人買咱們中國的工業產品,我死也可以瞑目了。」胡適長歎一口氣。
「先生何必如此悲觀。」陳強開口勸道,不過陳強也知道,胡適的確是沒有活到中國向美國出售工業產品的那一天。
只見胡適看了看門外,發現門外沒有人,這才壓低了聲音,開口說道:「告訴你個好消息,你的計劃已經成功了,汪偽派來的漢奸,全都被美國給驅逐出境了,他們也再也沒有辦法去欺騙那些留美學生了。」
「太好了,只要能夠為國家保住這些人才,我這一槍總算是沒有白挨。」陳強開口說道。
「你的犧牲也太大了,為了把汪偽的漢奸趕走,硬生生的吃了一槍!」胡適開口說道。
「比起那些在前線拋頭顱灑熱血的將士們,我挨這一槍又算的了什麼!有多少將士們,為了趕走侵略者而付出了生命,我若是連這一槍都捨不得挨,還算什麼中國人。」陳強話音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也多虧了你找的人槍法夠準,這一槍只是傷到肉,傷到筋骨,若是稍微偏一點點的話,說不定我這條胳膊真的廢了!」
「衝你開槍的那個大使館的武官,以前是軍統特訓班裡的射擊教官,槍法自然是非常出眾。當時我來美國的時候,外交部特別叮囑讓我帶上他,說是可以保護我的安全,而且萬一有什麼髒活,也可以讓他出手,我本以為他是重慶方面來監視我的,所以對他還多有提防,沒想到關鍵時候,還真的派上了用場。」胡適開口介紹道。
像陳強開槍的當然不是日本人。
正如松岡洋右說的那樣,日本人若是想要幹掉陳強的話,早就動手了,犯不著等到現在。而且日本人也沒有蠢到在美國的本土,對陳強下手。
在曹月玻來去勸降陳強之前,陳強便已經從胡適處得知,汪偽派來的人正在美國勸說那些留美學生為其效力。陳強不希望那些不明真相的學生被汪偽的人騙去南京做了漢奸,但是對此陳強又沒有辦法。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對事物的判斷,況且腿長在別人身上,陳強也沒辦法阻止那些留美學生回國。
不過當陳強見到曹月玻時,卻心生一計,而且還是一個苦肉計。
於是陳強故意破口大罵曹月玻是漢奸走狗,目的就是為了跟曹月玻爭吵起來,最好在營造一種被曹月玻威脅的假象,而曹月玻也被陳強罵急了眼,結果真的上鉤了。陳強誘導曹月玻說出了威脅的話語,而且還被安東尼等人給聽到,等於是有了認證。
曹月玻走後,陳強立刻聯繫胡適,讓胡適找一個槍手,對自己開一槍,然後借此機會將兇手嫁禍給日本人。
陳強要營造一種日本人在美國搞事情的態勢,而美國政府肯定不會允許日本人在美國本土如此的放肆。
於是陳強和胡適約定好了中槍的時間和地點,也就是那天下午的六點鐘在健身房的門口,到了時間陳強便出現在指定位置,然後挨上這一槍。而那個槍手在逃跑的時候,也需要故意讓人看出來,他是個黑頭髮黃皮膚的亞洲人,這樣就可以說槍手是個日本人。
然後陳強利用之前被曹月玻威脅的事情,很順利栽贓給了日本人。而出了這種事情,日本人也是百口莫辯,即便沒有證據,日本人也有充足的動機想要幹掉陳強。
當然就如同松岡洋右所說的那樣,這種事情壓根就不需要證據,美國政府只憑著日本人有動機,都會對日本人發難。而且也正是因為沒有證據,所以美國政府不能把曹月玻等人抓起來審訊,只能找個理由,將他們驅逐出美國。
這也正中了陳強的下懷,陳強本來的目的,就是把曹月玻這些漢奸趕出美國,讓他們不要再繼續誘騙留美學生。所以當美國政府決定驅逐曹月玻時,陳強的目的就達到了。
陳強也因此吃了一顆子彈,雖然沒有命中要害,但胳膊上平白無故的被穿了個孔,卻還是很疼的。
但陳強卻覺得這很值,祖國正處在危難之中,身在美國的他,對於國內的幫助非常有限,他沒有辦法上戰場去抗擊侵略者,也沒有辦法阻止汪偽成立漢奸政府。挨下這一顆子彈,用一個苦肉計換取美國驅逐汪偽漢奸,或許是他現階段唯一能為國家和民族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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