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喧嘩兩成敗 - 絲路大亨 - 穿越架空 - 免費小說 - 冰楓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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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喧嘩兩成敗

絲路大亨 by 克裡斯韋伯

2020-1-19 21:02

「今晚我一共問了五個問題,就是一共五百兩了!」那漢子指了指布袋:「今後可能還有勞煩之處,還請劉百戶多多關照!」說罷便向門外走去。

「且慢!」劉守有叫住那漢子:「我妻兒怎麼辦?我要怎麼樣才能找到你們?」

「劉百戶請放心,只要你和我們合作,你妻兒就不會有事!你不用找我們,我們會主動來找你的!」

打開布口袋,銀錠在微弱的油燈下發出暗淡的光,劉守有隨手拿起一塊銀錠,指尖傳來冰涼的感覺,就好像此時他的心。自己已經被捲進了深深的漩渦之中,即便像高拱這樣的大人物也已經被漩渦吞噬,對於劉守有來說,未來就好像窗外的夜空一樣暗淡。

嘉靖喧嘩兩成敗(喧嘩兩成敗(日語:),是日本封建時代的刑法之一。意為對於「喧嘩」(日語中二者間發生糾紛、暴力衝突之意)者,不問誰是誰非,衝突的雙方都必須受到懲罰。)的做法收到了成效,朝堂上迅速平靜了下來。但對於爆炸案的追查並沒有放鬆,恰恰相反,上頭的壓力越來越大了。無論是李芳還是陸炳都從嘉靖那兒得到了口諭,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隱藏在幕後的黑手給抓出來。

無論是北鎮撫司還是兩廠都不是飯桶,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的線索被找出來了。但這並沒讓李、陸兩人覺得輕鬆,恰恰相反這讓兩人覺得愈發沉重,原因很簡單——這些千絲萬縷的線索最後都直接或者間接的指向了一個人——裕王殿下,也許裕王殿下並不知情,但是支撐這一切的金錢都是來自裕王府的,或者說是與裕王府有聯繫的。當然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找到可以直接指證裕王的證據,但是兩人都知道只要對手不是蠢貨,就不會留下會把裕王牽扯進來的證據。

「李公公!」陸炳指了指擺放在桌子上的一疊證據:「您覺得這件事情要怎麼收場?」

「這件事情已經收場了!」李芳沉聲道:「聖上的意思很清楚了,裕王雖然沒有冊封,但百年之後就是他繼承大位!」

「那這些東西呢?」陸炳問道:「要拿給聖上看嗎?」

李芳陷入了沉默之中,如果說大臣們對於皇位繼承還有一點發言權的話,他和陸炳一個是天子家奴,另一個是爪牙扈從就是一點發言權都沒有了,如果把這些拿給天子看的話,很有可能會造成廢立大事,說到底景王雖然已經出京,但也不是不能回來的。

「李公公,你也給句話吧!」陸炳見李芳一直不吭聲,再也耐不住性子,他雖然身居高位,但卻是近幸出身,膽子是極小的,哪裡敢一個人擔這麼大的擔子。

「還是呈上去吧!」李芳終於開口了:「這天下畢竟是他家的,不管是對是錯,還是得由他拍板!」

「嗯!」陸炳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西苑,仁壽宮,精舍。

「這些都是你們查出來的?」嘉靖指著擺放在他面前的一疊文書:「是個什麼結果?」

陸炳與李芳交換了一下眼色,陸炳大著膽子答道:「臣等愚鈍,還請陛下聖裁!」

嘉靖沒有說話,他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一份,看了看丟到一旁,又拿起第二份,他越看越快,不一會兒就看了大半,突然他長歎了一聲,一甩袖子將剩下的文書拂落在地:「冤孽,冤孽呀!」

「微臣(老奴)該死!」陸炳與李芳趕忙跪伏在地連連磕頭。嘉靖走到窗旁,推開窗葉,向彤雲密佈的天空望去,半響之後方才歎道:「寡人德薄,只緣多病,過求長生,遂致父子不親,為奸人乘機誑惑,生出這等事端來,補過無法,惟增愧恨!二位,可有以教我?」

陸炳與李芳交換了一下眼色,李芳歎了口氣道:「父子之際,人所難言,臣等雖懷赤誠之心,亦不敢妄言長短。還請陛下聖裁!」

嘉靖聽到這裡,良久不得言,半響之後方才歎道:「也罷,是寡人為難你們了。來人,傳詔,令裕王閉門思過,令景王入京!」

就在一夜之間,京城的風雲突變,原本被認為鐵板釘釘的裕王卻被在府中幽禁,而已經出京就藩的景王卻被重新召回京城,突兀的變化給京城的閒人們增添了許多口舌上的談資,但對於那些對於內情有所瞭解的人們來說,卻是噤若寒蟬,唯恐在這個多事之秋惹來殺身之禍。

而對於靜音道長來說,這些天卻感受到了人情冷暖的滋味,由於裕王的關係,他這些年來在白雲觀中的地位日漸提高,幾乎僅次於時常進出西苑的清虛,平日裡恭維討好的絡繹不絕,而裕王幽禁,景王返京的詔書一下,立刻門可羅雀,讓他頗為感慨了下人情冷暖。不過他性格豁達,倒也沒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反倒對裕王的處境擔憂了起來。

這天一大清早,靜音起床後依照平日的習慣,打了兩套五禽戲,便白雲觀外的粥鋪吃早點。

他買了兩張油餅,一碗米粥,一碟小菜,正吃得香甜,忽然感覺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卻是張陌生的臉,皺起眉頭問道:「你是誰,為何拍我?」

「靜音道長吧?」那漢子笑道:「真是貴人多忘事,半個月不見就不認得了!」

靜音聞言一愣,他這些年除了去裕王府教授導引之術,在白雲觀還有做各種法事,見的人多了一時間記不起來倒也正常,便以為眼前這人是自己忘記的,強笑道:「不好意思,貧道在觀中見得人多,還請施主見諒!」

「不敢!」那漢子唱了個肥喏,在桌旁坐下,也叫了碗粥,兩塊油餅:「道長是出入王府的,記不住我這樣的小人物又有什麼奇怪的,再過兩年,指不定連裕王都忘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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