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8章 告御狀
我老婆是花木蘭 by 最後的煙屁股
2020-1-6 18:38
小太監定了定神說:「剛開始有一個叫王承明的犯人的家屬舉著狀紙跪在宮門外喊冤,宮門守衛發現後迅速把他們驅散開去,沒想到過了不久,他們又過來,後面還跟著幾個學子儒生,這些儒生就陪著那幾個家屬在宮門外遠遠的坐著,也不幹啥,守衛們趕也趕不走,誰知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現在宮門外都被百姓們堵住了,少說也有數千人!」
趙俊生怒道:「宮門守將是幹什麼吃的?為何不早一些驅散?」
小太監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這時又一個小太監快步走進來稟報:「陛下,宮門外聚集大批百姓,金吾衛已出動五千人,正向宮門方向趕來!」
大臣酈嵩站出來拱手道:「陛下,事情還是因王承明的家屬引起了,俗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這王承明的家屬也太大膽了,如果每一個案犯的家屬都跑來皇宮門前喊冤,那還了得?大乾律法還沒有一點威懾力了?臣建議下令讓金吾衛強行驅散圍觀的百姓,把王承明的家屬遣送回鄉!」
大臣盧玄站出來行禮說:「陛下,臣附議!」
裴進站出來卻說:「陛下,臣以為此事不能用此等激烈的做法,王承明這件案子不同於其他殺人案,它是比較特殊的案例,王承明的家屬不理解三司會審的判決也是可以理解的,臣以為還是應該以勸導為主!
另外,宮門外聚集的百姓們,臣認為普通的百姓還是好勸回的,關鍵是那些想法激進的儒生們,如今科考在即,來長安的儒生越來越多,此事若是處理不好,可能會影響科舉開考!臣建議派官員去勸說他們,臣相信只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們是會聽勸的!」
盧玄不屑的說:「陛下,臣認為裴公的法子太溫和了,對待百姓們,朝廷和官府應該始終保持威嚴和不可侵犯,以及絕不妥協的姿態,要不然一次妥協,以後他們就會得寸進尺,臣請陛下下旨強行驅散那些聚集的百姓,以免事態擴大!」
趙俊生心裡權衡著該選什麼法子。
趙平站出來行禮說:「父皇,此案是兒臣主審的,就由兒臣去解決這件事情吧,兒臣請求擁有金吾衛的指揮權!」
趙俊生考慮了一下,同意了:「好,此事就交給你去處置!左金吾衛大將軍花雄,從現在開始,你聽從趙平的指令,配合他平息此次事態!」
花雄站出來抱拳答應:「遵旨!」
兩人再次一起行禮後退出了大殿。
趙平一邊快速向宮門方向走去,一邊問:「舅舅,你對金吾衛將士都多少控制力?不會關鍵時刻掉鏈子吧?」
花雄沒好氣道:「我是左金吾衛大將軍,上任有半年了,對下面那些官吏和將校還是有一定約束力的,明面上我下達的命令下面那些人有誰敢公然違抗?」
「那就好,待會聽我的命令行事,沒有命令一定要控制好兵馬,千萬不可亂來,明天就是上元節了,這個時候萬萬不可出大事,特別不能鬧出人命來!」
花雄大聲道:「這個你放心,沒有我的命令,我看哪個狗崽子敢擅自行動?」
兩人很快走到了宮門處,守衛宮門的禁衛們向趙平和華雄見禮:「參見殿下、花將軍!」
趙平道:「本王奉父皇之命前來處理宮門外的事情,開門!」
「諾!」宮門守將答應一聲,轉身揮手:「打開宮門!」
隨著咯吱咯吱聲響起,宮門打開了,原本還鬧哄哄的百姓們都停止了說話,一起向宮門方向看過來,皇宮門前四周已經有大量金吾衛甲士在維持秩序,他們端著寒光閃閃的長矛,這讓聚集在這裡的百姓們心有忌憚,不敢太過放肆。
隨著趙平和全身披甲的華雄按劍走出宮門,宮門外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趙平在宮門外的拱橋上站定,這個位置比較高,他目光一掃,發現了兩個盤腿坐在地上的人,一個老婦人、一個中年婦人和一個十幾歲小男孩,中年婦人手上舉著狀紙。
趙平問道:「你們就是案犯王承明的家屬?」
中年婦人連忙起身跪著,老婦人和小男孩也迅速跪向宮門方向,「這位貴人,王承明就是小婦人的丈夫,這是小婦人的婆婆和兒子,我們一家人是來告御狀的!」
趙平道:「我是蜀王,當今天子的第三子,官居皇城司司正,兼任刑部尚書,你丈夫王承明殺是殷昱一案就是由本王主審,本王判他終生監禁是根據大乾律令結合相關案情做出的判決,你有何疑慮要冒著殺頭的風險來宮門外告御狀?」
中年婦人說:「啟稟王爺,我夫君年幼時就被殷昱那惡棍打死了阿爺,當時他年幼,無力報仇,官府也不給伸冤,我公公就這樣白死了,殷昱沒有受到半點懲罰,後來殷昱又搖身一變成了大乾的官員,我們家更是奈何他不得,須知民告官先打三十大板,這三十大板打下來焉能有命在?更何況他是官,我們是民,就算有理也告不贏啊!
遇上一個當官的殘害百姓,我們老百姓連伸冤的地方都沒有,這還有天理嗎?我們只能任人欺凌,就算復仇了也是犯罪,這世間公道何在?我們一家人反正不想活了,王爺若不給我們一個公道,今天我們祖孫三代都死在這宮門外!」
百姓之中有人大喊:「還我公道!」
「還我公道!」
「還我公道!」
百姓們紛紛大叫起來,而且喊叫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整齊。
趙平舉起了雙手,大喊:「肅靜、肅靜······」
群情激憤起來,叫喊聲越來越大,趙平的聲音根本就壓不住。
他喊了幾聲見沒有效果,當即對已經聯繫好金吾衛兵將們並返回的花雄喊道:「向讓金吾衛甲士們靠近!」
花雄立即跑上城樓,拿出一片旗幟打旗語,宮門外的金吾衛甲士們看到了城樓上的旗語,在各級將校的命令下,他們排著整齊的隊伍端著長矛向聚集的百姓們靠攏。
隨著金吾衛甲士們的靠近,百姓們終於感覺害怕了,隨後所有金吾衛甲士大吼:「吼、吼、吼!」
百姓們被甲士們的大吼聲鎮住,不敢再出聲。
趙平高聲道:「閒雜等人不得聚集在皇宮門外!街坊居民們,你們大規模聚集在這裡鬧事是冒犯天顏,本王再給你們一個機會速速退去,不會有人追究你們,但你們若繼續在這裡起哄鬧事,本王不敢保證你們都能完整的回家,明天就是上元佳節了,本王希望你們回家過一個好節,不要讓你們的妻兒在家裡苦苦等不到你們返回!還有那些來長安趕考的學子儒生們,再過一個多月你們就要參加科考,這是你們人生中最大的一樁事情,關係到你們一生的前途,本王現在也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離開,若不聽勸,一經抓住,不但要取消科考資格,還有牢獄之災。都回吧,都走,在刀斧加身之前,速速退走!所有金吾衛甲士注意,但凡有人躲在人群中起哄煽動鬧事,一律抓起來!」
「諾!」所有甲士發出一聲巨吼。
原本只是來看熱鬧的居民百姓們哪裡會冒著性命危險參與鬧事?在趙平說完之後,許多人都開始散去。
有人不甘心,躲在人群中大喊:「不要走,朝廷還沒有給一個說法,他們是官官相護,根本不給我們平頭百姓們活路!」
聲音從人群中傳出來,立即被附近幾個金吾衛甲士發現了,幾個甲士迅速衝過去,衝開人群把一個儒生抓了出來。
「官兵打人了,這是暴政!」
又有幾個甲士衝入人群中逮捕了一個儒生。
在連續抓住了幾個躲在人群中煽動的儒生之後,百姓們再也不敢停留,很快散了一個乾淨。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宮門外就只剩下中年婦人一家祖孫三口人了。
趙平大大鬆了一口氣,他走到祖孫三代面前蹲下說:「民告官不是不可以,要設置先打三十大板的規矩是為了防止誣告、防止百姓故意給官員找事,若真是有冤屈,區區三十大板又有何妨?
殷昱開始並不是縣官,他退役之後只是一個小吏,那時是你們最好的狀告他的機會,而且還不用挨板子,可你們沒有告他。等他官越做越大,你們想告他也變得困難,但你們依然是有機會的,可以直接找他的上司狀告他!
他已經被判了死刑了,馬上就要被斬首了,等於是朝廷為了你們報了仇,你們為何要執著於親手報仇呢?朝廷的律法不是擺設,任何人觸犯了都有受到懲罰,即便他已經是死刑犯,你們也無權取走他的性命,只有律法才能處決他!
如果是亂世,官府不能為你們伸冤,公權不能發揮作用,你們可以去找仇人報仇,沒有管你們;但現在是大乾盛世,公權能最大程度的保障百姓們的生命財產安全,如果人人都像你們一樣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如果人人都用過復仇來化解仇恨,這世道豈不是亂套了?
你丈夫殺了殷昱報了殺父之仇,如果不懲罰你丈夫,那麼殷昱的子嗣將來也找你丈夫復仇,然後你兒子又找他的子嗣復仇,如此循環往復,這世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老婆是花木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