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3章 揭開真相

「你這臭小子，現在才出來？要不是牧家小子拉著我，我早就把你揪出來了！」掌靈威嚴呵聲倒是解了我的尷尬，這時候我才注意到掌靈腳下有十分鮮明的影子。而不像以前一樣只是烏鴉的軀體，但是細細感知之下他身上的氣息居然和鬼奴十分相似。

「鬼奴之體？」我有些詫異，心高氣傲的掌靈為何為甘心屈居於一具陰屍體內？

「烏鴉終究有許多不便，」掌靈輕輕歎了口氣，「這具身體是一位前輩高人的手筆，你仔細感知感知，裡面是不是還有其他氣息？」

我微微一怔，上前幾步將手指輕觸掌靈心臟，果然！普通鬼奴的核心是藍色的精元凝石，但掌靈這一具卻是綠色的，上面散發的氣息我十分熟悉，冥璽令材料—極陰之玉！

「好手筆，」我不由得暗暗讚歎，旋即有些貪婪的說道，「那你這鬼奴，應該步入平三等之列了吧？」

聞言，掌靈卻只是淡淡得笑了笑並沒有多言，突然他眼神泛過一抹精光，旋即猛然探出手來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往外面扯去，我只感覺自己的耳朵快被這老傢伙給拽下來了。

他將我一直拽到大堂才鬆開手，然後正襟危坐於主座之上，牧老家主眼光毒辣，自然知道面前這個老者身份不一般，於是揮揮手讓幾位長老退下，而他則是連副座都沒有坐，直接坐在了下位。

掌靈那雙銳利眸子狠狠瞪著我，堂內一剎那變得死寂起來，我被他瞪得有些不舒服，於是偏過頭去瞥了一眼靜坐在人群之後的蘇小荷，可卻發現這小妮子眉頭也蹙著。

「你現在的本事可令我相當不滿意，」他開口便是一句打擊，「在這世俗界低等層面你還有點話語權，但若再往上走恐怕就沒這麼輕鬆了。」

此話一出，幾位長老之中頓時傳出一陣陣不滿的議論，我暗怪掌靈說話太直接，這不是變相說整個牧家低等嗎？

掌靈似乎注意到了場中微妙的氛圍，於是冷著眼似笑非笑得瞥了一眼牧老家主，「牧家小子，你的後人似乎頗有微詞？」

聞言，牧老家主居然像個孩童一樣欠身點頭，然後轉過頭去狠狠呵斥了幾位長老，這位老者雖然好客有理，但同樣很有氣節，沒道理如此忍氣吞聲啊。

而他下一句話更令我驚得合不攏嘴，「師祖面前，自然沒有這幾個小東西說話的份！」

師祖？掌靈是牧家師祖？

但掌靈明顯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解釋的意思，他站起身來，臉色凝重得在堂內踱著步，沉悶的腳步聲像是踩在我的心臟上，我從沒有看過這個老者如此心不穩。

「本來我和蘇老頭的意思，是想讓你在世俗界再鍛煉一段時間，至少找齊了該找齊的東西，再由那位前輩親自指導，但如今看來似乎時間不允許了……」

他坐回首位，牧老家主站起身來欠身作揖想要告退，估計是不想落個耳目的嫌疑。但掌靈微微擺手阻止，「坐下吧，接下來也有你們牧家的事，而且不想讓你們知道的東西我自由隱瞞的辦法。」

他的話仍然很不客氣，然後再次轉眼看向我，「三天之前十長老會受到了一封制裁請願，令我們意外的是這封信件上居然有陰宗無數宗門的聯名簽署，另外十長老中激進派的老東西們也清一色的通過了這制裁請願。」

「難不成制裁的是我？」我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掌靈微微搖了搖頭，他的神色分明在告訴我四個字：事情更糟！

「秦族！」語驚四座！我只感覺自己呼吸都要停滯了，片刻之後一向淡薄的牧老家主竟率先提出了異議，「這不可能！秦族和陰宗本就是一丘之貉，他們沒有必要窩裡鬥啊。」

掌靈只是淡淡得點了點頭，眼神仍然鎖著我，「你不明白，但李一柏小子應該能夠想通。」

我沉默著低下頭來，沒錯！秦族和陰宗之間並沒有外界以為的那般和睦，他們在冥靈面前就是兩條爭寵的狗，既然如此那仇恨於秦族並且能夠命令所有陰宗門派的，難不成是……黑月門？

我凝重得瞥了掌靈一眼，牧昊竟立刻讀懂我心裡所想，「你想的八九不離十。但很可惜，十長老中並沒有它，若真要言及地位，秦族要更上一層樓，所以提出這個仲裁的很有可能是一個連我都沒有看透的層面。

而那個層面很有可能就是華中屍亂的幕後推手！」

眾人登時倒抽一口冷氣，牧家人半帶茫然的神色告訴我，他們很多東西並沒有聽懂，我不由得暗暗佩服掌靈的城府和辭令藝術。

身為背叛之人，也許掌靈要比所有人更加明白怎樣去保護一個秘密。

「師父，恕我直言，你們將重任交於我卻始終對我瞞著一層，要我自己去揭開真相。華中屍亂我已經聽過不下數十遍，但其具體歷史和目的我根本不知。」我不由得埋怨道。

可掌靈卻再次歎了口氣，輕輕握了握蒼老手掌，「如果我知道華中屍亂的目的，那便不必在此惶恐了。當初我甚至以為華中屍亂只是個意外，但那位前輩卻提醒我留意此事，自此我開始慢慢探尋，最終發現這件事情背後牽扯的東西可能更大更可怕，至少也是衝著天師墓。」

我和白石老人對視點頭，掌靈接著說道，「當年那一次屍亂便很有可能只是個幌子，推手在用這滅世的動靜掩藏他的小動作，也許成功了，也許沒成功。這段時間人界格局越來越亂，甚至出現了不該出現的靈元，恐怕陰謀的第二步就要踏出了。」

我不由得微微攥緊了拳頭，不管這人為了何等目的，將眾生看做視為踏腳石那就該死。

「機會！」我沉聲道。

掌靈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帶著一抹讚歎，「說的很對，這是個機會！若是這傢伙一直蟄伏於地底那我們一輩子都別想把他揪出來，但只要他有動作便一定會露出馬腳。就像牧家這次遇襲，只是我們的速度不能再這麼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