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落水

我確確實實的肯定岑景明的前女友在偷看我，心裡有些疑惑，明仔生日的時候我們倆有一面之緣，她也知道我是明仔的同學，看見我不打招呼也就罷了，被我發現何必要躲？

正在我疑惑的時候，收銀員找給了我零錢，我也只當明仔的前女友因為分手不好意思和我打招呼。

老趙頭住的地方是在偏僻，穿過一個公園左拐右拐走了一個小時才到，你要問我為啥不打車？錢都給老趙頭買酒了，我一個窮學生哪裡來的錢打車。

爺爺是家裡的頂門柱，他去世後只有奶奶一個人在鄉下，一個小老太太也不能種地，只好把家裡的土地承包了出去，也沒幾個錢，頂多夠吃飯，供我上大學都是掏的家底，我是不想在用奶奶的錢了，正心思著安穩安穩去找個兼職。

兼職的事還的在琢磨， 現在主要的是明仔腦袋上的黑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玩意。

到了老趙頭的家，好不容易爬上了七樓，叫了半天的門也沒人開，隔壁的鄰居可能是被我鍥而不捨的精神打動了，隔著防盜門衝我吼。

「旁邊沒人，前天出去就沒回來！別敲了，再敲老子揍你。」我瞅了瞅對方高一米九，重量約在一百九的身材，在看看自己跟人家胳膊一邊粗的大腿，決定和諧社會文明禮貌，不與他一邊見識。

哥們這不叫慫，這叫識時務，大丈夫能屈能伸，在對方佔據明顯優勢的情況下要以理服人，「大哥，這家的老頭回來時候麻煩你告訴他一聲，李一柏找他有事，讓他去一下db大學。」

我最愛大東北，為什麼呢，看隔壁大哥就知道了，雖然一身的腱子肉，紋著花臂，可一看我文文氣氣的就立馬降低了聲音。

「行，我看見他一定告訴他。」說完撓撓腦袋打開門，有些凝重的對我說道：「前兩天有一幫看著挺凶的人來找他，我當時見他們人多也就沒敢幫忙，你要不要去報個警？」

這哥們都認為凶的人，那還是人嗎？

我突然就擔心起來，沒聽說老趙頭在著這個城市有熟人啊，若說一般的鄉下老頭，肯定沒啥事，可老趙頭不是一般人啊，我清楚他的能耐，會不會是給某個黑顏色的社會團體老闆看相出差錯被拋屍荒野了？

這麼一想我立馬著急起來，謝過隔壁大哥後連忙跑到隔壁的派出所報案，民警問道我失蹤人身份信息的時候我才意識到，總是老趙頭老趙頭的叫，我從來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麼。

雖然我挺掉鏈子的，民警卻很認真負責，領著我到老趙頭住的地方瞭解情況，在得到隔壁大哥反映的情況後，民警很重視，表示會多方查看。

人有時候真的是挺渺小的，就比如現在的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留下地址信息回學校等消息。

雖然幫不上什麼忙，可我是真的擔心，每天有時間的時候都到這棟破樓看看老趙頭回來沒有。

而這兩天我總能感覺到有人在跟著我，被人盯著的感覺很不好，而且我懷疑會不會和老趙頭的失蹤有關係，便想了個法子看看究竟是誰再跟著我。

去老趙頭住的地方有一個公園，這種密樹叢林的地方向來是情侶們青睞的親熱場所，為了不刺瞎我這雙單身狗的眼睛，我每次都是繞開走的。

今天為了看看到底是誰在跟著我，我特意表現的很焦急，直接從公園的涼亭穿過去，走到池塘邊的時候，我裝作被嬉鬧的小孩撞到，噗通掉到水裡。

我的水性是從小練出來的，非常的好，而且我觀察過，池塘裡面有一些荷葉，長勢很好密密麻麻的，我藏在其中也不會被人看出來。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快，所謂不作就不會死啊，我只顧著想看看跟蹤我的人究竟是誰，竟然忘了身邊還有虎視眈眈的黃皮子！

一掉下水我就知道不好，水這種東西溫柔纏綿容納萬物，這是時節的水應該是溫溫的，可現在週身的水卻是冰涼刺骨，我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就是，逃！快逃！

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亂則生變，越慌亂越容易出錯，我他媽腳丫子抽筋了。

打小四五歲就跟著爺爺在村子裡的水塘玩水，從沒抽筋過，今天竟然千年不遇的抽筋了，我知道這肯定是那群黃皮子搞的鬼。

我使勁的撲騰，希望剛才撞到我的小孩能夠知道我現在的境況趕緊找人救我，可這群熊孩子一見我掉水裡，立馬一哄而散，跑的比兔子都快，看來不能指望別人，只能自救。

我憋口氣沉入水中,用手抓住抽筋的腳趾，盡力把腿伸直，把腳趾向上半身身體的方向使勁拉，幸虧我水性好，在水裡憋氣三五分鐘沒什麼問題。

然而禍不單行，就在我感覺好多了準備上岸的時候，突然水下深處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腳脖子。

很多人在野外游泳的時候會突然感覺到腳被抓住，仔細看就會發現是水下長得水草，當然很多時候是沒有機會看清楚的，因為很多人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看清楚水就進了肺裡，所以野外游泳很危險。

而我這可不是錯覺，是親眼看到一隻手伸了出來，死死抓住我的腳脖子，我的視力很好，還能非常清楚的看見手上凸起的青筋。

水下閉氣世界吉尼斯紀錄是二十二分二十二秒，當初我對這個數字的真實性很懷疑，可現在我倒是希望我能有這個水平了，多一分鐘活命的希望就多了一倍啊。

可現在我的極限頂天是五分鐘，據說人五分鐘不呼吸心臟就會停止跳動，我不想去認證這個說法，

我努力掰著轄制在我腳腕的手，感覺肺都快炸開了，第一次覺得空氣是多麼珍貴。

「因果報應絲毫不爽，今日你注定要死在這裡，你死以後再入輪迴我們之間的宿怨就了結了，別再掙扎，快去吧。」一個聲音在我耳邊循循善誘。

說的很有道理，只要我死了就不用再時刻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