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鬼肉果
茅山捉鬼人 by 青子
2020-1-16 18:52
葉少陽暗歎一聲,不由朝小路走了過去,剛踏上鋪成路基的青石板,回過神來,回頭去看謝雨晴二人,想讓他們不要跟過來,結果吳海兵還在原地,但謝雨晴已經跟著自己來了,沒辦法,只好囑咐她小心點,並讓吳海兵不要到處亂走,在原地等自己。
上路之後,氣溫好像立刻降低了幾度,連光線也暗了很多。
葉少陽拔下勾魂索,面色凝重的左右張望起來,來到路邊,觀察了一下那些樹木,發現樹木只有一種橡樹。
葉少陽心頭一沉,從橡樹上摘下一顆帶殼的果子,用力掰開,中間是栗子,拿滅靈釘切開,裡面居然不是黃色的栗子仁,而是……一團碎肉狀的東西,流著紅色的好像血一樣的液體,發出腐肉一樣的味道。
謝雨晴捏住鼻子,吃驚說道:「怎麼會這樣啊,這是什麼果子!」
「鬼肉果。」葉少陽嫌惡的把果子扔掉,抬頭望著掛滿果子的樹枝,喃喃說道:「這不是一般的橡樹,這叫金絲橡木,也叫金絲香木,樹木腐朽後,會留下很多金絲一樣的組織,而且很香……」
謝雨晴立刻說道:「這哪裡香了,這麼臭。」
「聽我說完,金絲香木之所以香,是因為樹木有一種特性,內部好像楠木一樣,生長的非常快,如果樹木裡鑽進蟲子,要不了多久就會長實,把蟲子殺死並吸收營養,轉化到果實中,發出香氣……如果樹裡吸收過死人血肉,消化不了的部分也會傳遞到果實裡,這樣果實就變成了腐肉……」
謝雨晴聽完,呆呆的看著被葉少陽摔在地上的果實,腐肉和血散開在地上,看上去更加噁心。
葉少陽指了指金絲香木的樹幹,道:「仔細看看,有什麼問題?」
「樹幹很粗,像個孕婦。」
葉少陽滿意的笑笑,取出一瓶法水,潑灑在樹幹上,立刻冒出一股白汽,接著樹木好像腐朽了一般,一點點軟化。
葉少陽手拿滅靈釘,輕鬆扎入樹皮,挖下一大塊樹肉,繼續再挖,直到刀尖感覺到硬物,用太乙拂塵掃過,往裡看去,赫然是一張蠟黃色的人臉,整個人完全鑲嵌在樹幹裡,已經幾乎與樹木長成一體,看著面黃肌瘦,只能看出人臉的大致輪廓,連男女也無法辨認。
「這……」謝雨晴驚得說不出話來,本能的湊上去想看個仔細,結果那人臉突然睜眼,嘴巴張開,口中發出一陣怪叫,嘴裡一顆牙齒也沒有,也沒有舌頭,黑洞洞的,看著極為可怕。
謝雨晴哪裡想到這人會突然活過來,嚇了大跳,急忙躲到葉少陽身後去。
葉少陽用滅靈釘刺破那張臉的額頭,黑色的血,夾雜著一堆碎肉,嘩嘩的流出來,散發出腐臭味。
不一會工夫,原本飽滿的臉就扁了下去,如同一張皮貼在樹心,也不會動了。
「這、這人關在樹裡多久了,怎麼還沒死啊!」謝雨晴不可思議的嚷起來。
「人當然是死了,只是肉身被樹吸收了,與樹木形成一體了。」葉少陽皺著眉頭,望著樹心處的人臉,說道:「不過是挺奇怪的,利用樹心人偶來修煉,這可是南洋邪術……」
「難道這些樹裡,都關著人嗎?」謝雨晴環顧附近的那些樹木,慄聲說道。
葉少陽剛要開口,突然聽到一陣嘩嘩作響的聲音,轉頭一看,從小路的盡頭,兩邊的樹木挨個搖晃起來,地上落葉捲起,匯聚成一股旋風,從對面狂捲而來。
「好強的怨氣!」
在對方的地盤上,人家有實力加成,葉少陽也不敢貿然進攻,況且謝雨晴還在自己身後,得顧及她一點,於是抬起手,甩出一把五帝錢,落在地上,正好形成了北斗七星的方位。
葉少陽趁著對方沒來,趕緊從地上撿起七塊石子,分別壓在銅錢的錢眼上,手彈硃砂,用太乙拂塵凌空畫出一道法印,口中念道:「天地無極,積沙成塔,風息山不轉,水急鐵索攔!」
收起太乙拂塵,右手結印,凌空一推一拉,將法印打出去,一化為七,落在七顆石子上。
這時候那股怨氣凝聚而成的風暴已然到來,七顆石子突然亮起,放出七色神光,形成了一圈光柱結界,擋住風暴。
但那股風暴也沒有立刻散去,而是沿著結界的四周蔓延開來,無數落葉遮天蔽日,天色昏暗,但是沒有徹底黑下去,感覺上就像大白天的帶著墨鏡,什麼都能看見,但什麼都看不清。
在小路盡頭的轉彎口,一抹黑影,緩緩飄了過來,像是一個女人的長髮,造型比洗髮水廣告上的那些頭髮還要誇張,一束束的如同有生命的靈蛇,在風中不斷扭曲飄搖。
頭髮下面,是一張白板一樣的沒有五官的臉,身上卻穿著新娘一樣的大紅袍子。
葉少陽一看之下,心立刻抽緊了:鬼以白、黑、青等淡色為主,雖然一身白衣素裙看上去十分嚇人,但只要是有點修為的女鬼,都能擺出那個樣子,但是一身大紅袍……這麼喜慶的打扮出現在一隻女鬼身上,麻煩就大了,說明她的修為,至少是鬼首。
而且看她這樣子,多半還是一隻特殊形態的鬼。
謝雨晴雖然驚恐之際,但強大的心理素質令她沒有崩潰,而是從自己的小包裡摸出了硃砂槍,顫抖著雙手退下彈夾,往裡面加子彈。
葉少陽伸手擋在她面前,道:「沒用的,對方太強,硃砂槍完全沒用,你就跟著我。」說完,目視前方那個長的怪異之極的女鬼,沉聲說道:「茅山弟子葉少陽奉命捉鬼降妖,如有冤情,只管講來,我替你做主,倘若不顧阻攔,興風作浪,別怪本天師收了你!」
「茅山天師,」那女鬼停下來,將白板一樣的臉對著葉少陽,淡淡說道:「茅山天師,又怎麼樣?」
伸出一隻手,摳住自己的額角,用力撕扯,將一張臉皮都撕了下去,沒皮的臉上雖然有五官,但是鮮血淋漓,肌肉血管扭曲在一起,模樣之慘烈,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