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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棺材泣血

美女半夜附我身 by 華苑

2020-1-7 18:37

深更半夜趙老頭出現在我家裡,這確實挺奇怪。這老頭孤僻的很,說話也不中聽,沒有什麼人喜歡他。

原本我對他也十分厭惡,可就在剛才人家卻救了我的命,我尷尬的低了低頭,道了句謝謝。

趙老頭並不領情,大手一揮:「別鬼哭狼嚎的,影響我喝酒賞月!」

說罷,他踉蹌著腳步朝外面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著我:「你小子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我心裡咯登一下,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仔細想了一番,也沒覺得做過什麼虧心事,大概是這老頭喝多了酒,又犯瘋病了。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我家,這時候,二大爺家裡又傳出一聲聲哀樂,像是有人在低低哭泣。

我覺得很不對勁,大半夜的誰會一直放哀樂?這個時間,爺爺他們八成在守靈,可那音樂聲的確是從二大爺家傳過來的。

我見月亮正亮,加之隔壁二大爺家有燈光傳來,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蹭蹭蹭爬上梯子我就跳上了房頂。

村裡娃上房爬樹都習慣了,動作麻利,幾下就竄了上去。我趴在牆頭朝二大爺家看去,院子裡亮著燈,卻一個人也沒有。

伸頭朝堂屋一看,只見爺爺跟村長,還有幾個年輕人坐在棺材旁打盹兒,整個場面安靜的很,根本沒有什麼哀樂傳出。

我越發奇怪起來,順著牆頭往前方走了幾步,就見大門外已經搭好了戲台,這時候,有個戴著大白鬍子的老頭,一身戲服的站在台上唱戲。

四周黑漆漆的,一個人也沒有,可他卻認真的唱著,舉手投足十分賣力。我心說這個唱戲的還挺講究,大半夜的還在這裡練習?

這個念頭剛出現我就一個激靈,因為我聽清楚了,這老頭唱的哪裡是戲,根本就是哀樂啊!

一瞬間,我的後背就出了一層冷汗,我不敢吭聲,慢慢放低身子,讓自己趴在了牆頭上。我很想退出去,可好奇心作怪,我又想知道他到底是誰。

由於距離很遠,我看不清他的樣子,只見他不停變換動作,一邊唱一邊哭,很是傷心。我的心裡亂糟糟的,扭頭看了一眼堂屋裡,爺爺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睡著了。

回頭看爺爺的功夫,再轉過頭的時候戲台上靜悄悄的,哪裡有什麼白鬍鬚老頭兒?若不是一連經歷了這麼多怪事,我肯定認為自己剛才看花了眼。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戲台上仍舊沒有半個人影,那詭異的哀樂也消失了,彷彿從未出現過。

第二天,我去二大爺家找爺爺,剛走到門口就看見許多戲班裡的人在搬東西,其中一個男青年搬著箱子嘟囔著,說明明收拾好的,怎麼會在外面?

我一聽,忙走過去問他怎麼回事?這男的指著手裡的衣服說道:「昨天我親自收拾好的,疊的整整齊齊放在箱子裡,今天一早就被人丟在了戲台上,還踩了好幾腳,你看,都弄髒了!」

男人很不高興的拎著一件戲服,我仔細一看,不由得吸了口涼氣,這戲服怎麼那麼像昨天唱戲的白鬍鬚老頭穿的那件?

我忙道:「你是說它被丟在了戲檯子上?」

「是啊,就被扔在那裡!」他轉身指了指,「算了,肯定是哪個跟我過不去的孫子干的,別讓我知道,否則饒不了你!」

我連忙攔住男人,讓他把手裡的戲服給我看,等我拿到戲服一看,心底再次一記重錘,衣服上的鞋印並不是普通的泥土,而是……香灰!

我們這裡的習俗是人過世後,會用香灰塗抹鞋底,這樣他便不會留戀陽世間的土地了,走的會很乾脆。

所以,只有死人鞋底才會出現香灰,活人是萬萬不會的,這是一種很不吉利的做法。

這男人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臉色大變,他指著我手裡的戲服張了張嘴,最終一把奪過來慌忙而去了。

我心裡十分忐忑,就在這時候,堂屋裡忽然傳出動靜,有人在喊:「血,棺材底下怎麼會有血?」

一時間所有人都被驚動了,我趕過去一看,果然在棺材底下有一小灘血跡,大家都慌了神,爺爺和村長建議大家把棺材打開一看究竟。

二大爺死的蹊蹺,現在又發生這種事,沒有人敢上前去,最後在爺爺跟村長還有幾個親屬的幫忙下,才將棺材打開。

這一打開不要緊,所有看熱鬧的人大呼驚叫,二大爺的身上居然趴著一隻碩大的黃皮子!這黃皮子也不知出了什麼意外,乾癟的趴在二大爺胸前,全身的血都流乾了。

爺爺一個勁兒的搖頭:「出事了,要出事了!」

村長臉色也很難看,他跟爺爺商量了一下,決定讓村裡人先回去,今天晚上只留下爺爺跟村長守夜。

等大家都走之後,村長裝著膽子將棺材裡的黃皮子拎了起來,果然,它的胸前被開了一道大口子,五臟六腑都露在外面,血液一點一點的流乾了。

觸目驚心啊,是誰將這黃皮子扔進二大爺棺材的?

爺爺跟村長分析了一番,覺得不可能是認為的,封館的時候爺爺跟村長都在,沒有人能夠動手腳。再說,棺材已經蓋上一整天了,如果是封館之前丟進去的,那昨天就應該出現血跡了啊!

這麼說,黃皮子是自己爬進棺材的?這似乎也不太可能,這棺材嚴絲合縫,一個空隙都沒有,可以說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這麼大一隻黃皮子是從哪裡鑽進去的?

村長看了爺爺一眼,表情凝重,似乎有什麼心事想說,爺爺會意的點了點頭。爺爺問我,那件事我做了嗎?

我這才想起昨晚的事,急忙將黃皮子拜月之事告訴爺爺,並告訴它,那東西被趙老頭嚇走了。

爺爺一愣:「你是說昨天晚上趙老頭去咱家啦?」

我點頭道:「是,說了一堆稀奇古怪的話就走了,我也沒聽懂。」

我這麼跟爺爺說,只是不想他擔心。很明顯有些事他不想讓我知道,可我也不是笨蛋,發生了這麼多,猜也能猜到這件事跟黃皮子有關係了。

爺爺歎了歎氣,說什麼該來的總會來,躲不掉了!不知道為什麼,爺爺這晚沒讓我獨自回家,而是讓我留下來給二大爺守靈。

二大爺的屍體很怪異,說不出那是什麼表情,嘴角上鉤,似乎在笑,好像在看一場笑話似的。他胸前有一灘血跡,應該是那黃皮子留下的。

我悄悄轉到棺材後面,趁著爺爺跟村長不注意,查看了二大爺的腳底,果然,那些香灰被蹭掉了很多。

想起昨晚唱戲的老頭,我心裡一個激靈,難道我看見的真的是二大爺?可不會啊,棺材不是封著的嗎,他怎麼可能爬出棺材?

爺爺表情十分凝重,眉頭緊皺,KU→圕→輞ˇ一個勁兒的抽著旱煙,我不敢跟他說這些,默默的走回到座位上。

沉默了好久,爺爺忽然開口對我說道:「一柏,去給你二大爺磕三個頭!」

他這話來的莫名其妙,我愣了愣,又看了看村長,村長對我點了點頭,我這才起身走到棺材前跪了下來。

我剛一跪下來,棺材裡就發出一個聲音,嚇了我一跳。爺爺趕緊起身,說道:「一柏,點上香,心一定要誠!」

我遵照爺爺的話,拿起三根香點上,又跪在棺材前,誠心誠意的說道:「二大爺,我給您磕頭了,您走好啊!」

話音剛落,手裡的香齊刷刷的斷掉兩根,剩下的一根香頭忽的就滅掉了,我心底一沉,麻痺,這真要出事啊!

村裡的說法是上香的時候香斷了,或者是滅了,都是不好的徵兆。我看了爺爺一眼,他無奈的走到棺材前,嘀嘀咕咕的說了些什麼。

我趕緊磕頭,等我磕完頭起來的時候,一股陰風猛地從棺材裡衝了出來,直接打在了我面門上,這下爺爺可不幹了!

他氣哄哄的走出去拿了根籐條,一邊大罵一邊敲打著棺材,「你個老不死的,你有完沒完,想害我孫子,門都沒有,你個老不死的,信不信我打死你?」

爺爺語氣十分激動,他這模樣倒是把我嚇了一跳,我站在旁邊不敢吭聲,就聽爺爺罵罵咧咧好久。

「是你不聽我勸告,現在你償了命又怨誰?要滾就趕緊管,再來打擾我孫子,我就跟你拚命!」隨著爺爺快速擊打棺材,那棺材匡當作響,好像有什麼巨大的力量推搡著它似的。

我被嚇住了,一動不動的站著。等爺爺打夠了就又坐下來抽煙,還沒抽上幾口,棺材裡忽的伸出一隻手來,死死的把住了棺材邊兒。

爺爺一愣,急忙走過去查看,他跟村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就是掰不開二大爺的手,那只發青的手就那麼死死的抓著棺材。

我聽見外面有人喊我,一聲接著一聲,是那個女人!

「一柏!坐在那裡別動!」爺爺對我咆哮道。

該來的總會來的,這個夜晚注定不會太平,忽然間,連月亮都躲進了雲層裡不敢露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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