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敗露
絲路大亨 by 克裡斯韋伯
2020-1-19 21:02
「是,道長!」慕容鵡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道長,下官已經查問過了,所有的酒水菜餚在送上之前都已經讓人先嘗試過無毒了!」
「嗯,但嘗酒菜的人可沒有喝的爛醉又和好幾個女子嬉戲吧?」靜音苦笑道:「有些東西普通人吃了沒事,但喝的爛醉又那樣的人就有事了,你說是不是呀!」
「道長所言甚是,下屬確實想的少了!」慕容鵡身形一顫,趕忙低下頭。
「你下去吧,眼下是性命攸關的時刻,可千萬馬虎不得!」
「請道長放心,下屬明白!」慕容鵡磕了個頭,退出門外,頓時變了一番顏色,喝道:「來人,屋內所有人都押到院子來,本官要一一查問。」
「是,大人!」
偏西的夏日陽光,透過窗外竹林的縫隙,將斑駁的光影鋪灑在梅花竹簾上。每當輕風搖動翠竹,那一簾碎影,便像溪水般來回流淌。地板上厚厚的波斯地毯,襯托著褐色的雕花窗欞和紫檀木桌椅,使這房間的基本色調顯得十分和諧。屋中的陳設本是嫩娘親自挑選的,平日裡這個時候若是沒事,她便坐在窗前,泡一壺花茶,點一爐香,或者看書或者彈琴,或者邀幾個相熟的姐妹,一同說笑聯詩,別提有多麼愜意了。但這天的下午,雖然天氣依舊,小姐妹也在,心情氣氛卻已經完全不同了。
「姐姐!」一名妓女抽泣的問道:「你說我們會不會都被處死呀!」
「處死?」顧眉身體顫抖了一下:「我們什麼都沒做呀,那貴人明明是自己身體虛,卻又要飲酒助興,為何要處死我們?」
「可,可我看外頭那麼多凶神惡煞的軍士,那貴人身份肯定不一般,說不定家裡的主婦會遷怒於我們呀!」那妓女問道。
「憑什麼呀?」顧眉怒道:「她自己沒本事,不能管好丈夫,出來尋開心,怎能怪到我們頭上?我不怪這個病鬼晦氣就不錯了!」
「顧眉你就別說了!」嫩娘越聽越是心煩,打斷了顧眉的話:「別給自己找麻煩了!」
「為何不能說?」顧眉怒道:「嫩娘,這事情都怪你。是你說有生意要照顧姐妹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們才來的,可結果呢?大夥兒被關在屋裡和囚犯一樣,告訴你,這事情我顧眉和你沒完,出去後非找你算賬不可!」
嫩娘聽了顧眉這番搶白,不但不著惱,反倒苦笑起來:「好,好,你我這次要能過了這一關,我便隨你顧眉處置,要打認打,要罰認罰,如何?」
嫩娘若是與顧眉爭吵廝打,顧眉倒也不奇怪,可像這幅躺到任捶的樣子,顧眉反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低聲嘟囔道:「也罷,看你這樣子,也是被牽連進來的,我便不和你計較了!」
「嫩娘!」旁邊的何玉京詢問道:「當初你只說是位大貴人,身份須得保密。姐妹們也體諒你的難處,不來詢問。可現在這幅樣子,你總可以說實話了吧?」
「好吧!」嫩娘歎了口氣:「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總要當個明白鬼,昨夜大夥兒接待的不是別人,便是當今聖上!現在你們明白為何咱們被關在這裡了吧?」
「什麼?你說昨晚那個人當今聖上?」顧眉頓時呆住了,隨即渾身顫抖起來,方纔的怒氣早已蕩然無存。
「嫩娘,這等事你為何不事先告訴我們?」何玉京此時也保持不住鎮定了,急問道。
「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事先告訴你們?要是你們洩露出去,豈不是有損聖上的清譽?」嫩娘苦笑道。
眾女聞言頓時默然,正如嫩娘所說的,如果告訴她們來人的真實身份,一旦洩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倒是恐怕只要參與者都要被滅口。像這次的意外,那實在是無法防備的,倒也不能怪嫩娘。
正當眾女子心下懊惱的時候,外間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房門就被推開了,幾個鐵甲軍士喝道:「你們幾個都出來,上官要問話!」
嫩娘等人知道了真相,心下惴惴,哪裡還敢撒潑,馴服的走出屋來,跟著那幾個軍士向裡屋走去,嫩娘無意間看到一個僕役被領了出來,應該是剛剛被問過話的,眼睛突然一亮:「你不是謝公子嗎?怎麼在這裡?」
話音剛落,那僕役便猛地一把推開身旁的軍士,向門口跑去,可這院子把守森嚴,哪裡逃得出去,剛跑了幾步便被人撲倒在地,五花大綁拖了回來。
「你認得這個人嗎?」為首的軍士將謝文山拖了過來,慕容鵡指著滿臉青腫的謝文山向嫩娘問道。
「認得,認得!」嫩娘彷彿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大聲道:「這個人叫謝文山,是三門謝家人,以前時常來我那兒做客,是個富家公子!」
「謝文山?三門謝家人?你看清了,沒有認錯人?」
「絕對錯不了!」嫩娘指著謝文山道:「大人,您看看他的手,一點老繭都沒有,還有脖子,皮膚也很白皙,哪裡是做苦力的下人能有的!」
嫩娘話音剛落,謝文山便像瘋子般掙扎起來,慕容鵡冷哼了一聲:「把這廝胳膊和下巴都給我扭脫了!」
「是!」
慕容鵡帶來的手下都是精通刑求之術的老手,只聽了一聲慘叫,謝文山的雙臂和下巴關節便都給下下來了,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痛苦的抽搐著,屎尿橫流,與其說像人更不如說像一灘爛肉。慕容鵡扯開上衣,又看了看雙手,果然如嫩娘說的那樣,皮膚白皙,雙手嫩滑,全然不像是個下人。
「帶到後院去,先搜身,然後照老規矩仔細拷問!」慕容鵡冷聲道:「記住了,要有分寸,決不能傷了他的性命,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