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 本源

但紅靈仙尊不一樣，她的怨念太深，可以說每一任紅靈都是紅靈仙尊的延續與重生，她們無法擺脫紅靈之名，更無法擺脫的是與天師後人之間的羈絆。」

我恍然大悟！從第一眼見到紅靈開始，一股深入骨髓的熟悉感便揮之不去，彷彿是一對很久沒見的故友一般，原來這羈絆早在千年之前便已經種在了靈魂裡。

「你還不記得我曾和你說過的，千年之前天師道人與靈元之首一戰？」

我點了點頭，「自然記得，這是我的使命所在。」

掌靈凝重的臉上寫上一些欣慰，但卻也只是轉瞬即逝，「紅靈仙尊就是靈元之首。」

「您說什麼！」我猛然站起身來，心中震驚無以復加，餘光望向蘇小荷，發現她的小臉上也滿是震驚之色，掌靈擺手示意我坐下，「這件事情只有我與靈真仙人知道，你的小女友也完全不知情。」

「這事您是怎麼知道的？」

「千年之前我就有此猜測，紅靈仙尊與天師道人同為掌燈仙人的弟子，但卻一直傾心於天師道人，只可惜……因愛生恨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您不是說天師道人和靈元之首的分歧源自於一個問題嗎？」

掌靈點了點頭，「這自然也是原因之一，那種級別的戰鬥自然不可能只源自於一個原因。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如今紅靈執掌冥靈，不論從派系還是立場上都是我們的敵人。」

他說的斬釘截鐵，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卻又憋了回去，不知為何，我對於陰宗陰系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愫，他們真站在陽宗絕對的對立面上嗎？

「先前紅靈多次出手助我，但每次都是神秘消失，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之間還有這種關係，」我不由得握了握手掌，腦海中逐漸回想起紅靈那哀傷模樣，如果那不是演技，也許這個女人不止繼承了紅靈仙尊的怨念，還繼承了她的執念。

「哦？」掌靈眉頭微微一挑，「有這樣的事？」

我點了點頭，三人頓時陷入沉默，半晌掌靈輕輕搖了搖頭，「罷了，你與紅靈之間的羈絆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明白的，眼下之事不是情愛，而是應戰。靈烏王既然出現了，恐怕天師墓的開啟也不會遠了，在那之前你必須變強，我們幾人最終只能助力，核心還得是你這個預言之子。」

我點了點頭，掌靈手掌一翻，甩手扔給我四枚卷軸，展開一看居然是四陽陣，「秦族直至滅亡都將這東西視作籌碼，在我的人踏平秦族之前陰系的人已經先行一步去搜過了，但是很可惜，沒有找到。」

「那您是在哪得到的？」我不由得滿心興奮，道門九陣與靈泉是我實力進化的關鍵所在。

掌靈輕笑一聲，「還記得剛才我與秦族八長老的戰鬥嗎？這四枚卷軸就藏在他身上，真是謹慎的族群！」

說罷他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的覺悟為師已經看到了，如今我也不想說什麼安慰之類的廢話。這段時間你就在我的宮殿好好凝聚四陽經脈，為師有一份好禮要送給你。」

「禮？」我眉頭挑了挑收起卷軸，「我能先知道是什麼嗎？」

「你一直渴望的東西，第六眼靈泉！」掌靈低聲笑道，一語便點燃了我心間的火焰，「第六眼靈泉也掌握在陽系勢力手中，那人便是我剛剛提到的天機閣閣主，預言者。但這老頭的脾氣十分古怪，想要獲得第六眼靈泉還要看你是否符合他的要求，否則即便你是預言之子 都不行。」

他苦笑著朝我聳了聳肩，我沉沉點了點頭，掌靈再次輕捏我的肩膀，「行了，我有些乏了，你們小兩口好好嘮嘮吧。」說罷他兀自轉身朝著堂後走去。

蘇小荷站在原地俏生生的望著我，我朝她招了招手，後者蓮步輕移朝我走來，在咫尺之距伸出手敲了敲她的額頭，「你皺著眉頭的樣子一點都不好看。」

蘇小荷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潔白額頭，有些失神道，「也許你和紅靈仙尊才是最適合的一對，如果你與她結合，也許陰系與陽系也能恢復以往的平靜……」

「即便如此那也不過是貌合神離而已，陰陽兩宗早在千年之前便已分離，」我搖頭打斷了蘇小荷的話，旋即伸出手去將她狠狠攬在懷中，「為了完成天師遺志我已經犧牲了太多，至少在所愛之人上我要自己選擇，我是李一柏，而不是天師道人！」

夜已漸深，我盤膝坐在庭院之內沉神凝心感受體內的精元流動，整個傍晚的功夫我都在背誦四卷陽陣，有了四陰陣為底，加上之前與陽陣之間的摩擦感悟，僅僅是幾遍的誦讀便已讓我爛熟於心。

與我猜測的一樣，四陽陣在觸碰到陽卷軸之後，其上文字果然緩緩流淌到了卷軸之上，展開一看，文字發生了微妙的排列組合，這才是四陽陣的本源！

我先嘗試在詠唱陽篇心法調動陰系靈泉，果然沒有任何變化，陰系靈泉仍舊安靜得躺在經脈之中，但當我調動陽系靈泉的剎那，體內氣勢猛然磅礡起來。

那一剎那的衝擊令我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翻滾，只能沉神靜心壓制靈海湧動的速度，眼中勾玉瘋狂旋轉，在天眼的幫助下野獸一般的陽系靈海逐漸穩定下來按照篇章的路線緩緩凝聚成一條新的經脈。

這一次的過程比上一次要順利很多，一來這次只要凝聚一條經脈，二來現在的我也不能與當初同日而語。陽系靈泉逐漸凝聚成一條金色經脈，如同靈蛇一般盤錯在銀色經脈之間。我長呼一口濁氣，緩緩站起身來，但就在身體平衡被打破的剎那，那沉寂下來的金色經脈卻開始不受控制得湧動起來。

我眼前一花差點跌倒在地，體內經脈湧動得越來越厲害，全身溫度劇烈升高，幾個呼吸之間已經把我身上衣服焚燒殆盡。

「李一柏哥哥，你怎麼了？」焦急呼聲傳來，蘇小荷下意識想扶住我，可手剛剛接觸到我的身體卻驚呼一聲鬆了開來，「你身上怎麼這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