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重謝
絲路大亨 by 克裡斯韋伯
2020-1-19 21:02
「甚好!」裕王看了微微點頭:「今日便到這裡吧,五日後勞煩道長再來一趟王府!」
「是,殿下!」
靜音出了裕王府,回到白雲觀,由於清虛還在西苑,他徑直回到自己的住處,將裕王所贈的錦袍脫了下來,正準備放入櫃子裡,卻聽到外間傳來敲門聲。
「誰呀?」
「是我!」
聽到是周可成的聲音,靜音趕忙放下錦袍,轉身開門,笑道:「倒是巧的很,貧道剛一回來,周先生便來了!」
「方纔道長進來的時候,讓我的伴當看到了,我才過來的!」
「周先生有要緊事嗎?」靜音好奇的問道。
「要緊事談不上,只是想要知道今天裕王殿下都說了些什麼」
靜音皺了皺眉頭,心下有些不快,不過看在那幾十兩金子的份上還是強笑道:「也沒有說什麼,都是些尋常的話,只是裕王托我請家師依照聖上容貌畫一幅畫!」
「為聖上畫畫?」
「不錯,說是想要掛在屋中,早晚問省,以盡孺慕之情!」
「這個子女早晚問省父母不是常例嗎?」周克華曾好奇的問道:「為何裕王不面聖親自問候,卻要對著一幅畫呢?」
「先生有所不知,貧道聽說裕王之母原先在宮中時就不甚得寵,當今聖上常年也難得去一次,自然裕王小時候也難得面見一次聖容。後來裕王出宮之後,就更不用說了,不要說裕王,就算是朝廷大臣,幾年也未必能去西苑見一次聖上!能夠經常見到聖上的,也就是內閣幾位相公、陶道長、家師等數人了!」
「原來還有這等事!」周可成這才恍然大悟:「難怪裕王會這麼做,嗯,我明白了!」周可成輕擊了一下手掌,對靜音笑道:「多謝道長提點,待會周某必有重謝!」
「提點?」靜音一愣,自己方才好像也沒有說什麼要緊的事情吧?不過這位周先生行事大方得很,他說的「重謝」肯定是不簡單,想到這裡,靜音方才心中的不快早就煙消雨散了。
「對了!」靜音突然想起裕王賜袍的事情,他拿起丟在床上的錦袍道:「今日裕王還賜給貧道一件錦袍,便是這件!」
周可成看了看那錦袍,點了點頭,又閒聊了幾句便起身告辭了。靜音將其送出門外,片刻後果然一個伴當前來,送了一個小錢袋來。靜音待其離開後打開一看,裡面放著五枚小金錠,大概有十三四兩的樣子。
「果然是重謝!」靜音美滋滋的將小金錠放入自己存放私房錢的地洞裡,暗想若是再來這麼幾次,自己還做什麼道士,乾脆帶著這些金子回鄉買他幾百畝水田還俗算了,何必在這白雲觀當道士。但轉念一想,若不是在這白雲觀又怎麼會遇到金子自己往口袋鑽的好事?心中又捨不得起來,他左思右想,最後還是決定盡可能多呆些時日,至少要把周可成的事情給辦完了再走不遲。
於是靜音就這樣每隔五天便去一趟裕王府,教授其導引之術。那裕王每次學完了之後,都會與靜音閒聊一會,有時聊得高興了,還命人賞賜。靜音倒是記得周可成的叮囑,若是衣食藥茶這些他就拿了,若是金銀財貨便堅決推辭,即便裕王再三堅持,最後也象徵性的拿個十分之一、五分之一。時間一久,裕王府中人也都知道這位白雲觀的靜音道長是個不愛金銀的淡泊高士,王府上下都對其頗為敬重。他們卻不知靜音前腳回到白雲觀,後腳周可成就過來了,詢問一番當日王府中的事情,最後或多或少都會送些金銀來,補償靜音拒絕賞賜的損失。
就這般又過了十餘日,這天又到了去王府的日子,靜音收拾停當,正準備出門。推門一看門口卻站著一個人,正是周可成。
「周先生,你有什麼事情嗎?」靜音好奇的問道。
「敝人準備了一桌酒席!」周可成笑道:「想請道長共謀一醉!」
「周先生你忘了嗎?今天我要去裕王府的!」靜音笑道:「還是改日吧!」
「在下正是選的今日!」
「周先生莫要開玩笑,這裕王府豈能不去的?」靜音推開周可成,便向外間走去,可剛剛到院門口,便看到兩個精壯漢子正堵在門口,腰間插著短刀,臉色如鐵。靜音知道是出不去了,回頭急道:「周先生你這是作甚?」
「只是想請道長一起喝杯酒罷了!」周可成笑道:「至於裕王府那邊你無需擔心,我已經派人去那邊告假了,說你酒喝多了,已經人事不省,來不得王府,還請裕王殿下恕罪!」
靜音沒奈何,只得回到屋子裡一屁股坐下,頹然道:「周先生你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裕王若是惱了,一根手指頭便捏死了我,與你也沒有什麼好處吧?」
「道長說的什麼話?周某豈有陷害道長的意思?不過是為己求一個進身之階罷了!道長請放心,裕王素來仁孝寬厚,絕不會因為這件事情怪罪你的!這次周某承了您一個情,必有重謝!」說到這裡,周可成從腰間取下一個鹿皮口袋,隨手丟到炕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說來也是奇怪,看著那鼓囊囊的鹿皮口袋,靜音心中的怒氣也就消失了。
次日,靜音便依照周可成叮囑的那樣來到裕王府,守門的衛士早就與他熟悉了,知道這道士頗得殿下信重,趕忙讓其進去。一見到裕王,靜音便斂衽下拜:「貧道昨日貪杯,失約於大王,還請殿下治罪!」
「道長快請起!」裕王卻還是滿臉笑容:「這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說道長你不是也已經派人來向寡人告假了嗎?這又算的什麼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