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 絕命戰機 - 科幻世界 - 免費小說 - 冰楓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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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命戰機 by 貝爾·吉羅斯

2020-1-7 18:41

  波爾克不是那種說大話的人。
  正如他所承諾的那樣,那份來自比奧科政府大廈檔案室的文件裡竟然藏了這麼大的祕密,讓人震驚不已。耶格拿了文件袋,放進隨身的行李箱,不禁想到了之前納洛芙說過的那個詞:「毒酒」。
  文件袋拿在手裡,顯得那麼沉重。它是整個謎團的另一個線索,毫無疑問,這就是黑暗力量不惜殺人所要取得的東西。
  耶格帶著行李箱去找波爾克。南非人提出帶他去島上逛逛,然後再送他搭飛機回倫敦。他答應再告訴耶格一些事,當然,耶格覺得再也沒有什麼事能比那份政府大廈檔案更勁爆了。
  他們開車出了馬拉博,向東進入了濃密的熱帶叢林。後來,波爾克轉向通往海邊的那條泥土小道,這時,耶格已經知道他們的目的地是哪裡了。他們要去費爾諾村,他曾在那裡度過了漫長的三年……教漁村裡的孩子學英語。
  耶格趕緊搜腸刮肚,想著該對漁村的酋長說些什麼,那時他和拉夫在海岸上與別人發生爭鬥,酋長的兒子小莫就是那時候死的。事情到現在還不到兩個月,可在耶格看來,那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波爾克肯定注意到了他臉上的憂慮表情,哈哈笑了兩聲。「耶格,朋友,告訴你,那時把你扔進黑沙灘監獄,你都沒現在這麼害怕。放鬆,下一個大驚喜即將揭曉。」
  他們轉過路上最後一個彎,耶格驚訝地看到有人正在舉行接待會。
  他們把車駛近。人很多,即便不是全體村民都來了,也來了一大部分……這是在歡迎誰?是他嗎?發生了這麼多事,他真不值得他們這麼對他,也不配得到他們的歡迎。
  兩棵棕櫚樹之間懸掛著一條手工製作的橫幅,正好橫跨在泥土小路上。
  上面寫著:歡迎回家,威廉·耶格。
  波爾克把車停下,耶格以前教的學生立即衝過來把汽車團團圍住,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卡在了喉嚨裡。波爾克和他的守衛任由一雙雙小手把耶格拉下車,拖著他向酋長家走去。耶格強迫自己堅強起來,迎接這次苦樂參半的重逢。
  他走了進去。外面陽光明媚,裡面卻很黑,他一時間什麼都看不見。小屋的泥土牆壁很薄,附近海岸熟悉的海浪聲清晰可聞。有人伸出一隻手,歡迎他,可酋長很快就給了他一個有力的熊抱,向他表示歡迎。
  「威廉·耶格……威廉·耶格,歡迎你。費爾諾村永遠都是你的家。」
  淚水在酋長眼裡打轉,耶格也不禁淚盈於睫。
  「願真主保佑,你路上還順利嗎?」酋長問,「你逃走以後,我們都不知道你和你的朋友有沒有成功穿越大海。」
  「願真主保佑。」耶格答,「我和拉夫的確成功了,還經歷了很多冒險。」
  酋長笑了,他一指小屋的黑暗角落。「進來吧,」他說,「我們讓耶格先生等得夠久了。」
  一個人突然從陰影中躥了出來,撲進耶格懷裡。「先生!先生!歡迎回來!歡迎回家!快看!」那個小男孩指了指戴在額頭上的太陽眼鏡,「我還留著呢!是你的太陽眼鏡啊!奧克利牌墨鏡!」
  耶格哈哈笑了。他簡直不能相信。小莫的腦袋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但他竟然還活著!
  他緊緊地擁抱著他。這個小男孩沒死,真是個奇蹟,耶格太開心了。可與此同時,他的心刺痛不已,感覺失去了非常重要的東西,再也無法彌補:他的兒子盧克現在和小莫差不多大,如果他還活著……
  這時波爾克正巧過來找他們,酋長便講起了小莫神奇般倖存的故事。
  「這是個奇蹟,我們要感謝真主,還要感謝你,耶格先生。當然還有波爾克先生。你逃跑的那天夜裡,我的兒子被子彈射中,就只能等死,我們都擔心他保不住命了,誰叫我們沒錢送他去能救命的醫院呢。」
  「後來這個人就出現了。」酋長一指波爾克,「他帶來了一張寫有數字的紙。那是一個銀行帳戶,你在裡面留了……錢。有了那筆錢和波爾克先生的幫助,我把小莫送去了開普敦一家非洲最好的醫院,醫生救活了他。」
  「那可是一大筆錢,還剩了不少。」酋長笑了,「我就先買了幾艘新船,畢竟我們的船不是被拿走了,就是被擊沉了。後來我們決定建一所正規的新學校,這樣孩子們就再也不用在棕櫚樹下學習了。最後,我們還僱了一位常駐教師,請託皮卡夫人過來見一面吧。」
  一個衣著時尚得體的當地年輕女人走上前來,害羞地衝耶格笑笑。「耶格先生,孩子們都說很喜歡你。你開始了一件很有意義的工作,我會把它繼續下去。」
  「你這麼有能耐,隨時歡迎你回來當老師。」酋長又說,「你的沙灘足球踢得出神入化,小莫一直念念不忘呢!可我感覺到,你有重要的事,所以才要回更廣闊的世界,或許這是件好事。」酋長頓了頓,「如真主所願,威廉,你找到了你的路。」
  他——找到了他的路?
  耶格想起了那架邪惡的軍用飛機,此時此刻,飛機的碎片正散布在叢林之中;他想到了伊麗娜·納洛芙和她那把珍貴的刀;他還想到了他失蹤的妻兒露絲和盧克。現在他面前彷彿出現了很多路,但這些路的終點似乎都是同一個。
  「願真主保佑。」耶格表示同意,他揉了揉小莫的頭髮,「不過能幫我個忙嗎?為我保留教師的位置,以防萬一嘛!」
  酋長一口答應。
  「時間差不多了。」他說,「來看看我們選的校址吧。那裡正好可以俯瞰到你當初逃跑的海灘,我們不光希望由你來奠基,還想把學校命名為威廉·耶格和皮特·波爾克學校,因為沒有你們,學校也不可能蓋起來。」
  波爾克聽了很驚訝,直晃腦袋。「我很榮幸。不過還是算了,就叫威廉·耶格學校好了。我就是個送信的而已。」
  參觀校址是個特殊的時刻。耶格親自奠基,這之後,學校的圍牆將在此建立起來。他和波爾克義不容辭,留下來吃了頓飯。可分別的時刻還是會到來。
  波爾克要去島上的另一個地方,耶格則要去趕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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