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戰爭，戰役，戰場

「孟起，打得好啊！」劉琦在營前親自迎回趙雲馬超的隊伍。

「呼……」馬超長呼一口氣：「許褚，真虎癡也！」

「好了，回去休息吧！明日還有惡戰呢！」說罷，劉琦與趙雲對視了一眼，一同回營去了。

這種消耗，縱然馬超、許褚這樣的猛將怕是一個晚上的休息也緩不過來吧？

馬超太累了，直接回營歇息去了。但是劉琦、趙雲不行，他們還得總結一下戰場上所觀察到的敵情，也兩大智囊商議接下來的仗應該如何打呢。

這種戰爭，從來都是不容易打的。

主戰場的身後，就是富饒的大本營，雙方都不太會因為糧草供給的問題而發生窘態。

同樣，也都不容退卻。後退一步，便是將自己的大好地盤擺在了敵人的刀槍之下。

就算最終能守住，那戰爭帶來的巨大損失是誰都不願意承受的。

作為一個合格的統治者，誰都希望戰爭能夠遠離自己的領地。

劉琦與眾人在討論如何將曹操大軍迫離葉城，退回豫州。

曹操卻已開始在身後構築第二道防線。

馬超與許褚一戰，曹操看到了很多東西。

如果說將領的勇猛可以直接左右戰爭的勝負的話，估計這仗也沒什麼好打了。

馬超？在此之前有誰留意過他？鄉下孩子，再牛x，沒有經過大戰的洗禮和大戶人家的認可，哪就是個莽夫罷了。

強如呂布又如何？

還不是讓曹某人打得抱頭鼠竄！

但是，馬超，在劉琦手下能排在第幾位？比起關羽應該還差了不少吧？趙雲呢？典韋呢？黃忠呢？……

既然將的質量拼不過，哪就靠兵來填唄！

十二萬對六萬，倍於劉琦，應該能撐得住吧？

只能是數量！

不管是單兵作戰能力還是裝備武器，劉琦的軍隊早已證明領先於這個時代的任何勢力。

曹操從未覺得自己的兵多就能在與劉琦的戰爭中獲得優勢。劉琦的部隊還從未在城池攻防戰中展露那碾壓一切的絕對實力呢。以曹操對劉琦的認知，劉琦肯定有高人一籌的前瞻能力。而以他對士兵的愛護及對裝備科技的重視程度來看，劉琦敢帶這麼少的人就來開戰，一定是有什麼後手的。

曹操能想到的就是城外的大軍，肯定擋不住劉琦大軍。

他只能靠城池和士兵的數量。

或者，離開城池後的第二戰場！當然一定是不利於騎兵衝鋒的地勢才行。

偷營？

不是沒想，而是在雙方都有足夠多的謀臣武將的情況下，這種常常能影響一場戰役勝負的手段此時看起來那麼的幼稚，那麼地初淺。

令人都不屑去用。

或許應該趁劉琦立足未穩，憑借人數優勢大舉壓上，打他可措手不急？

這是程昱提出的方案，也是目前看起來最為可靠的方案。也許只有這樣才能搶得戰爭的主動權。

但是……

劉琦沒分兵呀！集中紮營的好處是，單方面的曹軍並不佔據人數優勢啊！

調動大軍猛撲，風險太大了！

至少曹操完全不覺得同等兵力情況下，曹軍能夠迫退劉琦大軍。

就算是人多，也不見得能贏。

趙雲在呢，那龍騎營能不在？龍騎營的威名可不是曹手中的虎豹騎所能相抗的。

議來議去，還是覺得以不變應萬變才是最穩妥的方式。

曹操自詡兵法無雙，卻也不敢在劉琦面前托大。

如果說曹操的用兵才能是從屢次失敗中總結出的經驗，那麼劉琦就是征伐十數年未嘗一敗的戰爭神話。

而這個神話此時就站在曹操的對面，刀兵相向。

曹操在葉城內與眾人議到深夜，可劉琦的帥帳卻早早地熄了燈火。

用劉琦的話來說「議來議去也不能打贏曹操，還不如先打一打再說！行不行的打過再議！」

畢竟帶來那麼多的先進器械呢，要連城外的曹軍都搞不過，那還攻個屁的城？更別說征伐天下，一統大漢了！

戰爭，可能會牽涉著政治、商業、農業、稅賦等多方面的東西。

但戰場，便簡單得多。那是刀槍與箭矢的對碰，是拳頭與肌肉的摩擦，是勇與猛的碰撞！

戰場，就應該用爺們兒的方式來決定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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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對於勞累的人們來說，它代表的不是黑暗，而是休息與睡眠。

今天已然疲憊不堪，可睡一覺起來，也許一切將已不同。

太陽升起，便是新的開始！

當陽光揮酒在大地上，黑暗已被光明替代的時候。葉城外敵對的兩方陣營的士兵已經穿戴整齊，開始離開營帳，在曠野中列陣以待。

與前日不同的時，雙方的陣營已不再是人與刀兵林立。不同兵種組成的整營裡，出現了各種不同的戰爭器械：戰車、強弩、井闌、投石車、弩車……

雖然劉琦軍用的投石車和連弩車經過馬均的改造已經遠遠超出這一時代的先進程度，但人家曹操卻一樣的擁有。縱然威力相較劉琦來說有所不如，卻不能代表人家造不出來。畢竟曹操手中的人才也是不少的，比如那名潛心機巧的大才劉曄。

雖然劉曄在機巧上比起馬均來還有所不如，但人家畢竟不是專攻機巧，人家劉曄還善於做官、外交、出謀劃策等等呢。所以在設計改良這些設備上比不上術業專攻的馬均也就不奇怪了。

這是一場戰爭。

這是一場全新意義下的戰役！

除了將與將的碰撞，兵與兵的廝殺，還有科技成果的比拚。

不過所有比拚開始前，還是會有些過程要走的。

馬超被劉琦叫到身前。

相較與昨日的意氣風發，馬超的眼神有一些渙散，眉宇見透露著疲憊。看來與許褚一戰，確實消耗了馬超許多體力與精力。

不過以劉琦與荀彧、賈詡等人的判斷，那許褚只會比馬超的情況更糟。

那麼，既然馬許二人昨日罷兵前相約再戰，誰不出，便已弱了士氣。

相信以曹操的能力不會看不出這些，但以許褚的狀態來看，上去再鬥一陣鐵定會輸。輸陣與不出戰雖然都會打擊到士氣，但那影響力絕對是不一樣的。

所以，當馬超再一次立馬陣前，叫囂著要與許褚一決生死的時候，曹操在牆頭大罵劉琦卑鄙。卻又無可奈何！

「放箭！」

顧不得顏面了，再任馬超叫囂下去，士氣將難以支撐了。



無標題章節

「無恥曹阿瞞，不敢接戰，居然暗箭傷人！我看你還是不用打了，回家抱孩子吧！」馬超拔開敵營射來的箭矢，大聲譏諷著曹操。卻也順勢一帶，拔馬回營。

他的任務已完成！

雙方的陣營如果是兩桶炸藥，那他便是引爆的導火索。火點著了，便可全身而退。

劉琦朝身邊的趙雲輕輕一點頭，趙雲意會轉身縱馬來到指揮的位置，大手一揮：「全軍進攻！」

「咚咚咚咚……」

戰鼓聲聲震徹天際。

「嗚嗚嗚嗚……」

進攻的號角吹響。

趙雲身邊的旗手奮力揮舞著手中各種顏色的令旗。十數萬人的戰場，指揮總不能靠吼，就算你聲若洪鐘，也無法穿透這戰場的喧囂吧？

軍陣在移動，各自為己方的攻擊方陣拉開距離和作出保護。

「嗖！」

也不知是誰放出了第一箭。

接下來，滿天的箭雨與巨大的飛石在天空飛舞。

箭矢大家都擋得住，不然盾牌就失去它的價值了。

但是那漫天飛舞的石頭算怎麼回事？

勇武過人的猛將尚可用手中的兵器將其挑開或擊碎，普通的士兵如何擋得住？

被巨石直接砸死的，沒落地後還在滾動的石頭碾傷的，被武將拔開的石頭砸到的，石頭與石頭在空中碰撞變成碎石從天而降傷到的……各種傷亡伴隨著聲聲慘叫產生。

當然，投石車不過是開胃菜罷了。

因為這東西太笨重，裝填石彈和發射都不是簡單的事。而且每一次發射都對設備的機械零件有著巨大的損傷。

天空飛舞的石頭少下來的時候，箭雨再一次下起。

而這一次雙方的將士面對箭矢來襲時已沒有一開始那麼從容了。很多利箭都帶著血花造成了不小的損傷。

更大的損傷帶自於利箭掩蓋下的強弩。

那一根根如同長矛般的弩箭被弩機發射出來，平行地穿進軍陣。穿破了盾牌，射穿了馬匹，也洞穿了一具具士兵的身體……

被擋下的卻只有少數。

血腥與死亡，才是戰場亙古不變的主旋律。

幾番碰撞，高下立分。

質與量的區別也就分辨出來了。

曹軍因為人多，所以射出的箭矢是比劉漢軍隊多的。但是，其有效殺傷力卻明顯要來得小很多。

相反劉琦部隊射出的箭矢雖然少一些，但是由於射程更遠，穿透力更強，反而給曹軍陣帶去不少的麻煩。

弩箭帶來的傷害就差距就更加明顯了。

曹軍的弩車都是從古秦軍的弩機的基礎上改造而來，機身更大，弩箭更長，殺傷力當然也更強。但它有個致命的弱點就是使用起來非常不方便。一台弩車需要五個人來操作，而且耗時較長，使用頻率較低。

而劉琦一方的弩機卻都是經過天才馬鈞與諸葛亮夫婦共同研製的強力連弩－－馬鈞神弩。除了發射出的弩箭比曹軍的要短上一些外，其他性能都完全領先於曹軍的弩車不只一個兩個時代。

三百台馬鈞神弩被安放在軍陣的最前方，每台可連發十隻強力弩箭，幾乎覆蓋了整個戰場。

馬鈞結合了諸葛連弩的功能改了弩機，經過戰場的洗禮與驗證，在浦元的輔佐下幾經改良。現在被投入到劉漢軍中的馬鈞神弩已經升級過好幾個版本了。從前用木胎包鐵皮的機身已經全部用精鐵替代，從前木製的傳動齒輪也換成了浦元精煉出來的精鋼所製。放在這個時代已經是奢侈到天了，那一台弩機的機身打造成兵器，足已武裝四五十人了。還是手握神兵的那種！

也正因為用精鐵精鋼代替了木胎，所以個頭就變小了許多。因為為了方便運輸，必須得減輕其重量。這也導致劉漢軍的弩箭要比曹軍要短上許多。

一寸長一寸強！

一過短一寸險！

不過在這兒不太適用。都是遠程攻擊武器，長短其實沒那麼重要。

重要的是射速與射程。

這種事天才如馬鈞怎麼可能想不到？就算他想不到，這不還有黃月英、諸葛亮等人嘛？何況劉琦的前世見聞與物理知識也會提醒他的。

所以，在增加了弩機的強韌性和耐磨性以後，他又在弦上下了不少功夫。最後經過多次試驗，將牛筋與用油浸泡過的苧麻抽絲擰成繩，才裝備到神弩上成為最後的弩弦。既保證了其使用壽命，也加強了韌性。

當然，這最終帶來的好處是整台弩機的射程與射速成倍增長。

也就是說劉漢軍的弩機射出的弩箭不但比曹軍遠，而且射出來的弩箭速度還非常之快。

這樣一來，曹軍能阻擋或攔截的難度就增加了不少。

在馬鈞神弩的威力下，不但曹軍陣中的士卒損傷頗大，而且曹軍的軍械也損失殆盡。

因為射的比你遠，人家可以直接攻擊你的弩車呀、投石機啥的。

因為射速快，威力強，所以被攻擊到的以木胎為主的曹軍器械還來不及往後撤便被損毀了。

沒有了同等級的火為壓制，暴露在劉漢箭雨弩濤下的就變成了曹軍士兵的身體。

幾百幾千根弩箭在十萬人的戰場上雖然算不得什麼，但在弩箭的開路下，衝破打亂了的曹軍軍陣在面臨那從天而降的數以萬計的箭雨時，就造成了曹軍巨大的損失。

幾個回合下來，還沒有短兵相接的曹軍就戰死戰傷數千人。

在城下指揮軍陣的是曹操手中的鐵血防守悍將曹仁。

曹仁雖然在曹操手下武力並不出眾，但是其治軍能力和鐵血手腕讓其一直穩居一流的統率型將領之列。

曹仁雖然鐵血，但卻不暴燥衝動。不但不衝動，反而一直穩重而冷靜。

這也是曹操喜歡他的一個重要原因。

所以他一直守護著曹操手中最重要的地方，也經常擔負著重要的使命。

「傳令：大軍穩住陣腳，盾陣上前，掩護弓箭手後退！大軍向後撤三百步，迅速擺脫劉軍射程！」曹仁眼見自己的軍隊在遠程比拚下吃了大虧，當機立斷，下令大軍後撤，擺脫劉漢部隊的弩機與弓箭的射程。

也正是有他平日裡鐵血無情的威名所治，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穩住曹軍的陣腳，將損失降到最低。

直看得劉琦都忍不住為他的指揮應便叫好：「曹子孝，良將也！若換作他人，軍陣不亂，恐也會意氣衝鋒，後果不可估矣！」

荀彧：「的確如此，且看子龍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