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壽數

岑景明盯著我點點頭，「你說吧，咱們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可我把你當兄弟，你說啥我都信。」

我一激動，就把他臉上有黑氣，生日宴那天晚上明明在宿舍中，第二天卻不記得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岑景明聽完沒有半點不相信，一臉的凝重道：「一柏，生日那天晚上我確實沒有回來，和我前女友在旅店待了一晚上，你見到的會不會不是我？」

不是你？不是你會是誰，你又沒有雙胞胎兄弟，聽他這麼一說我頓時嚇的滿脖頸子冷汗，如果那天真的不是他，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那天晚上你確實挺奇怪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一聲不吭的盯著窗外，後來我去水房洗臉，你突然間就出現在門口，還盯著水龍頭流淌出來的水一動不動的。」

越回想當時的情況，我越心境，我也不敢確定那天晚上的人是不是岑景明，如果不是那天晚上究竟是誰？

那天在水房的時候我拍了「他」的肩膀，我確定是人不是鬼，和鬼接觸多了，還是能夠分辨出人鬼的區別。

想不通也只能不想，比起那天的事情，黑氣更迫在眉睫，一開始還是淡淡的，現在已經黑雲罩頂了，「明仔，你臉上的黑氣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總感覺有危險，你別不相信我的感覺，它可是救過我性命的。」我對我的感覺相當自信，要知道很多職業人士會將感覺當做一項技能。

我深怕岑景明當我在說笑，萬幸他信了。

「我信，不怕你笑話，我爸對鬼神一事深信不疑，逢年過節我爸還會去廟裡上香，長明燈更是年年添燈油錢，耳濡目染之下我也感覺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我們看不見不知道的事。」

岑景明深吸一口氣，「一柏，當初我高考失利的時候就總感覺很奇怪，我成績一直穩定，狀態也非常好，怎麼會發揮失常，我拿到成績單後，所有人都認為我怯場，可我總覺得當初有什麼東西在干擾我！」

「而且我最近跟家裡鬧了矛盾，明明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也不知道怎麼了愈演愈烈。」

我倆越說越覺的他高考失利和他臉上的黑氣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雖然我倆已經是成年人，可說白了還是半大的孩子，見識淺薄，根本不知道這黑氣究竟是啥，而可能知道的人，老趙頭還失蹤不見了。

岑景明說他回家跟他爸談談，去廟裡看看，還表示會動用家裡的關係幫忙找找老趙頭。

我倆因為這事都愁眉不展的，我還惦記著剛才來找岑景明那個女孩臉上的黑氣的事情。

「明仔，今天來找你的妹子和你什麼關係啊？」如果是親密的關係少不得要幫一把。

岑景明賤賤的一笑，「怎麼，春心萌動了？」

「說什麼那！我跟你說，今天來的那個妹子，我在她臉上也看到了一層黑氣，不是很濃，和你一開始的時候差不多。」

聽我這麼一說，岑景明收起了玩笑的嘴臉，「秋靈是我大伯家的妹妹。」

原來是兄妹關係啊，我突然有些竊喜，隨即暗罵自己一聲，岑景明是富二代，她妹妹自然家世不凡，怎麼可能看上我一個三流大學的窮學生。

就在我倆氣氛有些凝重的時候，隔壁的同學突然推開門進來，要說男生宿舍混熟了就這點不好，上別人寢室也不知道敲門。

「一柏，校門口有人找你。」

有誰會來找我？會不會是老趙頭回來了？我興沖沖的奔下樓跑到門口，一看還真是老趙頭！

老趙頭雖然看著精神還不錯，可比起前段時間消瘦了不少，恐怕是吃了不少的苦。

「你去哪裡？沒吃虧吧？」雖然老趙頭是個能人，可精通陰陽那是術業專攻，對上五大三粗的黑澀會他老胳膊老腿的也要受苦。

老趙頭還是一副天王老子第一，他第二的表情，可在破破爛爛的衣服襯托下還是挺狼狽的。

「臭小子，別笑話老子了，趕緊帶我吃點東西去，餓死老子。」

我領著他七拐八拐去了第一次寢室聚會去的老陳家飯館，份量足價錢還不貴，味道比起五星級飯店都不差，當然我也沒吃過五星飯店，反正老趙頭也沒吃過，忽悠他足矣。

老趙頭不樂意的給我一巴掌，「老子吃滿漢全席的時候你小子還尿炕呢！」

然後，自稱吃過滿漢全席的老趙頭將桌子上的菜吃的乾乾淨淨，就差舔盤子了。

因為不是吃飯時間，小飯館人不多，只有兩個壯漢坐在角落裡喝酒，為了隱秘，我還是挪挪凳子，湊到老趙頭身邊小聲說道：「我有件事情非常不解，我同寢的舍友臉上佈滿的黑氣，是咋回事啊？」

頭一次見到老趙頭驚訝的表情，連連追問我，「你確定是黑氣？不是看錯了？」

不可能看錯啊，一回兩回或許是眼花，可我都看見好幾回了，而且岑秋靈也被黑氣籠罩著，岑景月不是特例。

老趙頭拍著大腿哈哈一笑，「你小子就應該吃陰陽這門飯！你這是開了天眼咯，你和我學換命轉運之術吧，依你的天資成就可能不會比我低。」

你一個神叨的農村小老頭，比你成就再低，我還有臉自稱學霸嗎！當然這不是糾結的重點，重點是我對那門陰毒的法門沒好感，不學。

大概是拒絕的多了，老趙頭也不生氣，「你可知什麼叫黑雲罩頂？」

「你趕緊說，別賣關子，我同學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老趙頭跟我講，人有七魂六魄，主魂藏于于天靈蓋中，主司人之生命，所謂黑氣就是死氣，被死氣籠罩了天靈蓋也就離死不遠了。

死？岑景明兄妹倆年紀輕輕的怎麼就要死了呢，他們才剛剛成年，才步入社會，才體會到人情冷暖，他們應該還有很長的生命要去走，不應該只有短短的二十來年啊。

老趙頭嘿嘿一笑，「傻小子，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這世間命數自有天定，古往今來早夭的人還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