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滿肚子壞水

所有人都沒敢吭聲。

連宋雨幽和宋語婷都很安靜，不敢亂插嘴。只是臉上露出了憂慮。

其他人除卻宋天權和宋天奇，紛紛露出詫異，然後看向趙仁凡的目光，充滿了戲謔。

他們也想問：你憑什麼？

沒想到，竟然讓老家主問出來了！他們感覺像是出了一口惡氣！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趙仁凡沒有絲毫的驚慌，目光平靜得不能再平靜，臉上也沒有絲毫的異常。

忽然，他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看了看宋萬輝，又看了看宋雨幽，再然後將目光移回到宋萬輝身上，開口道：「老爺子，你覺得呢？」

眾人一滯，如果不是畏懼宋萬輝的威嚴，都要破口大罵了。什麼玩意，老家主問你話，你竟然還推回來。

所有人，除了宋雨幽，都露出了異樣的神色。有幸災樂禍，有鄙夷不滿，各式各樣，簡直是一堆豐富的表情包。

而且，眾人也有些古怪的看著趙仁凡和宋雨幽，難不成這兩人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如此一想，對趙仁凡就憑空多了一層憤怒。

宋雨幽原本還有些擔憂，但是趙仁凡說出來之後，她眼神中卻閃出奇異的色彩，同時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意。

「好！好！好！」出乎所有人意料，宋萬輝一臉說了三個好字，或許是說得急了，連咳了幾口。惹得眾人一陣慌亂。

宋天選頓時尋到了借口，張口便對著趙仁凡罵道：「你混賬東西，說的什麼呢？」

「我爸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宋天山氣急敗壞，恨不得把趙仁凡剁成兩半。

「我沒事。」宋萬輝緩了一會，緩了過來，很是滿意的看著趙仁凡，笑道，「你很聰明。也很自傲。當然，你也有這個資本……」

趙仁凡認真聆聽著宋萬輝對他的誇獎，臉上波瀾不驚。

「但是……很可惜……」話音一轉，宋萬輝的聲音，忽然提了一提，變得有力起來，「你不是雨幽的男朋友！」

所有人愕然，宋語婷看了看宋萬輝，吃驚不已。

宋雨幽並沒有吃驚，如果宋萬輝看不出來，那麼就不是她自小都崇拜的爺爺了。只是，她的眼中，露出了深深的無奈與悲哀。臉色也有些蒼白了起來。

「老爺子，你也不錯。」趙仁凡沒有接話，只是笑著豎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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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萬輝傲然的昂起飽經風霜的頭顱，哼道：「那是自然。」

趙仁凡笑了，站了起來，鬆了鬆筋骨，淡淡說道：「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老爺子，難道你也變得如此昏庸了？」

「我知道……」宋萬輝歎了一口氣，臉上滿是悲涼，「你肯定對我很失望，我又何嘗不對自己失望呢？」

「難怪宋家沒落到如此程度，腐朽不堪，滿是蛀蟲！」趙仁凡冷哼一聲，並沒有留任何情面。

「說什麼呢？」宋天山此刻滿肚子的火氣沒發出。

「讓他說！」宋萬輝眉頭一皺，沉聲道。

「我沒什麼好說的，我想說的，你比我更瞭解。」趙仁凡說道。

宋語婷在一旁，一臉茫然看著對面的趙仁凡，又看看宋萬輝，更加茫然了。不單單是她，場中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一老一小在說什麼。

「姐，他們倆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啊。」宋語婷低聲在宋雨幽耳邊嘀咕，對於宋萬輝和趙仁凡打啞謎表示無語。

宋雨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滿是苦澀，甚至有一絲絕望：「爺爺同意大伯他們的做法。」

「什麼？爺爺怎麼能這樣？」宋語婷皺眉，「可是，爺爺不是沒表態嗎？」

宋雨幽搖搖頭，心中儘是落寞：「爺爺把趙仁凡的身份點破，就已經擺明了支持大伯他們。」

宋萬輝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臉上佈滿了從未有過的疲憊：「如果不這樣做，宋家就真的沒了。雨幽，我對不起你。」

眾人愕然，隨即反應了過來。宋萬輝這是支持宋雨幽跟唐逝川聯姻啊。於是乎，一些人開始得意洋洋了起來，看著趙仁凡的目光也充滿了戲謔。老家主表態，這件事跑不了了。

唐逝川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忽然站起身來，恭敬道：「謝老爺子成全，我一定會好好對雨幽的。」

「你沒有對不起她！」趙仁凡理都不理唐逝川的表演，淡淡說道，「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

「我對不起自己，但是我對得起宋家！」宋萬輝沉聲道。

「你對得起宋家？」趙仁凡哈哈大笑，「宋家造成今天這副要死不活的局面，你敢說你沒有責任？你看看你那什麼龜兒子！一個個的想著抱大腿，去蹭唐家。有想過自己去努力改變這一切？」

宋雨幽一滯，心中卻是幽怨的嘀咕：這傢伙，這不是把我也罵了嗎。

「太放肆了，我今天真的不教訓你我出不了這口氣！」宋天山怒不可言。

宋天選也是臉色難看，冷冷的看著趙仁凡。

「閉嘴！」宋萬輝沉聲道。

隨即將目光落在趙仁凡身上。

「但是至少宋家還可以維持下去！」宋萬輝聲調也高了，冷聲喝道。

「苟延殘喘吧！」趙仁凡滿臉不屑，「你以為雨幽嫁給唐家就有救？我不是小看你們宋家，就憑他們，宋家恐怕會被唐家吞的連渣渣都不剩。我說的對嗎？唐逝川。」

唐逝川眉頭一皺，隨即喝道：「胡言亂語。我唐家若是跟宋家聯姻，自然是會照顧宋家的。」

「老爺子，話我就說這麼多。唐逝川人也在這裡，你也可以考驗考驗他。不過在我眼裡，他滿肚子都是壞水，根本就不用考驗。直接可以排除。」趙仁凡淡淡的說道，絲毫不管一旁就要發飆的唐逝川。

趙仁凡並沒有說大話，唐逝川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從剛剛進門開始，他一直保持著沉默寡言，冷眼旁觀的態度。除了適時的出來說幾句，其他時候都一直在靜靜的看。

他不是懦弱，不是低調。他是明白場上所有的事情，他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在關鍵時候，推一推宋天選等人，就足夠了。

趙仁凡和老爺子在對話的時候，趙仁凡注意到他根本沒有半分的吃驚與遲疑。也就是說，他能夠完完全全的看穿老爺子的心思。

全場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趙仁凡和宋雨幽，只有唐逝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