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奉天子，令不臣

這一年真夠亂的，袁紹打公孫瓚，劉和打公孫瓚，劉琦也打了一下公孫瓚。說實話最後劉琦大軍佔據上谷，清剿外族，說不好是在幫劉和還是在幫公孫瓚，反正公孫瓚恨袁紹卻對劉琦怎麼也恨不起來。不說劉琦本身就有權統管幽州兵事，就他在對待外敵的態度上與自己相符，只此一點他都表示敬佩。因為同樣是打殺，劉琦卻比他做得更好。這也是他最後兵敗袁紹後遣其心腹投奔劉琦的原因，都是後話，後面再細說。

關中李傕郭汜也是一會兒打，一會兒和，就像兩個過家家的孩子一樣，可能會為一塊石頭翻臉，也會因為一個饅頭而和好。

曹操擊敗呂布重得袞州，呂布投劉備屯兵小沛，可這小沛也不是徐州的地盤呀，本屬於豫州的。劉備這一讓不打緊，卻拉來了袁術的仇恨。且曹操還盯著徐州這塊肥肉呢。別看他現在地盤挺大，實則危機四伏。青州也是塊引袁紹曹操垂涎的肥肉，只是現在他們各自有戰事，沒空打他主意而已。

袁術也沒閒著，不斷派兵蠶食著揚州長江以北的地盤。同時，孫策再起江東兵馬三萬人，打著為父報仇的旗號，得其舅父吳景相助進擊揚州刺史劉繇。軍至歷陽，立即進攻劉繇部將樊能、張英拒守的橫江、當利二處長江渡口。樊能、張英敗走，孫策隨即東渡長江，攻下牛渚山劉繇軍營，盡得其糧谷、兵器等輜重。時彭城相薛禮、下邳相笮融以劉繇為盟主，孫策攻破薛禮鎮守的穆陵城和笮融鎮守的下邳城，又連破梅陵、湖熟、江乘等地，劉繇出戰大敗，退至豫章郡。孫策率軍進入曲阿，安撫諸縣，曉喻百姓，凡劉繇部下歸降者，一概不問罪，百姓樂從軍者，家中免除賦役，旬日之間，收兵二萬人，馬千餘匹。此戰孫策嚇死於糜、夾死樊能，得威名「江東小霸王」。於是孫策得據丹陽郡和吳郡、會稽郡、新都郡，威鎮江東，「江東小霸王」名聲響徹天下。

劉琦當然沒更沒閒著了。平定上郡叛亂後，將心思全部投入內政之中，請來陳群，闢為并州典學從事，專修法典並領并州學政之事。親自主持了醫院學的成立，又建議華佗、張機利用高度白酒研製清洗傷口及消炎用藥。五月，又親自前往留城接收了浦元打造的馬蹄鐵、馬鐙及浦元改造的馬鞍共一萬套。劉琦親自試過後對浦元的手藝更是讚不絕口，安排趙雲的龍騎營分批回留城安裝。劉琦直到第一批安裝完畢才離開。

趙雲派人向劉琦匯報了草原的情況。軻比能敗於彈汗山後率殘部遠遁漠北，鮮卑其餘各部見到趙雲所率龍騎營北上，沒人敢反抗，乖乖的帶著部落的族人和牛羊紛紛向北或者向西遷移。國淵帶人修繕了受降城和黑沙城；又將乞伏袁池更名為旌旗海，在湖北築城名「涼川」；待彈汗山下血跡散去，新草長出，退去了血腥之氣，國淵又令人在原鮮卑王庭的原址築城名「破虜」。各城遷入人口，並派駐軍守衛，在并州及代郡以北組成衛星般的塞外城塞。

其間又參觀了左伯的造紙工坊，造紙坊不但可以造出大量的用於書寫的紙張，而且左伯的搭檔毛弘在多次試驗後，按照劉琦提供的思路，用小麥桿和竹子治漿造出了衛生紙。雖然比不上後世來的柔軟好用，但是總比用竹片木片擦屁股來得好。說實話，來東漢十來年，其他的事都慢慢適應了，唯獨這一點讓他一直難以接受。這下好了，有了衛生紙，終於可以擺脫上大號的心理陰影了。回去的時候劉琦吩咐造紙坊大量生產衛生紙，順便帶回去一批白紙送於幾位老夫子。

尤其是岳父蔡邕，走的時候特意叮囑，因為他除了自己修史書外，還打算把藏書閣的皇家典藏全部整理，重新抄錄一遍。這是多麼偉大的情懷，關係到中華文化的千古傳承，劉琦當然大力支持。要錢給錢，要人給人，要紙那也必須得給紙。這要是成了，就等於紀曉嵐修四庫全書啊。不僅自己支持，還鼓動書院的鄭玄老夫子、大學子管寧，自己的媳婦兒蔡琰，還有在晉陽的官員荀彧、田豐等人一起協助蔡邕。

劉琦收到天子詔書的時候已經是十月底了。當然收到詔書的不只是劉琦，同時收到詔書的還有曹操、袁紹、劉表、袁術、劉備等眾多諸侯。諸侯們都招來謀士緊急商議。

袁紹的謀士許攸深知袁紹意欲自立之心，便提議袁紹出兵「挾天子而令諸侯，畜士馬以討不庭」，可惜袁紹手下其他的謀士郭圖、辛評等人怕許攸搶去風頭，以天子在會阻礙爭霸為由不贊成迎奉天子。袁紹猶豫不決。本來袁紹若是果斷一點的話，歷史可能就真沒曹操什麼事了，因為河東張楊早已歸附於他，而張楊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迎奉到劉協的諸侯。

曹操的謀士毛玠，曾經在初平三年（192）向曹操提出了一個建議：「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以畜軍資。」那時候剛得袞州，只採納了後半句而沒實施前半句。此次收到天子詔書，毛玠舊議重提，建議曹操西迎天子，荀攸、程昱、戲忠三大謀士附議。

劉表就不說了，他根本就有心無力，雖然忠於漢室，他確沒那個膽魄領兵與關中西涼兵為敵。

劉備就更沒辦法了，路程太遠，中間還隔著曹操袁術，根本去不了。

至於袁術，呵呵了！他如今手持傳國玉璽，巴不得劉協小皇帝早點死翹翹，到時候天下無正統，他又有玉璽，自己振臂一呼弄個皇帝來當當。

至於劉琦，他也很糾結，歷史上的曹操主要是有荀彧堅持才兵發洛陽的。可他這兒就不只是有個心向漢室的荀彧了，還有田豐、蔡邕包括不願出仕，但也不願漢室消亡的鄭玄、管寧，都勸劉琦出兵迎奉天子，就連遠在代郡的沮授都寫信來相勸。可劉琦心裡是不情願的，作為一個穿越者，如今兵精糧足，猛將良臣相隨，那肯定是要爭霸天下的。弄個小皇帝回來養著，以後是聽皇帝的還是聽自己的？再說了，要真能爭霸成功，那是讓劉協當皇帝呢還是廢了他自己來當？他可不想背上弒君篡位的罵名來結束自己好不容易打拼出來的光明前景。

唉！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