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以命換命

引擎表示不知道聖人還有什麼手段，

殷夫人那認真的模樣，讓趙旋和哪吒都信了，她覺得女媧已經知道，會給他們討個公道，如果不幫忙，就是女媧不理會這種小事，讓他們自己解決。

畢竟這雕像也確實顯靈過兩次，其中一次，就是她日常上香的時候，女媧告訴她趙旋會來這裡，讓她好生招待。

離開女媧廟後，

趙旋問道：「殷夫人，為什麼不直接跟我去女媧宮？」

殷夫人道：「我哪裡有資格去女媧宮啊！小師弟我和你不同，我只是一個守廟的門徒，雖算是娘娘門下，卻從來沒有見過娘娘，如果娘娘不召我，我哪能去叨嘮娘娘？」

哪吒道：「你看，同樣是當想當師父的，女媧娘娘從來沒要求你什麼，也沒讓你別這樣，別那樣，但是太乙真人就給我弄了好多條條框框。」

殷夫人道：「哪能一樣？娘娘是三界聖人，和元始天尊同級，太乙真人還是楊玄同輩呢！」

「那麼娘你和太乙真人也同輩嗎？」哪吒問道。

殷夫人表情有些尷尬，說道：「不一樣，我不是真正的弟子，太乙真人是得道高人。哪吒，我們不確定太乙真人什麼時候又來找你，這段時間好好陪娘，等她來了，你們再跑。」

知道趙旋有空間法術，可以瞬間遁逃，她希望哪吒這段時間能在陳塘關陪她，不然太乙來蹲守兩人又難以見面了。

事實上，哪吒也是這樣想的。

接下來一段時間，太乙真人都沒出現，哪吒天天晚上陪殷夫人睡覺，把和她一起一年半的趙旋給丟到了一邊。

李靖得到哪吒回來的消息，此時殷夫人給趙旋和哪吒都穿上了商朝制式的小將軍戰甲，兩人英氣逼人。

給兩人換好衣服，殷夫人道：「哪吒性別的事情，我們先瞞著，我也不打算告訴老爺，他更加尊師重道，如果幫他的記憶恢復了，他反而處於師門與家庭之中進退兩難的境界。」

哪吒點了點頭，對於那個經常不在家的老爹，她的歸屬感不強，頂多只有想要讓他認同自己的存在。

當天晚宴，李靖對趙旋的態度並不算熱情，對於哪吒，絮絮叨叨的，全是要求她這個那個，讓她有出息，要對得起家國，對得起陳塘關百姓，將來報效大王云云。

剛開始，哪吒還聽得挺認真的，後面漸漸有些不耐煩，李靖還要求哪吒明天和他一起去關口軍營。

夜裡，殷夫人需要侍寢，哪吒終於回自己屋了。

關上門，看著床邊剝核桃的趙旋，哪吒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靠了過來。

「有什麼大事？」趙旋問道。

哪吒一改往常的大大咧咧，拘束地坐在趙旋旁邊，

看她沉默著，趙旋也懶得多問，只是一副老成的模樣感慨著：「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居然學會了傷春悲秋。」

「誒呀，那個不是，沃，楊玄，我在擔心。」

「擔心什麼？太乙真人？你放心，這段時間，我已經偷偷在你房間挖好了地道，等他再來，我們還能老樣子再躲一次。」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擔心，我們老是睡一張床，我會不會哪天有了孩子？」

「對哦！」這一年多在人間，趙旋也懂了不少東西。

「我還沒準備好當娘，你看我這身板，生出來的，會不會只有巴掌大？你快問問引擎，他什麼都知道。」哪吒一臉認真地擔心著。

趙旋也一頭霧水，被哪吒感染的一樣緊張兮兮的。

一問引擎，引擎傳過來成套體系的語音、文字教育材料，也包括視頻、圖文的材料，完美地結合在一起。

趙旋漸漸看懂後，面紅耳赤。

「楊玄，你怎麼了？」

「我說不出口，還是一起看吧！」

某些疑惑，當夜已經解決，還聊了很多殷夫人不希望聽到的話，

兩人被開發出什麼奇怪的興趣，看了好多從來沒看過的東西。

視頻！

對於古人而言，視頻這玩意兒，簡直是豐富精神生活的神器。一夜間，哪吒和趙旋還長高了幾公分。

第二天，大忙人李靖還帶哪吒去軍營活動，趙旋和李靖沒啥關係，得幸逃過一劫。

在繁華的街道逛了一圈，趙旋想到曾經幫過自己一次的那對兄妹，穿過破敗的小巷，來到一幢小木屋前面。

站在門口，趙旋嗅了嗅，聞道一股濃郁的藥味。

「鬼油麻、趕山鞭、青葙子、血箭草、薑黃、土木賊……」一連聞出多種低級藥材，還發現有雜草根，趙旋困惑了。

「這是什麼藥方，我怎麼聞不出來是幹什麼用的？」

這小木屋也沒鎖，趙旋往上一提，拉開門走了進去，看到床上一個人影，面無血色的小姑娘正在沉睡著。

趙旋對她聞了聞，有些疑惑：「血色敗露，氣息殘破，像是……」

「什麼人？」門外一道喝罵聲傳來。

看著趙旋的制服，那男孩愣了愣，聲音弱了一些，又壯著膽子問道：「你是誰？」

「我是來看看這個小姐姐的，一年前我餓昏在城外，是你們救了我，還記得嗎？」趙旋問道。

「你是那個怪人？」這大男孩問道。

趙旋看著他，骨瘦如柴，破破爛爛的衣服下面，勉強可以看出一條腿，瘦的都能看出骨頭的形狀，他風一吹就倒的身形站在門邊卻顯得有幾分高大，面色暗黃卻不失堅毅。

被叫怪人，趙旋倒是不介意，看著他好奇道：「你生病了，怎麼瘦成這樣？」

曾經只是路過一撇，趙旋可記得他的全貌。

他看到趙旋，踉踉蹌蹌進來，噗通跪在了地上，哭嚎道：「大人，您是李府的軍爺吧！草民楊峰求求您了，救救我妹妹吧！小的生生世世做牛做馬，一定報答您。」

對著一個比自己年齡小的孩子跪下，楊峰沒有任何芥蒂，無論是這一身著裝，又或者是曾經給他的那顆珍貴蓮子，都說明他來歷不凡。

「你妹妹中了別人的換命法術，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這種法術，趙旋和哪吒在南方遊歷的時候，正好見過。

「軍爺……啊？換命法術？我妹妹難道不是得了什麼頑疾？」楊峰表情一滯，擦了擦在臉龐抹過兩條黑線的淚痕，眼神困惑迷茫。

「你起來，坐旁邊慢慢說。我不是給你們蓮子賣錢嗎？怎麼你家還是這麼破？等等……不會是有人奪了你們的蓮子吧？你把這段時間的事情，給我好好說一下。」趙旋的臉黑了下來。

楊峰還是跪在地上，說道：「軍爺當年你走的時候，」

「才一年前，別整當年。」

「是。您前年離開的時候，給我妹楊琳留下了一顆仙蓮，雖然說可以換錢，但我兄妹二人自顧吃穿也不是問題，也不在乎那些錢財改善生活。我便偷偷把蓮子餵給了妹妹，她吃了之後，身體逐漸硬朗，而且也長得快了，漂亮了很多，可是在四個月前，楊琳突然倒地，重病臥床……」

楊峰原本雖然瘦，但不至於一點肉都沒有，他現在的身材，也是這四個月為了籌錢弄藥，日日夜夜做苦力活所累。

雖然他避重就輕地說自己的問題，但小趙旋也被他對妹妹的付出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