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零章 鱷魚厲害,還是老虎厲害? - 我不是佞臣啊 - 穿越架空 - 免費小說 - 冰楓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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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零章 鱷魚厲害,還是老虎厲害?

我不是佞臣啊 by 千里風雲

2020-1-22 19:37

 雲雨收歇,朱秀英慵懶地背靠在床榻,撥弄著自己的頭髮。看著何瑾的眼神兒裡,真是有萬千說不出的鬱悶。

 原本吧,她是想揍一頓何瑾出氣的。可沒想到這小子早就憋著壞,結果現在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也沒心情繼續慪氣了。

 於是想了想何瑾的法子,又覺得其中漏洞重重,還是一頭霧水:「你說淮安鹽業那麼大的利潤,你光跟那些官紳們吃吃喝喝,就真能混進去?」

 「當然......」進入賢者時光的何瑾,可比朱秀英還冷靜,隨口答了一句後,又壞笑道:「當然是不可能的啦。」

 「這地方的鹽商官紳那麼精明又小心謹慎,怎麼可能就因為吃了幾頓飯,便將我引為自己人?」

 一聽這個,朱秀英就覺得自己被騙了:「那你之前還說得信誓旦旦......」

 「笨嘛,他們不把我引為自己人,我難道就不會主動貼過去?」何瑾就一把摟住朱秀英,哄著言道:「不管再怎麼說,我也是淮安鹽司的一把手。」

 「他們此番是提前囤積了不少鹽,但這生意又不是一錘子買賣,以後他們若還想販鹽,怎麼也繞不過我的。」

 說到這裡,他就悠悠看著上方的遮幔,繼續道:「總得來說,拉攏腐蝕了我,要比幹掉我後,再等來新一任同知要好得多。」

 「有了這麼個前提,而我又表現得那麼粗鄙無能。再故意賣他們一個破綻,事情不就辦成了?」

 「故意賣一個破綻,然後授人以柄?」朱秀英有些品到味兒了,道:「你這人的鬼點子,怎麼一個接一個的?」

 「這又算什麼?」何瑾卻不以為然,道:「釣魚不就是這樣?......首先得有魚餌,只要不貪心那點餌料,魚怎麼也不會上鉤的。」

 這時候,朱秀英就來勁了,輕推了一把何瑾問道:「唉,那你打算如何作餌?萬一玩脫線了,釣到一隻鱷魚咋辦?」

 「鱷魚?......」何瑾似乎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然後就認真地看向朱秀英,半晌都不一句說話。

 朱秀英頓時被看得有些發楚,疑惑問道:「你這眼神兒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就是在想,到底是鱷魚厲害,還是老虎厲害?」

 「當然是老虎厲害。」搞不懂話題怎麼突然到了這裡,但朱秀英還是回答道:「照弟當初就拿鱷魚和老虎比試過,結果老虎三兩下,就把鱷魚摁在地上咬死了。」

 然後何瑾就猛地一拍掌,道:「這不就行了嘛!......我連母老虎都娶回家了,還怕什麼鱷魚。真釣上來一隻鱷魚,就把家裡的母老虎放出來,看他們能奈我何!」

 朱秀英當時就被氣壞了:繞了這麼個圈子,原來是拐著彎兒在說自己凶!......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下她就動手要擰何瑾,誰料何瑾一下就溜下了床。

 然後朱秀英也要追著下來,他又忽然提醒道:「公主,咱家大好的春光,可別讓別人看了。」

 朱秀英又氣又急,可也不能跟個男人一樣無所顧忌。只能眼睜睜看著何瑾穿好了衣服,然後再丟她一個飛吻,洋洋離去。

 不過,就在她以為何瑾那啥無情的時候,誰料門隨後就被侍女們推開了。朱秀英有些疑惑,侍女就解釋道:「是老爺讓我們,來服侍公主更衣的。」

 這下,她臉色就好看了許多,嘀咕了一句:「嗯,還算他有良心......」

 可穿好衣服後,又看到一位侍女進來,手裡捧著筆墨紙硯,道:「公主,老爺說穿好了衣服,該把信寫寫了。」

 「信,什麼信?」朱秀英就一臉疑惑,可明眸一眨後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傢伙剛才說的,可不是玩笑,而是在暗示自己!

 不錯,他若想授人以柄,前提自然得有父皇的絕對信任。否則,他在這裡授人以柄了,弘治皇帝卻當真了,豈不是跟上趕著送死一樣?

 想到這裡,朱秀英算見識到了何瑾的周密和聰明:因為她壓根兒沒想到這一層,可何瑾非但想到了,還特意交代由自己來寫。

 自己畢竟是陛下的養女,十幾年感情不是白給的。

 這信若是由何瑾來寫,不過臣子向陛下匯報國事;可由自己來寫的話,那就是家事了,兩者份量和意義完全不一樣。

 這時候站在院子裡的何瑾,卻忍不住微微搖頭,歎氣道:「唉,還是得慢慢調教啊......這事兒換來秀兒和清霜,不用提醒早就辦了。」

 想到這裡,他捉弄之心又起,再度喚來一個丫鬟道:「將這一百兩銀票交給公主,剩下的,就什麼話也別說。」

 這時候,朱秀英已然寫好了信,並交給了侍女拿去送往驛站。接著又看到那一百兩銀票,娥眉輕蹙:「這又是個什麼意思?」

 她思來想去,怎麼都沒個頭緒。

 可一回頭看到侍女正在整理床被的時候,忽然就惱羞成怒,拍案怒喝道:「真是豈有此理,把本宮當什麼人了!」

 然後似乎還是氣不過,又畫蛇添足地來了句:「他就才給一百兩?」

 但這話一出口,頓時更不像話了,氣得她提起劍就要找何瑾算賬。然而這時院子裡,哪還有何瑾的半分身影?

 此時的何瑾,已帶上了一隊侍衛,奔向了潤祥商行。

 說起這瑞祥商行,其實就是山西這些鹽商的大本營。商行明面的主家是錢華,就是何瑾剛來淮安時,陪酒的其中一位富豪。

 不過背後真正主家是誰,何瑾喝了這麼多場的酒,也沒打探出個名頭。

 反正這錢華表面上看乾淨得很,但絕對在朝中人脈廣博。又在淮安這裡經營十幾年,黑白兩道都有關係,很是了不得。

 到了商行外面,小夥計一見馬車上插著鹽司的小旗,趕緊諂媚地小跑過來:「敢問是哪位達人來了,小的給您老請安。」

 何瑾就把車簾撩起,風騷地一笑:「是咱淮安城裡,姑娘們人見人愛的同知。」

 「哎呦,何大人怎麼親自來了!大傢伙快給何大人見禮。」一聲喊,門口的所有人都急忙跪了下來,口稱大人,砰砰磕頭。

 何瑾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看了看這幫人。雖說已品嚐過權力帶來的享受,但不影響他......嗯,再享受享受。

 「哈哈哈,都是懂事兒機靈的好夥計,好好幹!」口頭兒誇讚了一句,又隨口吩咐道:「去告訴錢老闆,就說我來了。」

 「是是是。」有人就連忙往裡面跑,管事的親自引路,請何瑾往客廳而來。

 到了客廳,何瑾才發現這商行別看外面不怎麼起眼,可屋子裡擺設考究,竟是一水兒的紫檀傢俱,富麗堂皇。牆上掛著的字畫,也都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看來這潤祥的底子可很是雄厚不淺!

 沒一會兒,錢華就快步走了過來,一臉熱情諂媚地施禮道:「哎呀,何大人今日怎麼有空來鄙店了,真是稀客稀客啊。」

 說著,錢華就一躬到地,別提多恭敬了。

 然而,何瑾這時候卻一臉惆悵,歎氣道:「唉,人生了無生趣,也不知道該幹點啥。這不,聽說趙老闆有門路,本官就來串串門兒......」

 錢華當時就愣了,拿捏不準何瑾是個什麼意思,只能試探問道:「大人若是煩悶了,不妨去醉仙居......」

 「別提什麼醉仙居、春滿樓、臥柳軒了,都是一路的貨色。吃吃喝喝,摟摟抱抱的,過幾日也沒什麼新鮮了。」

 然後,他又繼續哀怨了起來,道:「再說本官雖然年輕,可也不能那麼快,就被掏空了身子,是吧?......」

 錢華當時的臉色,就跟吃了蒼蠅般難看,心道:小祖宗,原來你還知道這些啊?

 不過,你今日前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夢想!......錢老闆你知道嗎?」何瑾就忽然一扭頭兒,好似終於找到了什麼人生方向一樣,道:「做人假如沒有夢想,那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我,這......」縱然趙明華再圓滑世故,能說會道,這會兒也徹底啞口無言了。

 畢竟,一個吃啥啥沒夠、要啥不嫌多的傢伙,突然一本正經跟你談夢想,你也會驚到不知該說啥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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