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四章 都是狐狸,玩兒什麼聊齋?
我不是佞臣啊 by 千里風雲
2020-1-22 19:37
鐵騎飛馳,玄天觀轉瞬就到。
何瑾當仁不讓下達命令:「李承祐,你帶錦衣衛堵住後門,東宮侍衛留五十餘個守住前門。讓提前混入裡面的兄弟也發動,其餘人四面散開,不要放走一個妖匪!」
以有心算無心,玄天觀又是人人都能來的道觀。何瑾當然提前安排了人手,化裝成香客混入其中。
此時一經發動,眾兵士齊齊叫一聲得令。
錦衣衛的精銳自不必說,東宮侍衛也毫不遜色:雖說他們未在戰場上真刀真槍上幹過,可挑選的都是膀大腰圓、身高體壯的大漢,而且盔甲齊整、武器犀利。再加上打小兒舞刀弄劍,全都訓練有素。
聞聽何瑾的命令後,當即都打馬兜著圈子,將玄天觀四面團團圍定,不斷來回喝令道:「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速速束手就擒,否則格殺勿論!」
這時候,觀裡的錦衣衛也都扯下了百姓的服飾,露出了裡面鮮亮晃眼的飛魚服。
同時,又抽出綁在腿側的繡春刀,大聲喝令道:「奉命緝拿朝廷逆匪,無辜者速速抱頭趴在地上,違者以謀逆罪論處!」
明代的百姓們,對朝廷還是相當懼怕的。
此時聞聽如此喊打喊殺的動靜,當即都從命趴在了地上。剩下那些道士、打手之類的匪徒,登時一目瞭然。
這時候何瑾已棄了戰馬,帶著東宮侍衛衝殺了進來。那些妖道逆匪還想著反抗,當即被一頓長槍大戟、強弓勁弩殺得七零八落。
甫一交鋒,高下立判。
只有一個護法猝然衝到了何瑾身旁,還想來個擒賊先擒王。結果沒成想,何瑾也是這樣打算的。
只見他那道身影,從觀中高大的松樹上用力猛蹬,藉著樹枝的回彈之力,猶如一隻巨大的夜梟,迅捷無倫地撲向何瑾。
面對他手中那柄匕首,何瑾一點都不慌。非但不退,反而猛地彎身向前躥了一步,登時躲過了他的擒拿。
就在那護法懊惱之時,忽然覺得自己的腿被人抓住了。回頭一望,便看到了何瑾那促狹的笑容。
對付這等兇徒,他可不會簡單掄兩下就完事兒。直接重重往地上一摔,那護法就跟破布般墜在了地上,筋骨斷折、口鼻吐血。
偏偏何瑾又是第一次對付這等凶頑之徒,惜命的他不敢就這樣算了,又反手一掄,再度來回摔了好幾遍。
「這下,應該差不多了吧?......」看著暈迷不醒的護法,他才試著鬆開手,踢了踢那人的腦袋:「喂,好漢醒醒......」
可早已氣絕身亡的護法,只剩下了無窮的殘念:你特麼被這樣慘無人道地摔幾下,再醒一個我看看!
何瑾當時就有些鬱悶了,撓撓頭道:「好像,最近這力氣......越來越大了啊。」
這一幕落在那些妖道賊匪的眼中,感覺立時就不一樣了:親娘勒!......這莫非是天上的金剛下凡,竟如此凶殘!
你看平時威風八面的護法,都給摔成啥樣了?咱還抵抗個毛線,就算被砍頭,也比這樣好得多啊!......
畢竟只是一群刀頭舔血的傢伙,拚命全靠一腔血勇。
可現在朝廷兵馬人數眾多、兵甲精良不說,還感覺四面都是敵人。尤其又有何瑾如此別開生面的震撼表演,一腔血勇登時被現實一盆冷水潑醒,紛紛放下了兵刃束手就擒。
何瑾頓時更覺索然無味,一雙凶狠的眼睛,死死盯著那些賊寇。
他就想再找一個不知死活的,練練到底該用多大的力道,摔幾下才能讓人又失去反抗能力,又不至於一下蹬腿兒嗝屁兒。
可越是這樣急不可耐,那些賊寇一看到他的眼神兒,越嚇得跟耗子見了貓一樣。其中有幾個膽小的,還直接嚇尿了褲子......
「你,你們都打算造反了,有點膽色行不行,能不能別讓我這麼瞧不起!」氣急敗壞的何瑾吼道,怒其不爭。
可妖道賊寇沒一個搭理他的:你換我們這身份、這場景,硬氣一下試試?瞧不起我們怎麼了,我們讓你瞧得起了嗎?
我們真要是有骨氣,早加入朝廷公務員的隊伍了好不......
此時,被侍衛層層護衛的朱厚照,看到這霸氣一幕,登時激動地呼吸都粗重了:往日劉瑾給他找的戲班子、雜耍是熱鬧,可再熱鬧,比得上這等真刀真槍的剿匪廝殺?
更不要說這吃飽撐的、心頭燥熱少年,要的就是這麼個刺激啊!
激動地臉都紅了的他,這會兒不由伸手一指道:「何千戶,那裡貌似還有個大人物,你要不要去摔兩下?」
何瑾扭頭一看,是李承祐拎著玄天觀的觀主來了。
這觀主本來就被嚇得渾身篩糠,臉色煞白。一聽朱厚照熊孩子這番話,再看何瑾那躍躍欲試的眼神兒,當時就尿了。
何瑾簡直都佩服這些人了,因為不得不承認,這一招還真是讓自己不摔的最佳做法:畢竟,他可不會去抓那濕漉漉、騷臭無比的褲子。
好在,裝逼時刻終於到來,不必計較太多。
招了招手,當即就有眼皮活兒的錦衣校尉,從屋裡搬出一張太師椅,送到了何瑾和朱厚照面前。
何瑾大搖大擺地就坐下,還翹起了二郎腿,問道:「行了,該開始談話治療了,知道我是誰嗎?」
「不,不知道......」觀主戰戰兢兢地回道。
何瑾氣得當時就從椅子上站起來了,可就在他準備吐槽的時候,旁邊一個護法裝束的人,卻冷冷地開口了:「何瑾何潤德,錦衣衛虛銜副千戶。前些時日被皇帝調入東宮,陪太子讀書,可是簡在帝心的人物兒!」
何瑾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可不料就在這一瞬,那人竟一下掙脫了繩索,衝向朱厚照吼道:「既然你是何瑾,那這少年便當是太子了,真是蒼天有眼......啊!」
開玩笑,何瑾多機警的人?
更不要說,這種情節電視劇都演爛了,哪能還讓這傢伙火中取栗?
這護法一開口的時候,何瑾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盯著,看到神色有異時,他當時就做出了反應。
這護法先用藏在靴子裡的刀片,割斷了繩索,隨即一個飛撲想擒住朱厚照為人質。
可何瑾眼疾手快,當時就一個二十四碼的大腳踹過去,正好完美覆蓋在他那張猙獰得意的臉上。
然後,這護法當然就飛了起來。
撞在觀中的一個柱子上後,他猛地噴出了一口血,隨後才從柱子上滑落下來。
何瑾就拎著太師椅來到他面前,又大咧咧地坐下,道:「現在就看出來了嘛,那個玄天觀的觀主,不過是你們七星會操縱的傀儡。而你,才是知道那麼一點內幕的人。」
「來,說說吧,六月六那天晚上,到底要搞啥造反大活動?......」
這護法聞言,臉色不由一變。
如果說之前還心存僥倖,認為何瑾是偶然撞破。可聽到『七星會』和『六月六』這兩個詞後,他臉色瞬間蒼白起來,什麼都明白了,何瑾完全是有備而來。
「何千戶,您是天子的寵臣,又陪伴太子讀書,日後前程無量,為何要跟我們過不去?不若咱們就此和平相處,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見這傢伙死到臨頭還耍花招兒,何瑾不由覺得可笑:「哈哈哈,那你來說說,如何個和平相處法兒?」
護法眼中露出喜色,激動地吼道:「何千戶,只要您高抬貴手,每年我們孝敬五,呃不,十萬,十萬兩銀子!......」
「十萬兩,還是每年都給?......」何瑾不由笑得更歡暢了。
可就在護法得意之時,他卻又遺憾地搖了搖頭,道:「可是不行啊,我雖然很貪財,但還是有那麼一丟丟的底線。這種謀害他人性命的血錢,我可不敢要。」
「另外,陛下非要我當駙馬,斷了我的仕途。我必須拿你們七星會上交個功勞,才有可能讓陛下改變心意。」言罷,何瑾一攤手,道:「所以,這筆生意好像談不攏......」
護法登時勃然變色,猙獰吼道:「何瑾,你是在玩兒我?!」
說著,他用盡全力的力氣,就要撲過去。
但何瑾這次則更輕鬆隨意地,就把腳底又印在他臉上,道:「裝什麼裝啊,你這麼跟我浪費口舌,不就是想拖延時間,讓真正的幕後之人逃之夭夭?......大家都是千年的妖狐,玩兒什麼聊齋?」
這護法又被一腳踹翻在地,傷倒不重,可面色卻慘白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