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殺人起事
絲路大亨 by 克裡斯韋伯
2020-1-19 21:02
於車看了看身後左右,確認無人跟蹤,他這才敲了幾下門,樓上的笑聲停止了,隨即他便聽到了惠娘聲音。
「這個時間還來敲門,誰呀?」
「是我!」於車低聲道。
屋內靜了一下,隨即便聽到惠娘笑道:「是大當家的呀!稍等,容我下來開門!」隨即便傳來急促的下樓聲。
房門被打開了,於車立刻從惠娘那種鵝蛋臉上看出了一點慌亂,他笑了笑,側身進了門,一邊反手帶上房門,一邊裝出不以為意的樣子問道:「惠娘,你喝酒了?」
「是呀,一個人無聊,喝口酒消遣消遣!」惠娘笑道:「正好您回來了,我去劉跛子那兒弄兩個滷菜,陪大當家的喝幾杯!」說話間便要開門往外。
「這個時間劉跛子早就睡了,何必去打擾他!」於車一把抓住惠娘的胳膊,笑道:「要下酒有你就行了,還要什麼滷菜!」
惠娘被抓住手臂,半邊身子都軟了,不過她知道自己生死就在這一刻,就勢往於車身上一靠,嗔道:「你這死鬼,就是這張嘴甜!」
於車哈哈一笑,順勢便把惠娘攔腰抱起,上得樓來,目光掃過只見朱床旁的小桌上擺放著一副碗筷,四色小菜,一瓶玉堂春,在桌子的右側有一道濕痕。床另外一側的櫃門緊閉,看到這裡,露出一點朱色的衣角,於車已經有了幾分計較。他順手將惠娘往床上一丟,笑道:「幾日未見,惠娘倒是重了幾分!」
「呸!」惠娘見於車未曾發現,心下大定,便啐了一口:「大當家的真不會說話,奴家的腰一尺九的腰身已經十餘年了!」
「是嗎?那想必是我錯了!」於車笑道。
「大當家的稍待,奴家去拿杯盞來與您共飲!」惠娘從床上下來,便要去拿碗筷。於車卻取出匕首,藏在袖中,突然走到那櫃門,背門而立,拔出匕首猛地用力一刀紮了進去,櫃裡傳出一聲悶響,於車用力拔出匕首,讓開半邊,只看櫃門從裡面打開,從裡面撲出一個人來,伏地不動。
惠娘見狀大驚,還沒等她叫出聲來便只覺得脖子上一涼,卻是於車撲上前來,將匕首勒住了她的脖子,冷聲道:「你若出聲,便讓你如那人一般!」
惠娘不敢出聲,只是點頭如篩糠一般。於車冷哼了一聲,一把將其甩到床上,喝道:「此人是誰?」
「奴家也不知道他的來歷,只是一個恩客,出手大方得很!便請他上樓,喝兩杯酒,卻不想正好遇到你回來,於是,於是——」說到這裡,惠娘再也忍耐不住,輕輕抽泣起來。
「尋常恩客,能讓惠娘你捨得拿出這瓶玉堂春來?這酒可是一兩銀子一瓶呀!」於車冷笑了一聲,在那屍首上摸索了一會,最後摸出一塊腰牌來,看了看:「果然是官府的人!」
「不干我的事,不干我的事!」惠娘在歡場上廝混了十幾年,如何看不出於車此時已經生出殺機來,她撲下床來,膝行了兩步,抱住於車的腿哀求道:「大當家的,只求您看在這些日子同床共枕的情分上,饒過惠娘這一次。我著實不知道他是官府的人?」
這時門下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於車臉色微變,一腳蹬開惠娘,喝道:「待會再與你算賬!」便三步並做兩步下得樓來,開門一看,卻是兩個神情剽悍的漢子。
「什麼事?」
「李大人有命令到了,明日午時通州各倉起事!」
「明日午時?」於車聞言一愣:「當真?」
為首的漢子從懷中取出一塊銅牌遞了過去:「這是李大人的符信,南來的艦隊昨天早上已經在塘沽附近的海面了!有數萬人馬,大小船隻數百艘!」
於車倒吸了一口涼氣,接過銅牌走到樓梯口的有光處細看了看,咬了咬牙道:「你們稍等片刻,我上去處置一件事情,立刻下來!」說罷於車快步上了樓,惠娘看到他又上來了,強笑道:「大當家若是有朋友到了,何不請上來一同喝幾杯?」
於車冷笑了一聲,上前一把揪住惠娘的頭髮,冷笑道:「正好,今夜起事就拿你祭旗!」說罷,將匕首往惠娘脖子上一勒,只見血光一閃,那白粉壁兒便被噴了半邊紅。於車在那婦人身上搽乾淨了匕首,還刀入鞘下得樓來,對來人笑道:「走,同去做大事!」
於車一行三人沿著小巷來到一處窩點,連夜派出人來將明日午時起事的事情傳遞出去,又將暗藏的武器藥子起出分發,一直到次日早晨方才忙完。於車隨便弄點湯餅吃了倒頭就睡,待到被人叫醒已經是正午時分。
「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這是於東醒來說的第一句話。
「武器已經都分發下去了,各壇口的口令也發出去了!」部下攤開雙手:「現在我們能做的只有等待了!」
「等待?好吧!」於東嘟囔了一聲,他站起身來,覺得肚子餓得要命:「有吃的嗎?先弄點來!」
於東的要求無法得到滿足,屋子裡最後一點食物也早已被吃光了——每個信使出門時都帶著路上吃的乾糧。於東懊惱的揮了揮手,最後決定出門去買點。他剛走出門,就看到一名騎士正策馬疾馳過來,道路兩旁的行人和小販趕忙退避,唯恐被那騎士撞到。於東忙不迭後退了兩步,摀住口鼻,以免被濺起的煙塵嗆到。
「娘的,這廝是追命呀!跑得這麼快!」一個賣炊餅的小販吐了口唾沫:「要是讓撞到,半條命就沒了!」
「拿兩個炊餅來!」於東從腰間摸出幾文銅錢丟了過去:「你剛才看清了嗎?這騎馬的是幹嘛的?」
「應該是傳軍令的!」旁邊有人探過頭來道:「騎得是軍馬,我剛才看到屁股上的烙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