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夢境成真
親愛的拍賣師 by 牛瑩
2020-1-17 18:56
傅斯晨剛出辦公室門口,就看到白小米正在等他。
「傅老師,今天可以搭我一程嗎?」
傅斯晨看看大廳外面停著的那輛布加迪,一咬牙:「行,不過今天只能送你到地鐵站,我還有事。」
傅斯晨的車子剛開出去,吳奕杉的車子就跟了上去。他昨天受過一次騙,今天不可能還讓他把自己當傻子。
地鐵站口,傅斯晨剛要把白小米放下來,就看到吳奕杉的車子衝了過來。他眉頭一皺,直接打方向盤,轉頭對白小米說:「你跟我一起去吧,一會再送你回家。」
白小米還沒來得及點頭,傅斯晨便一腳油門踩到底,她嚇得趕緊抓住車頂上的安全扶手。兩輛車在去往萬里集團公司的路上飛奔。要在平時,傅斯晨絕不會這麼飆車,但今天受了傅斯月這件事的刺激,如今又碰上吳奕杉來挑釁,他便跟他槓了起來。
冬天的傍晚黑得早,路燈在霧下能見度極低,路過大橋的時候,有段路正在整修,靠江那邊的護欄拆了下來,只在一側拉起一個細細的隔離帶子。
兩輛車子衝著就上了橋,吳奕杉在靠左側,一直往右邊緊逼傅斯晨的車子,想把他的車子逼停。傅斯晨不想讓他如願,一直想擺脫他的壓制。由於路燈暗車速又太快,等傅斯晨看到前面不對勁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伴隨著一聲急剎,他的車子一下衝破隔離,慣性讓車子和人一起從沒有了欄杆的橋上衝了下去。
吳奕杉緊急把車停住,這才知道闖了大禍。他下車看了眼已經沒過車頂的漆黑水面,心中又怕又擔心,趕緊撥打了急救電話。六神無主地朝著江面喊了幾聲白小米的名字,心中懊悔不已,但事已至此,再後悔也來不及了。他越想越怕,一轉身,上車跑了。
傅斯晨在車子騰空的一瞬間,下意識地用身子去護著白小米,白小米在車子落水的一瞬間,手按到車窗的按鈕上,玻璃窗給按開了。冰冷的河水在車子落水的瞬間源源不斷地灌進來,好在他們掉落的地方已經靠近河岸,河水並不深,白小米掙脫安全帶,打開側翻的車門,頭浮上了水面,看到另一頭的傅斯晨一動不動,她嚇得趕緊用盡全力,把已經暈過去的傅斯晨拉出車內,頭仰在水面上。
好在白小米的體力和水性都不錯,靠著水中的浮力,她拖著他往岸邊又游了幾公尺,終於在筋疲力盡的時候離開冰冷的河,到達岸邊。
白小米用力掰開昏迷的傅斯晨的嘴巴,把嗆進去的東西摳出來,然後擠壓他的胸腔,把新鮮的空氣輸進他的體內。就這麼擠壓輸氣交叉來回不停地做,傅斯晨也不見任何反應。水從她頭髮上滴下來,寒風陣陣,她凍得發抖,嘴裡卻魔怔似的不停重複:「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
做了四五組擠壓和人工呼吸後,傅斯晨終於脖子一揚,噴出一口水。
幽暗的路燈下,全身濕漉漉的白小米看著慢慢睜開眼的傅斯晨,激動得抱著他放聲大哭:「你終於醒了,你嚇死我了。」
傅斯晨躺在地上,虛弱地拍了拍伏在他身上的小身體,扯出一抹笑容安慰她:「放心,跟你在一起,沒那麼容易死的。」
兩人被送進了最近的醫院,白小米沒受什麼傷,傅斯晨頭部撞擊到了車體,有些輕微腦震盪,兩人在醫院裡住在一個病房的隔壁床。
半夜,傅斯晨從夢中醒來,轉頭看到旁邊熟睡的白小米。柔和的小夜燈下,也不知她夢到了什麼,嘴角竟然掛著淡淡的笑,臉上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小小的雀斑在這一刻,讓她顯得真實而可愛。
她蜷縮著睡在床上,不大的病床上竟然有大半是空的,就這麼一個小傢伙,竟然能把他從河裡拉出來。傅斯晨慢慢伸出手指,指腹在她臉上輕輕滑過,心中生出一種微妙的、前所未有的安心。這種安穩的感覺跟他從小就渴望的溫暖重合在一起,讓他忽然就有了想要跟她共度餘生的念頭。
白小米早上醒來,發現自己的手正被旁邊床的傅斯晨緊緊握在手裡,她先是一驚,想把手抽出來,卻怎麼也抽不出來。
白小米心中一喜,接著又嘴角含笑地繼續裝睡。剛閉上眼,就聽到一個低沉醇厚的聲音說:「對不起,我保證,以後再不會讓你置身在危險當中了。」
白小米一怔,睜開眼睛,看到對面的傅斯晨正目光深情地看著她,不由心頭一跳。
「我辭職了。」他繼續說。
「嗯?」
「我的房子還在還房貸。」
「嗯?」
「我今年三十歲。」
白小米一頭霧水地看著他。
「所以,一個沒有工作,還身背房貸的三十歲男人追求你,你會答應嗎?」傅斯晨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白小米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表白驚到了,連話都說不出來。
看她不說話,傅斯晨心中湧起如同夢中求婚時的忐忑。他用力握著她柔若無骨的手,認真地說:「以後,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會盡力讓你幸福開心,答應我好嗎?」
白小米臉上一紅,把臉埋進被子裡,用力點了點頭。
兩人剛甜甜蜜蜜吃完早餐,兩位警察就走了進來,傅斯晨和白小米以為是來調查他們衝下河的事,剛要開口,一位個子高些的警察出示了證件照,開口說:「你就是傅斯晨嗎?」
「是。」
「前天晚上的九點到十點左右,你在哪裡?有沒有能給你作證?」
傅斯晨一愣:「前天晚上?」他回憶了一下,說:「我自己在家,發生什麼事了?」
「你的同父異母大哥傅斯明前天晚上九點半左右,從地下停車場上電梯的時候被人刺傷,現在尚未脫離生命危險。雖然停車場的攝影機沒有照到嫌疑人,但我們調查了近段時間他的活動範圍,發現你一直在跟蹤他,如果你現在找不到證明你那個時段不在場的證據,就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傅斯晨和白小米同時一驚。
「你們是在懷疑我嗎?」傅斯晨有些惱火。
「沒找到真正的嫌疑犯之前,每個出現在他身邊的人都有嫌疑,請你配合。」
傅斯晨腦袋上剛受的傷一陣發痛,這樣的痛,也不及他現在的心疼。
所有的事情串聯在一起,他終於知道,傅斯月其實並沒有什麼對付傅斯明的計劃。她這麼說,大概只是為了讓他成為這次案情的嫌疑人,如果傅斯明有事,那他也就洗脫不掉關係了。一石二鳥,她正好坐收漁人之利。
傅斯晨悲從心來,到底是為什麼,曾經如此保護自己的姐姐,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置他於死地?難道,坐上萬里集團董事長的位置,就真的這麼重要?
頭上纏著繃帶的傅斯晨要被帶走的時候,白小米死活攔著不讓走,傅斯晨把她拉進懷里安慰道:「沒事的,清者自清。」他拍了拍她的背,在她耳朵邊時輕聲說了句:「陳柏年。」
白小米不敢耽擱,傅斯晨被帶走後,她立即去畫廊找到了湯敬筱和陳柏年。陳柏年讓她不用擔心,他會立即想辦法把傅斯晨救出來。
無心上班的白小米請了假,直奔警察說的醫院,想去探望一下傅斯晨同父異母的大哥。此時護士正在交接班,全在護士站忙。傅斯明的病房是單間,趁著照顧他的張姨去打早餐,一個戴著口罩,盤著頭髮、穿著跟護士類似套裙的女人溜進來,偷偷關掉了他床頭的氧氣閥。
白小米剛好走到門口,見此情景嚇了一跳,大喊一聲:「你幹什麼?」
女人心虛,轉頭趕緊衝出去,出門的時候用手臂重重地撞了白小米一下。白小米一個沒站穩,往後摔倒,手撐地的時候一下崴到,疼得她皺起眉頭。護士聽到聲音趕過來,發現氧氣閥被關上,嚇得趕緊打開,白小米從地上爬起來,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傅斯明不放心,如果他有事,那傅斯晨就難以脫罪了,她要留下來守著。
陳柏年透過關係,去單獨探望了傅斯晨,跟他說了白小米那邊傳來的訊息。傅斯晨臉色沉得嚇人,他還在唸著以前一起長大的情分,但傅斯月竟然不達目的不罷休,事到如今,他為了不讓她錯上加錯,他只能正面回擊了。
從醫院回來的傅斯月氣得發顫,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能達成目標了,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出現一個莫名其妙的人來攪局。傅斯月摘下口罩散開髮髻,猛喝了一大杯水。
剛放下杯子,魏波就打來電話:「斯月,不好了,銀行那邊出事了,本來說好在這幾天發放款項,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對方忽然又說鑽石有問題,一切程序都暫停了。」
「什麼?」
對方頓了頓:「你說……會不會是張德亮那邊出了問題?要不然就是吳奕杉那邊?」
傅斯月氣得恨得咬牙:「我要先查清楚,無論是誰出了問題,讓我貸不出款來,誰也別想好過。」
那頭的男人柔下語氣勸道:「斯月,要不然,咱們現在就走吧,趁著萬里集團還沒有發現那些虧空。我們跑到國外,之前從公司搞到的那些錢,夠我們在國外逍遙一輩子了。」
「你懂個屁,什麼叫搞到的錢?那本來就是我的錢!要走你自己走,現在眼看就能坐上董事位了,我是不會走的。」
而在另一頭,白小米說服了陳敏敏,跟著陳柏年一起,進了傅錦榮的別墅。
傅斯月還在公司開會,為下屬沒能完成計劃而大發雷霆。幾位警察進來,傅斯月一下站起來:「你們是誰?要幹什麼?」
「傅斯月是吧?你涉嫌蓄意傷害、騙貸、和貪汙等幾項犯罪,你的同夥魏波和老賈已經被抓並對事實供認不諱,請你跟我去公安局接受調查。」
傅斯月頓時如被抽走真氣的人偶,一下癱軟在椅子上。
警察局裡,老賈還身背了其他的案件,警察對他連續不斷的嚴加審訊,老賈熬不住,終於鬆口,說出受傅斯月之託,曾經在傅斯晨的車上做手腳讓他出車禍並刺傷傅斯明的事。
洗脫嫌疑的傅斯晨心情沉重地去看被關在警局的傅斯月,此時的她已經神色呆滯,半天沒有一個動作,形同木偶。
面對傅斯晨,她的眼睛忽然抬了一下,嘴邊泛起一抹恨意:「你來是看我笑話嗎?」
傅斯晨沒想到竟然是她先責問,他眼中帶著傷痛和憤怒,聲音發顫:「我們是親姐弟,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傅斯月冷笑一聲:「親姐弟?在傅錦榮眼裡,只有你才是親生的。這些年我一直拚了命的為公司幹活,可他卻一心想著把位置留給連公司都不回的你!」
傅斯晨扶了扶隱隱作痛的頭,深吸一口氣,看向一直護著他長大的傅斯月,顫聲說:「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坐那個位置,我之所以去拍賣行,就是不想跟你們爭。現在因為你的一己之私,全家遭殃,你進了監獄,大哥在醫院生死未卜,我死裡逃生,現在又不得不放棄自己喜歡的工作,現在這樣,你滿意了嗎?」
傅斯月低下頭去,兩行淚流下來:「滿意?呵呵,老媽走後,我怕別人欺負我們姐弟,我一直逼自己努力,凡事都要爭第一,但後來,我發現沒有我努力的你,竟然一直得到老爸的偏心。我們都是一個媽生的,為什麼你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得到疼愛?我不甘心,還有那個一直跟我鬥的傅斯明,是你們,你們搶走了本應該屬於我的東西……」
傅斯月歇斯底里,傅斯晨紅著眼眶。
傅斯月抹了把淚:「我知道,你們誰都想看我笑話,誰都不想看到我好,現在,我也算不負眾望了。」
傅斯晨擦乾臉上的淚水,聲音哽咽地站起來:「我最親的姐姐,丟了。」
看著傅斯晨慢慢走出警局。傅斯月癱軟在椅子上,淚流滿面:「你經歷的家庭傷痛我都經歷過,你沒經歷過的偏心和失望,我也經歷過。如果都能對我公平和溫暖些,我又何嘗變得如此?」
一直等在外面的陳柏年拍了拍傅斯晨的肩膀,兩人上車,朝古德拍賣行奔去。
古德辦公室裡,傅斯晨把一件件物品放進紙盒裡,木槌、手套、鋼筆……這些曾經承載著他在拍賣台上輝煌過往的東西,全部成了他不會忘記的美好記憶。桌子上已經陸續清空,他拿起最邊上那本筆記本,看到上面那隻他隨手畫的雜毛雀斑小兔子,嘴角一揚,打包放進了箱子。
傅斯晨拿著東西走到樓下的時候,張德亮也拿著自己的東西,滿臉落魄地走出來。因為銀行調查假鑽石的事,又扯出了古德拍賣行涉嫌拍賣假物件和以前一些行賄事件。而報出張德亮被調查後,被其餘的股東聯合踢出了古德。
「沒想到我們兩個會在同一天離開公司。」張德亮說著嘆了口氣,背部微駝,眼珠渾黃,再沒了往日的儒雅精明。
畢竟是曾經一手栽培過的人,傅斯晨看著了無生氣的張德亮,問他:「接下來打算去哪?」
張德亮自嘲地低笑一聲:「我現在已經身敗名裂,還能去哪。」
古德拍出的海瑞爛尾樓因為涉及行賄,成了重新被凍結的資產,萬里集團原本已經建到一半的珠寶城只能停在那裡。除此之外,萬里集團因為涉嫌製造假珠寶被重點清查。在這當中,又發現它就是惡意抬高拍賣品價位的千秋文化公司的源頭,萬里集團一時間成為眾矢之的,再難東山再起。
張德亮抬起眼皮,看了傅斯晨一眼,再嘆了口氣:「當初真應該聽你的,不去拍賣那場假珠寶。也罷,人生沒有後悔藥,如今的無限集團現在也七零八落,吳奕杉已經逃出國外,難尋蹤跡。」
傅斯晨伸出手,跟張德亮如第一次見面般地重重握了握手,兩人拿著行李,朝不同方向離去。
回到萬里集團的傅斯晨,為了讓萬里集團恢復元氣,幾乎忙成了空中飛人,白小米也在古德努力成為一名優秀的拍賣師,兩人各自忙碌又相互牽掛,像所有無法天天相守又相互思念的愛人一樣,疲憊又甜蜜。
一年後。
古德拍賣行藝術品專場,人潮湧動。
當最後一件拍品落槌成交後,一副盛在托盤裡的白手套被送到白小米面前。全場掌聲雷動,白小米激動落淚。在傅斯晨離開拍賣界一年多之後,她終於不辱師名,拿到了拍賣界的最高榮譽,成為白手套拍賣師。
走下拍賣台,白小米跟下面的蘇夢用力擁抱了一下,如果沒有這位一直跟她爭輸贏的同事,大概她也不會下狠勁去努力。如今,她先蘇夢拿到了白手套榮譽,蘇夢也算輸得心服。不過她蘇夢就算心服,口也不會服,她抬起頭,跟白小米說:「祝賀你,但你千萬別大意,因為我很快就會超過你。今年的春秋大拍,我們再一戰高下。」
相處這麼久,白小米知道蘇夢傲嬌高冷,但人卻不壞,這兩年,兩人面上是競爭關係,實則已經成了惺惺相惜的戰友,她用力拍了拍蘇夢後背:「一起加油!」
走出拍賣行,白小米看到門口一輛黑色的賓士車旁,站著一位穿著精良西裝的高大男人,容顏俊朗得讓人眼前一晃。
她驚喜地張大嘴巴,迅速奔過去:「你不是說要出差嗎?」
傅斯晨笑著一把將她摟進懷裡:「你拿到白手套這麼重要的日子,我怎麼能去出差。上車,快上車,快趕不上陳柏年和湯敬筱的訂婚宴了。」
白小米一噘嘴:「你到底是回來參加宴席的還是回來慶祝我拿白手套的?」
傅斯晨笑著點了一下她的鼻子:「中午先去參加他們的婚禮,下午我單獨給你慶祝。」
車子剛停,婚禮已經開始,白小米大老遠就看到穿著黑西裝的帥氣新郎陳柏年,挽著白色婚紗的漂亮新娘湯敬筱走上紅毯。
傅斯晨拉著白小米剛走過去,一束新娘的捧花忽然從天而降,落到白小米手裡。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羨慕的掌聲,台上的湯敬筱隔著人群朝白小米激動地用力招手:「下一個新娘就是你!」
因為這束捧花,白小米這頓婚宴吃得尤其舒心。酒足飯飽,傅斯晨說要消食,帶著白小米來到一大片漂亮的格桑花海裡。
秋高氣爽,花團錦簇,許久沒出來踏青的白小米興奮得忘乎所以。
「白小米。」傅斯晨在後面連名帶姓地叫她。
她回過頭來,看到傅斯晨在花海中單膝跪地,從口袋拿出一枚戒指,深情地看著她。
白小米捂著嘴巴,不敢相信新娘捧花的好運這麼快就來了。
「可能說出來你不相信,在我還沒認識你之前,我就夢到自己喜歡你。我因為夢而誤解你、了解你到最後愛上你,在我們共同經歷了這麼多困難和險阻後,我終於確定,你就是我後半生想要攜手一起走下去的人。我在夢裡已經向你求過無數次的婚,練習了這麼多次,今天,我正式跟你求婚,白小米,你願意嫁給我嗎?」
花海四周忽然放起煙火,陽光燦爛秋日正好,白小米心滿意足地對著陽光,看著套在自己手上的鑽戒,笑得燦爛:「你知道嗎,我也曾在夢中見過你,愛上你,醒來後發現夢是反的,可我還是愛你,反正,我都愛你。」
傅斯晨摟著她,寵溺地看著她:「愛我什麼?」
白小米深情地捧著他俊美的臉龐:「我愛你鋒利的傷痕,我愛你成熟的天真,多謝你如此精彩耀眼,做我平淡歲月裡的星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