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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陰謀與謎底(修)

大佬競技場 by 白真菌

2020-1-15 18:53

在沒日沒夜的嗑藥修煉中,韓立此時的「長春功」已經達到了第五層,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他以前還羨慕七玄門的師兄們可以習武,現在他自己已經變得耳聰目明,手腳力氣大增,還跟李歡學習了劍法,一點不輸同門師兄。

更妙的是,達到第五層修為後,他能自主控制體內法力運轉的速度和總量,所以當墨大夫要求他伸手去檢查進度時,他面不改色地將法力控制在第二層頂峰,看看將要突破的樣子。

墨大夫檢查完進度,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來是否滿意,只是說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韓立適時作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墨大夫發現了他的表情,問道:「怎麼了?」

韓立撓撓頭道:「師父,谷裡的草藥早就吃完了,我的『內力』進度很緩慢,您這次回來有沒有帶些丹藥啊?」

此時的韓立就是一個天真、癡迷修煉的人設。

果然,聽他這麼說,墨大夫臉色都有些回暖,擺擺手說:「丹藥的事情,我來想辦法,你先下去吧。」

「好的,師父。」

韓立樂呵呵地離開了書房,身後的墨大夫死死盯著他的背影,眼睛裡有猶豫不定的神色閃過。

由於韓立沒有丹藥供給,修煉進度幾乎停滯,明明一努力就能突破第二層,偏偏怎麼也過不去。墨大夫只能再次離開神手谷,出門採藥了。

這次,他孤身出門,一個弟子都沒帶。

「師父,墨師又出門了。」韓立向李歡傳遞消息。

李歡猶豫了一下,說道:「韓立,你是不是特別希望你的師父被人弄死?」

韓立眉飛色舞道:「那當然了……呃,我說的是墨師父,不是說您啊師父!」

李歡默默收起手中的弓箭,取出七玄門制式長劍。

「韓立,我考察一下你的劍法,要知道劍法一道,你就算成仙成佛也還是有用的。」

「等等,師父,我還要再練習一下……」

韓立被李歡拿著劍鞘教訓了一番,他心裡很疑惑,為什麼自己已經耳聰目明到這種地步,還是躲不過師父的劍招,明明自己和門派裡的師兄們比試過,那些內力深厚的師兄都跟不上自己的反應速度。

李歡神清氣爽地收起了寶劍,說道:「墨大夫那裡,我已經調查清楚了,你想聽聽他的故事嗎?」

韓立揉揉屁股,從地上爬起來。

「想聽。」

於是,韓立聽到了一個在嵐州地界叱吒風雲的武林高手不小心碰到初出修真界的小菜鳥的故事。

兩人因為些許小事發生摩擦,最終演變成不死不休的你死我活,墨大夫技高一籌,憑借自己混跡江湖多年累積的各種手段,硬生生把修真者余子童的肉身打死。

但他自己也被余子童詛咒,壽命大減,不得不依靠余子童最後獻上的保命方法——奪舍大法來為自己續命。

這奪舍大法實際上是讓墨大夫以凡人的精神奪取修真者肉身的惡毒法子,墨大夫看上的正是韓立的身體。

「什麼?墨師想要我的身體,那我呢?」韓立目瞪口呆。

「你嘛,自然是魂歸天外了。」李歡輕笑一聲。

韓立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原來墨大夫真的是要弄死他,這就完全不能善了了。

「二愣子,我打聽到墨大夫在嵐州留下了很大的家業,這事兒他跟你提過沒有?」

韓立難過地搖搖頭,這更加說明墨大夫只是把韓立當做一個可替換的肉身,視作囊中之物。

李歡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沒關係,別難過,修真界的一角已經在你面前展開,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你也大概知道了,反正我看著修真界再不會有任何真情實意,你只需照顧好自己就行。」

韓立聽李歡這話好似有些不對,忙道:「師父,你要去哪裡?」

李歡奇怪道:「我不去哪裡啊,你怎麼這麼問?」

「可是我聽你意思,好像是想離開我身邊。」

李歡哈哈大笑:「韓立,你是不是忘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你將要踏上的這條修真之路我可走不上去,等你挫敗墨老頭的陰謀,正式進入修真界時,你我二人就該分開了。」

韓立心下有些難過,他知道師父說的是對的,功夫再高的武林高手在修真者面前也如稚童一般,哪怕是師父劍術通神,將來面對飛劍恐怕也敵不過兩招。

嗯?韓立好像發現了什麼……不自覺地又揉揉屁股。

「不對呀,師父,你怎麼知道你不能修煉法力呢?」韓立忽然驚訝道。

李歡歎息一聲:「你那長春功我也練過了,結果毫無反應。二愣子啊,這是你才有的仙緣啊。」

韓立頓感有些寂寥,以後的路只能一個人走了。

李歡沒有騙韓立,他的肉身確實沒有靈根,無法修真,以前能使用法術全靠龍之魄供能。

也就是說,凡人世界於他已經沒有更多價值,只能用來給其他選手當副本,賺取金幣罷了。

他還留在這裡完全是因為韓立,畢竟共同生活了兩年,有一絲情分。順便也給自己「以殺止殺」的天賦刷一波數據。

接下來的日子,李歡果然沒有離開七玄門,沒有去偷襲墨大夫,韓立只能苦修長春功,李歡說了,以不變應萬變,不管墨大夫準備了什麼陰謀,只要韓立把長春功層數練高了總沒有錯。

幾月以後,墨大夫帶著一大堆藥材回來了,身上還有著基礎傷口,韓立扮演著好徒兒的角色,幫墨大夫上藥,甚至臉上還流露出一絲難過的神色。

墨大夫冷著臉,壓抑著心裡的情緒,他這次出門差點又遇到危險,時間真的不多了,韓立若是再不能修煉到長春功第四層,他恐怕只能遺憾地死去。

有著梟雄本性的墨大夫心裡盤算著,如果他不得不死,臨死前一定要把余子童和韓立兩個修真者帶上,這樣他也不算虧了。

韓立拿著墨大夫千辛萬苦帶回來的藥材回到石屋,隨手放到一邊,這點藥材他分分鐘就能催熟,還不夠他半個月吃的。

不過他為了顯示自己刻苦修煉,自然是把每一個丹藥的藥力全部煉化乾淨才吃下一顆,速度上自然就慢了下來。

墨大夫心裡著急,但也沒有辦法,他不能讓韓立別管殘餘的藥力,一天一顆地嗑藥,他拿回來的藥材真不夠磕的。

又一年過去了,韓立將修為控制在即將突破第三層上面,實際上他的修為已經突破第五層,進入了第六層。

到這裡,問題就來了,他沒有後續的長春功了。

韓立仔細琢磨著,後續功法不能去找墨大夫,且不說墨大夫手裡有沒有,只要他一提到後續功法,墨大夫肯定會有所懷疑。

畢竟三年才練了三層,這實在是太慢了。

韓立不知道自己的資質怎麼樣,應該算挺差的,墨大夫也有預料,不過再差也不至於總是突破不了第三層啊。

他只能找李歡商量了。

李歡現在在七玄門混得非常得意,憑借一手出神入化的劍術,屢次執行了難度極高的任務,帶領七玄門在這片區域站穩腳跟,差點連對手野狼幫都被滅掉。

至於為什麼沒有滅掉野狼幫,這是門主的意思,他不想七玄門一家獨大,失去活力。

實際上,王門主是不是怕李歡功高震主,這些閒話誰也不敢說。

李歡心裡則在想著,韓立你可快點吧,三年了,三年之後又三年,我都快混成門主了,這臥底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幸好,這天韓立給他發了暗號。

「二愣子,啥事兒啊?」

李歡半夜如同鬼魅般悄然出現在韓立練功的石屋裡。

韓立嚇了一跳,心想師父功夫真好,他都六層長春功了,還是一點動靜都沒聽到就被突然闖進屋裡。

「師父,墨師的耐心太好了,我的長春功都突破到第六層了,他還是沒有對我下手。」韓立無奈道,「我都沒有後續功法可以練了。」

李歡忍笑道:「所以你是抱怨墨老頭對你太好,還是抱怨他給的功法太少呢?」

韓立歎了口氣道:「如果墨師不是要奪舍我,他還真是個合格的師父呢,我每次看著他帶傷送回的藥材,都不忍心吃下去。」

「那不然你明天就告訴墨老頭你已經突破到第六層長春功了?」李歡笑著建議道。

韓立翻翻白眼,他可不想打草驚蛇。

「師父,我想出谷,去尋找第六層功法。」

李歡一愣:「你為什麼會這麼想?我記得墨老頭給你的長春功只有修煉口訣,沒有任何法術應用啊。憑你現在這半吊子修真水平,去外面只是給人送菜罷了。」

韓立皺了皺眉頭,認真道:「師父,我想過了,墨師就像一條毒蛇,隱藏起來伺機而動。我不知道他的毒牙有多尖利,只能盡量磨快我的斧頭。」

李歡盯著韓立看了一會兒,說道:「二愣子你現在說話一套一套的,水平見長啊。」

韓立高興起來,以他對李歡的瞭解,避開話題,就代表他已經同意自己的想法。

「先說好,我只能趁墨老頭不在的功夫帶你出去,最多兩天,誰知道墨老頭什麼時候會回來。」李歡叮囑道。

「沒問題,師父。」韓立滿心歡喜地答應著。

沒多久,墨大夫一臉愁容地離開七玄門去找藥材,他現在都不好意思跟王門主請假了,幸好門派裡前兩年新來的李長老劍術超群,壓制得周圍的小幫派不敢異動,以至於七玄門很久沒出現重傷的弟子,他平日裡沒事就出門採藥也不會耽擱醫治。

第二天,韓立喬裝一番,翻過山頭,以普通弟子的身份跟著李歡離開了七玄門。

「我不知道修真者在哪裡,只能帶你去附近的黑市看看。」李歡這樣說道。

韓立點點頭,他也知道只能如此。

不多時,李歡引著韓立來到一處小小的民宅前,對了暗號,兩人就被放行。

「師父,你怎麼知道這種地方?」韓立小聲問道。

「我當然知道了,不然這些年豈不是白白稱霸七玄山。」李歡一句話就道出了原因。

這天,黑市裡正在進行一場特殊的拍賣會,韓立以為他要和其他與會者一同競拍,結果李歡帶著直接來到了拍賣會後台。

拍賣會有新來的弟子看見李歡和韓立,下意識就喊道:「誒,你們兩個,怎麼隨便亂闖呢,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李歡沒有理睬他。

會場管事進到後台,一眼就看到李歡,嚇了一跳,趕緊把那新來的弟子轟走。

「李長老,哪陣風把您給吹過來了?」管事滿臉堆笑,又道,「您怎麼親自來後台了呢?若是有什麼看上的東西,只要招呼一聲,我親自給您送過去啊。」

李歡喉嚨裡吐出一個「嗯」字,兀自轉悠了一下,才出聲問道:「你這裡最近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

管事的心裡一驚,這位爺莫非看上什麼了,想白女票?

「李長老,不知您說的特殊東西是指?」管事一臉糊塗道。

「自然是你等都鑒別不出來的東西。」李歡淡然道。

他知道這些黑市的商人眼睛有多尖,除了修真者的東西,他們什麼都能看出個一二來。

管事沉默一下,心裡衡量了一下得罪李歡和得罪賣家的輕重,最後歎了口氣,還是把李歡二人帶到了一個小房間。

「李長老稍等,我去去就來。」管事恭敬地說道。

不一會兒,他捧著三個玉盒子出現了,口中說道:「李長老,前幾日有位破落的秀才送來這些東西,說是家裡祖傳的寶貝,在識貨人眼中能賣出萬兩黃金。我等瞧了幾天,實在看不出來,要不,您給掌掌眼?」

這當然是客氣的說法。

李歡拿過玉盒,一一打開,只見三樣小東西擺在面前。

一根玉簡,一塊非金非木的令牌,一段樹根。

李歡皺起眉頭:「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管事皺著臉:「這……我們也不知道他這東西有什麼值錢的,偏偏那秀才極為肯定它們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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