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信仰的力量
那卡的曙光 by T.J.卡古里/S.U.林威爾
2020-1-7 18:26
我帶著照片和錄影片回到了布盧明頓,讓教會裡的人看到了他們的支持結出的善果,我也收到了越來越多人的鼓勵和幫助。2003年6月,在朋友塞繆爾·卡朋特的幫助下,我受邀到新墨西哥州法明頓的聖心教堂去做演說。在聽我講完那卡學校的事情之後,教區居民決定捐錢給學校建個存儲雨水的池子。在非洲的很多地方,安全的飲用水是一種奢侈的資源,降雨不少,但要不是被汙染了,就是有太多的寄生蟲。
不久,布希總統到非洲訪問,特里建議我們抓住這個時機,讓《布盧明頓先鋒時報》報導一下我們的事蹟。之後沒幾天,我就接受了一個叫丹恩·丹尼的記者的採訪,還有個攝影師跑來給尼可拉斯和我照了相。沒幾天我就把這事拋到腦後。
2003年7月17日早晨,貝蘭達像往常一樣,一早起來就步行到加油站去取報紙。她一回來,就高舉著報紙,緊緊地握在手裡,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原來,報紙的頭版頭條寫著「建學校,救孤兒:布盧明頓一對夫婦致力於幫助烏干達愛滋病孤兒」。我簡直不敢相信,我們的事居然會出現在報紙的頭版。
貝蘭達和我一起讀完了這篇報導。這是一篇深度報導,還配有我們發放種子時的照片。那些種子是新墨西哥州的「種子與光國際基金會」捐贈的,當天卡農古的地方官員皮特也出席了儀式,他就站在那幾百人的最前面。看完之後,我心裡久久不能平靜,每句話每個字都那麼值得回味。
《布盧明頓先鋒時報》的報導吸引來了更多的捐贈者,其中一位來自印第安納州華盛頓的年過九旬的老人,名叫瑪麗,她如今每個月都寄些錢過來,還會附上鼓舞人心的信,那信裡的每個字都是她用打字機打出來的。還有一位不知名的好心人,他和他的家人打算通過我們在那裡建一整間教室,我們想給它命名為貝塞爾。哈里特·劉易斯也是一位老人,來自紐約,在學校建成之前她就開始給我們捐款了。後來,她還以她過世的女兒南希·劉易斯的名義在學校設立了一項獎學金。
眾人的熱心相助讓我倍受鼓舞,我決定給布盧明頓的其他教堂寫信尋求更多的資助。我用打字機寫了一封信,詳細說明了那卡愛滋孤兒學校的辦學目標,寫完之後我印了一百份,連著丹恩·丹尼的新聞一起寄了出去。寄出信之後的一週,我的情緒一直很高。可兩週過去了,三週也過去了,我一封回信都沒收到,情緒也一天天失落起來。
有一天早上查看完信箱,我看見貝蘭達懷裡抱著尼可拉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這小傢伙還在睡呢。看到母子兩人,我心裡寬慰了許多,但我知道自己時刻都在掛念著學校的事。建好教室沒什麼問題,但那卡愛滋孤兒學校要想繼續辦下去,我就得花錢僱老師,給學生買書本、學習用品,還得供他們吃飯。我一直在想,加利福尼亞州的那些朋友一開始的擔憂沒錯,如果學校第二年辦不下去了怎麼辦?這要成了現實,不是比沒有學校更讓人心寒嗎?不切實際的希望就像是一劑毒藥,只能讓那裡的人在死亡和貧困的泥淖中越陷越深。
「還是沒人來信。」說完,我就彎下身來在尼可拉斯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總得給人家點時間嘛,」貝蘭達笑著安慰我說,「說不定這些牧師想著跟委員會的人談完之後再給你回信呢。」
我點點頭,她說的有道理,有時候這種事要經過很長時間委員會才會審批。我是有點心急了,再說上帝不會看著我們走到這裡又放手不管。我告訴自己,這就是信仰的力量。
又一週過去了,還是有沒回信。我試著估算了一下未來幾年擴大學校規模所需的費用,如果我們要辦一所正規的學校,還得再蓋好幾間教室才能讓七個年級的學生都有地方上課。如果學校每年再增收30個學生,就得給他們每人準備課本、校服、文具,還得再添個老師。每月支付85美元去聘一位老師,這樣的薪水太低,然而僅僅是其中的一項支出,就已經超出了現在的捐款。
每天,我都無數次地向上帝祈禱,祈求他能幫助我們。有時,我甚至會問自己:「辦這學校有用嗎?我做的這些有意義嗎?」
一天早上,我正在給尼可拉斯換尿布,電話鈴響了。我把小傢伙放在床上去接電話,想著肯定是貝蘭達從單位打過來的。
「您好,」只聽那端傳來一位男士的聲音,「我是第二街長老會(the United PresbyterianChurch,基督教新教喀爾文宗的一個流派,根源於十六世紀西歐改革運動)的戴維·布雷默。」
戴維·布雷默?這個名字有點陌生,我努力回想著有沒有見過他。
「幾個星期以前我收到了你寄來的信。」他繼續說道。
我一下子有點呆了,過了這麼久,終於有人給我回信了!
「很高興能接到你的電話。」我這心裡可不只是高興,簡直是欣喜若狂了。
「我想跟您聊聊學校的事,」他接著說,「您有空嗎?」
「有,有!」我都有點等不及了,用盡可能鎮靜的語氣回答。我和他約好了過兩天見面談談,可是那兩天晚上我興奮得都難以入眠。
戴維所在的這個教堂位於學校附近的居民區,我到了之後把車停好,可心裡一直緊張得要命。對著鏡子,我看了看領帶,理了理衣服,想著一定得給人家留個好印象。牧師可能還存有疑惑,我得說服他,得讓他知道我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我就這樣走進教堂,上了樓梯,在這聖地的入口處停了下來。透過那彩色的玻璃,金色和藍色的光照了進來。
一定要讓布雷默教士相信我說的是實話,我默默在心裡祈禱,一定要讓他看到學校是在做好事,讓他明白孩子們在受多大的苦。
辦公室在大廳的另一頭,我走進去看到了一位戴著眼鏡的老先生,他笑著向我問好,還告訴我他叫艾倫·皮斯。說完之後他把我領進了旁邊的一間辦公室,裡面放著一張大桌子,書架緊靠著兩面牆放著。
看到我進來,布雷默教士從桌子後面站了起來。
「特威西先生,歡迎,歡迎!」他中等身材,但臉上的那種真誠卻讓人難忘。那一刻我知道,他一定會幫助我的。「很抱歉沒能早點給您回信,我一直都太忙了。」
「沒關係,我還要謝謝您呢,」我跟他說道,「很高興能見到您!」
「來,快坐下說吧。」
我們兩人聊了很多。他告訴我說,很多人都怕捐到國外的錢被濫用,但他對我們學校有信心,既然《布盧明頓先鋒時報》都報導了這件事,他們肯定也都做過採訪調查,這事也就錯不了。
我也和他聊了那卡的孩子們和我們學校未來的目標,還有我們持續不斷的財務需求。
「我們這裡有個小集會,」戴維告訴我,「我覺得你可以試試看能不能得到其他組織的幫助,你有參加過地區性服務社團嗎?」
我搖搖頭說:「沒有。」
「我現在是布盧明頓扶輪社(扶輪社是依循國際扶輪的規章所成立的地區性社會團體,以增進職業交流及提供社會服務為宗旨,其特色是每個扶輪社的成員需來自不同的職業,並且在固定的時間及地點每週召開一次例行聚會)的一員,」他接著說道,「下週我們有個午餐聚會,你可以應邀做我的客人,跟其他人談談你的事。」
這是幾週來我最欣慰的時刻,但要去見那麼多生人,心裡不免有些緊張。後來的事實證明,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在扶輪社的聚會上,我見到了很多當地的商業人士,其中就有奧托·雷。奧托是個天生的社交家,他為人真誠,總是竭盡全力地幫助有困難的人。戴維和奧托幫我在布盧明頓地區大力宣傳那卡愛滋孤兒學校的事,很快,我們就成了好朋友。奧托還邀我加入扶輪社,通過他的引薦,我認識了舍伍德基督教堂的布萊德·波切斯還有馬丁斯維爾信仰教堂的比爾·漢弗萊。
戴維也把那卡計劃還有孩子們的情況告訴了他所在教堂的人。從那以後,我們就源源不斷地得到幫助。雖然這些捐助對學校長遠的發展來說依然遠遠不夠,但畢竟是個充滿希望的開始,這也激勵著我把那卡的故事傳遞給更多的人。
接下來的一年裡,我們終於籌到了更多的錢,足夠再建四間簡單的教室,這樣的話,就一共有六間教室了。雖然新建的教室還沒完工,也沒裝修,但整體的構架還有屋頂都已經建好了。我們也有能力付給老師工資了,雖然錢並不是很多。個人捐助的最大問題就是雖然每月都有人捐,但每月總的捐贈額很不穩定。接下來的幾年,每學期都會有新的班級,必須僱傭更多的老師,必須尋找更多的資金來源,壓力並沒有減輕。
又過了段時間,不知是戴維還是奧托跟我提議去向其他組織申請補助金,我覺得這條路也許行得通,就立即著手準備去了。我相信,上帝會祝福我們籌到更多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