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成為一隻惡魔

而八卦步罡是蘇小荷贈予，她雖沒有明確說明，但這道術應該屬於仙術，老譚同樣經受不起消耗，更重要的是當初蘇小荷再三囑咐這道術不可外傳。

老譚看到我臉色凝重，立刻便明白了我的答案，連忙擺手道，「抱歉柏哥，我只是隨口提一句你別放在心上，那啥，我去拿幾張道符，你先去會議室等我吧。」

說罷他轉身離開了，他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我感覺心頭一緊，虧欠感油然而生，於是衝著老譚背影喊道，「放心吧！若有一天你真用得上這力量，我保證絕對助你一臂之力！」

老譚身子猛然一顫，然後背對著我揮了揮手。

他看似沒心沒肺的外表下，藏著太多的仇恨。我最擔心的是有一天他被這仇恨和壓抑吞沒，徹底成為一隻惡魔，就像當年的月山。

黑雷看見我們進來連忙振作精神，臉上換上一副溫和的笑容，「兩位來了？」

我點了點頭，在首位坐下，「這個時間還不讓你休息有些難為你了，不過我相信你會覺得值得的！」

我將五張符咒放在黑雷面前，後者眼神立刻放光，據我所知黑雷也會畫一些道符，但僅不過是例如驅邪符這種低等符咒，而我這五張卻是高等符咒。

「這是……道符？」黑雷嘖嘖稱奇，操控著電子手臂將這五張符抓到了手裡，臉色顯得十分激動。

我點了點頭，「這五張分別是鎮宅符，鎮邪符，封邪符，召陰符，道炎符，在道門之中這屬於高等符咒！」

「您……打算將這些符咒送給我？」

我擺了擺手，「不是送給你，而是將繪製方法傳授給你。待會你架設一台攝像機將我繪製的過程拍攝下來回去找個心腹好好臨摹。」

黑雷張大嘴巴，幾乎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他臉色越來越激動，眼圈中居然泛著淚光。

我看他情緒越來越複雜，連忙擺手打住，生怕這傢伙一個激動再趴在地上。

「不過高等道符不是那麼容易掌握，」我說的很晦澀，並沒有說出精元力量這一重，這種東西靠的是悟性，全盤托出根本就起不到作用。黑月門裡還是有一些天賦異稟之人，只是他們缺乏良好的老師去引導。修習道術這件事情上沒有比實戰更好的老師，因此我必須讓他們單獨接受任務，不過為了最低限度的保證他們安全我還需要在道符中準備另外一樣東西……

「要引動這五張符咒的真正力量，還需要一味引子，我會特製一些硃砂，只有用我的硃砂才能發揮道符的力量。如果不信，你可以試著比較一下。」黑雷連連點頭，他當然不可能不信，而我說的這種特製硃砂，是摻雜了精元力量的硃砂。

緊接著我從背包裡掏出一本小冊子，這是我之前在濱海市做小道士摘錄下來的一些抓鬼筆記，裡面沒有涉及《道門》核心，「這是我做道士的心得，裡面包括對於鬼兆的判斷，道符道器的運用等等，應該能給你們不少啟發。」

黑雷激動的連連點頭，說立刻去影印分發下去。然而我卻擺手阻止了他，「這些東西只是起點，只要你們對我夠忠誠，以後定然有更強的道術等著你們。但是我這一生心血不是街邊的白菜，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享有，珠城分門裡面需要有一套完善的獎懲制度。」

聞言，老譚和黑雷相視點頭，皆是讀到了認可的意味。黑雷毛遂自薦，說由他制定獎懲制度，老譚暗暗點了點頭，我對於這個想法也很贊同，黑雷雖然道術上天賦一般，但是管理能力十分卓越。

商量了幾個鐘頭，那些瑣碎細小的事宜終於都塵埃落定。第二天一早，黑雷便將珠城分門裡所有人全都叫到了會議室。在知道高級道符的事情之後，所有人的熱情如煮油一般沸騰起來。他們大部分都是二三十歲的青年，誰願意整天混吃等死？

黑雷推行的第一項政策便是積分考核，只有接任務達成積分才能在材料科換取已經繪製好的道符，至於學習完整的道符繪製，那便需要更加苛刻的要求。

我在一邊聽著黑雷的政策暗自點頭，這套積分制度雖然老套但卻的確高效，當然這是建立在獎勵有足夠誘惑力的基礎上，而黑雷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入門級別的道士誰不渴望著高級道符？當初我剛剛學會道炎符也是興奮了一晚上難以入睡。

但是想要積分就必須接任務，場中有不少人知道這個條件之後萌生了退意。我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諸位，道士從來就不是輕鬆的活，怕死之人就驅不散黑暗。自我入道那天起，生死之鬥不下數十，每次都是必死之境。但如果我退縮了，道士們退縮了，道門退縮了，結果定然是妖魔亂道。」

我深吸一口氣，面色冰冷起來，「我沒有加入黑月門之前你們什麼做派我管不著，但是今天開始，珠城分門不養懦夫！如果你們怕了，懼了，我能夠理解，畢竟不是所有人面對鬼魂都能做到冷靜應對，但請你退出黑月門。如果你們有膽子接受踏出第一步的挑戰，終有一天鬼東西將無法染指你親友分毫！」

片刻的沉寂之後，人群中舉起了第一隻手，緊接著第二隻，第三隻……不一會整個議會廳都陷入了沸騰之中，我嘴角浮現出一抹溫存的笑意，新的黑月門，將在珠城誕生！

黑雷又交代了一些事宜，接下裡的事情就是他這個門主的擅長了, 而我和老譚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調查佟蘭之死。

我給徐藝打了個電話，約他在警察局門口見面，掛斷電話之後便立刻驅車前往，一路上心情都十分沉重，初秋乾熱的風撲在臉上，令我原本就煩躁的心情更加雜亂。原以為這只是一樁普通的案件，但背後牽扯的東西越來越多，地道中的屍群，破廟裡的棺材，倉庫中的祭品，跳舞的小女孩，午夜的冥地鐵，還有那舉止乖張目的不明的鬼老嫗，這些事情之間似乎有一根看不見的線連接著，而我要做的就是在千絲萬縷之中扯出這根線，然而順籐摸瓜，瓦解整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