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8章 靈泉石的意識

我微微一怔，有些不可置信得張大了嘴巴，掌靈如今是鬼奴狀態，先前是魂魄狀態，要知道這兩種狀態是有著強力制約的，即便如此他仍舊能夠排到第三？

閻王爺自然看明白了我的驚訝，但卻只是十分淡然得點了點頭，「你沒聽錯，也沒猜錯。當年掌靈鼎盛時期能夠操縱九方靈海的靈泉之力，其實力僅次於天師道人和紅靈道尊，更要遠遠在我之上！他生前便是驍勇將軍，但在朝堂之上被奸人所妒設計謀害，死後怨氣不散屍身不腐魂魄不離，可以說他與犼屍同源！」

我頓時驚呼出聲，心中震驚無以復加，只感覺心臟都要跳出喉嚨了。掌靈曾告訴我他的出生，但是卻沒有說過死後之事，只說進了陰曹地府被封為掌靈將軍主管地府秩序。閻王爺歎了口氣朝我微微招手示意我邊走邊說，而他自己卻像是開了話匣子一樣兀自回憶起來。

「他與犼雖然在本源上極其類似，但卻遠沒有那般強大的怨氣。掌靈的怨氣已經隨著朝代更替逐漸湮滅，這也決定了他的力量不會像犼屍那般逆天。之後他被天師道人擊敗，逐漸被其道心感化，當時冥界秩序正值混沌，掌靈為了贖罪便向天師道人借來九方靈海鎮壓鬼亂，之後……」

說到這閻王爺突然合上話匣，我微微低下眸子，接下來便是掌靈被利用，在天師道人與靈元之首的戰鬥中倒戈相向一事。前者沉沉歎了口氣，「看來他並沒有向你隱瞞這段黑色歷史。」

我點了點頭，心裡有些為掌靈惋惜。他一生英雄，但卻沒想到被人利用了心底最後一絲黑暗。

可這世間又哪有純淨之人？

閻王爺再次打開話匣子，「那一戰後掌靈便自行解開了對於九方靈海的控制，他在天師墓前毀掉自己堅不可摧的肉身從此消匿了去。大戰之後陰陽兩宗所有人都在找他，大部分人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其實是覬覦天師道人交付於他的九方靈泉眼石，據說這裡面有著這位道門至尊畢生的道術修為。

不過我卻更清楚，天師道人之所以將眼石交給他其實就是告訴全世界他已原諒掌靈的罪孽，其間所蘊含的玄機也遠遠超過那幾種巔峰道術，不過天師道人的智慧想來也只有一個人有資格參透了。」

說罷他帶著讚許目光看了我一眼，這目光熟悉而溫暖，可我心頭卻提不起一點興奮。從踏入他們開始我身上就凝聚了太多人的目光，但只有自己明白我與傳說那人究竟差了多少。

「世人成就大多源自於前輩，天師道人的無上修為也不是憑空得來，除卻他自身的天賦和修煉之外，與掌燈仙人的指導也是分不開的，」閻王爺再一次看透了我的心思，突然他停住了腳，眼神帶著幾分崇敬得望向某個方向，「你的力量來自於他也定能超越他！」

抬眼望去，幾百米開外果然浮著一塊碩大的靈泉眼石，不過這一次周圍並不像之前那般空無一物。靈泉眼石下，巨大的八卦圖案對應八方蔓延開來，各方各位中都站著一個衣著白袍的鬼差，他們面前無一例外立著一方巨大拱門，不斷有魂魄從其間浮現望著中間那靈泉眼石走去。

「這些都是純淨之魂，這些年有靈泉石的幫助地府轉生才如此有條不紊。」

我微微一怔，「那我若是奪走靈泉石內的力量豈不是會破壞地府秩序？」閻王爺沉吟著撫了撫白鬚，旋即淡淡點頭道，「自然會有一些，不過我地府總不能做借東西不還的無恥小人吧？這本就是你的東西！」

說罷他手掌一揮，無論是魂魄還是鬼差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緊接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

靈泉石越來越近，週遭的溫度卻慢慢高了起來，細細望去這一塊與之前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樣，其上跳躍著淡淡的幽綠色火苗，看上去就和著了火一般。

我沉下神來細細感知，發現那東西居然是冥火！閻王爺告訴我這一眼靈泉石在冥火源河扎根太久，如今已蘊含冥火本源的力量。我腦海中飛速掠過曾經操縱冥火對抗靈首的畫面，陰魂們對於此火的忌憚模樣至今歷歷在目，望向這些火苗的眼神立刻熾熱了幾分。

「我能掌握這火焰嗎？」

閻王爺微微一怔，旋即偏過頭來沉沉看了我一眼，「至今只有一個人類掌握冥火的先例， 天師道人！但他那時候已經接近巔峰，而且體內還擁有至剛至強的陽炎本源，除他之外只有歷代閻王能夠使用此火，這也是地府的象徵。」

他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但我心裡還是有些不甘心。閻王爺沉吟一番攔在我身前正色道，「先前你在人界運用黑靈晶與惑星於機緣巧合之下使用過冥火，應該更明白這種力量的可怕之處，切莫再做傻事。」

「那……我的壽命……」

閻王爺歎了口氣，「抱歉，這是天地法則，即便是我也無法改變，那兩次冥火耗費了你整整三十年的壽命，你若是再觸碰那股力量恐怕會直接被焚為虛無。」

我微微低下頭去緩緩點了點頭，閻王爺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向前走去，「去吧，過程你比我更加熟悉！」

我眼神再次凝向靈泉石，邁開步子向前走去，越靠近體內的經脈便越躍動得更厲害，我甚至能夠感受到兩種力量正在相互呼應，一股極陰一股極陽。

靈泉石還有數尺距離，一股力量卻突然從我腳底升起，指引著我的手掌觸碰石身。觸碰的剎那，靈泉海內突然傳來一陣嗡鳴，靈泉石上方陡然出現一輪漩渦從四面八方不斷吸引著精元力量。

那精元力量居然是地府鬼魂的魂力！

哀嚎聲頓時響徹地府，閻王爺掠至我身邊沉聲喝道，「你在做什麼？」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是靈泉石的意識，與我沒有分毫關係。」閻王爺微微一怔，眼神中掠過一抹幽綠色，森然火焰在眸中跳躍，半晌之後臉上卻寫滿複雜，「它在強化你的魂魄，我想這是天師道人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