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柔然風雲變
我老婆是花木蘭 by 最後的煙屁股
2020-1-6 18:38
大乾十七年十一月下旬,被俘的北涼沮渠無諱和他的幾個兄弟以及三千多北涼降兵一同被押解抵達長安,與此同時被押解來的還有這些主要人物的家眷子嗣。
對於沮渠無諱和他的幾個兄弟以及他們的子嗣,趙俊生沒有什麼好說的,直接下令開刀問斬;至於那三千多北涼降兵,趙俊生下令讓他們去挖礦;還有沮渠無諱這些人的女眷,也都賜給了那些有功將士。
直到此時西域才算完全在乾國的掌控之下。
與此同時,大乾朝廷派出的使者也已經抵達敦煌,準備在敦煌休整幾天之後再出發前往權於摩國。
黑衣衛和皇城司在分別接到趙俊生的命令之後迅速展開行動,黑衣衛主要是從南朝劉宋內部著手,而皇城司主要從大乾內部著手,雙管齊下!
經過一個多月的調查,這件事情終於有了一些眉目。
黑衣衛統領呂玄伯向趙俊生報告查到的結果。
「陛下,黑衣衛建康分部傳來消息,他們查到南朝與柔然人之間的確簽訂了一份盟約,而且這份盟約來自於長安城內,應該就是南朝使臣黃光耀與柔然使臣阿簽訂的!但是他們沒有查到盟約的具體內容,這份盟約被秘密送往建康,見過它內容的人不超過五個人,因此很難打探相關細節,不過他們正在努力接近看過盟約內容的人!」
趙俊生皺著眉頭說:「前幾天南朝使臣黃光耀來向朕辭行,說建康方面已經派了新的使臣來接替他,而且他說他這兩年在長安城得了咳疾,需要返回建康修養,朕考慮了一下就同意了,讓鴻臚寺給他發放了通關文牒,此時他應該還沒有走遠!」
呂玄伯遲疑道:「陛下的意思是要從黃光耀的身上著手搞清楚盟約的內容?」
趙俊生點頭:「不錯,朕本想讓皇城司去做這事,畢竟皇城司的本職就是對付敵國細作暗探,但我們跟南朝的和約還在生效當中,如果公然讓皇城司出動扣押黃光耀定會引起南朝方面的憤慨,在不確定南朝和柔然是否結盟的前提下,我們最好還是不要把與南朝的關係搞得太僵!所以······朕打算讓黑衣衛去做這件事情,黑衣衛出動人手對黃光耀進行秘密逮捕,朕需要你以最有效的手段、在最短的時間內撬開黃光耀的嘴,他既然能送阿出城,必然與阿之間有什麼貓膩!」
呂玄伯抱拳答應:「諾!」
······
漠北,柔然可汗庭。
曇無耶一路歷經了千辛萬苦才從乾國境內逃到了漠北境內,可是他出了乾國境內之後並不順利,柔然轄地內的各部族並不安逸,邊境地區的柔然部落時常遭到大乾戍邊騎兵的突襲和侵擾,這些柔然部落為了躲避乾軍的不間歇突襲,不得不屢次向北遷徙。
受到乾國邊軍襲擾的柔然邊境各部族對從南邊來的人分外敵視,曇無耶就好幾次被幾個柔然部族的騎兵圍起來用弓箭指著,如果不是他穿著一身僧衣,又是長著一副與漢人和鮮卑人截然不同的相貌,只怕早就被射成篩子了。
在前往柔然可汗庭的途中,漠北連續兩次下起了大雪,第一次持續了三天,第二次持續了五天,這雪一旦落下來就因為氣溫寒冷而不容易融化,貫穿整個隆冬季節。
曇無耶幾乎凍死在漠北這冰天雪地之中,途中不斷有野獸想要吃他,被他反殺,他於是剝下它們的皮毛裹在身上、背上它們的肉繼續趕路。
他又冷又餓,不得不在沿途經過的部落裡偷盜牧民的食物,因此而被牧民們追殺。
十一月下旬,曇無耶歷經千辛萬苦抵達了柔然可汗庭。
可剛剛抵達可汗庭的曇無耶發現這裡的局勢似乎很緊張,柔然人因為他僧人的身份沒有為難他,以為他是起來傳法的,於是還給他提供了一個穹廬供他居住。
這天天上飄著大雪,曇無耶攔住一個中年僧人,雙手合十說:「阿彌陀佛,我是天竺來的僧人曇無耶,敢問貴國國師法瓚可在?」
中年僧人一看曇無耶是天竺僧人也不敢怠慢,連忙回禮說:「很不巧,在兩個月前,敕連可汗病逝之後的第五天,國師也圓寂了!」
曇無耶很失望,他又急忙問:「那麼柔然汗國現在是誰當任國師?」
中年僧人搖頭歎息:「新可汗尚未繼位,何來國師?」
曇無耶愣神了好久,中年僧人離去時他都沒有注意到。
他帶著失望往自己的穹廬方向走去,他不擔心吃飯問題,柔然很對僧人很禮遇,他每日拿著缽盂出去走上一圈,這裡的柔然人就會施捨給他好幾天的食物。
正穿梭在一頂頂穹廬中間,突然一聲爆喝傳到了他的耳朵裡:「混賬、混賬,卑托、固勒林欺人太甚!」
一個渾厚的聲音勸道:「吐賀真,發脾氣沒用,現在我們與卑托、固勒林三方互相牽制,誰都奈何不了誰,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卑托和固勒林隱隱有結盟的跡象,我們必須謹慎對待,不能被他們孤立,否則我們就危險了!」
曇無耶從一頂穹廬旁邊伸出腦袋觀察了一下,發現是幾個鮮卑貴族,周圍還站著一些柔然勇士警戒。
這些柔然貴族很快離開了,曇無耶沉思著回到了自己的穹廬。
下午,他繼續去化緣,在化緣的過程中他不斷與牧民進行攀談,終於搞清楚了現在柔然的局勢情況。
等回到自己的穹廬裡,曇無耶經過深思熟慮,他決定去投靠吐賀真,就是他上午無意中撞見的那個發脾氣的年輕人柔然王子吐賀真!
深夜,曇無耶順著打聽來的路線來到了吐賀真的營地。
「什麼人?」幾個柔然勇士手持彎刀攔在了曇無耶的面前。
曇無耶對他們說:「勞煩諸位向吐賀真王子稟報,貧僧曇無耶,是天竺僧人,受阿的托付前來見王子殿下!」
幾個柔然勇士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說:「你先等著,我去通報!」
不久,去通報的人回來說:「王子殿下請大師進去,跟我來!」
「阿彌陀佛!」
走了一段路,曇無耶被引進一個碩大的穹廬內,這穹廬比他此前見過的所有穹廬都大。
一個年輕的王子正坐在一張鋪著狼皮的座位上,曇無耶抬眼眼一看,正是白天看見的柔然王子,他上前雙手合十:「貧僧天竺僧人曇無耶拜見吐賀真王子!」
吐賀真打量一番曇無耶,問道:「聽聞你是受阿的托付來見我的?可有憑證?」
曇無耶從手上摘下扳指呈上說:「這是阿俟利發親手交給貧僧的扳指!」
扳指最初的作用並非是用來做裝飾品,而是用來輔助拉弓射箭的器具,若是頻繁拉弓射箭而不戴扳指,很容易把手指割傷。
但久而久之,一些貴族就命工匠用昂貴的材料製作扳指戴在拇指上用作裝飾,普通兵士一般用獸骨、牛角、駝鹿角等製作扳指,身份高一點的用鐵製扳指,貴族們用黃金、象牙、玉器製作扳指者比比皆是。
一個侍衛接過扳指送到吐賀真面前,吐賀真接過扳指左右看了看,點了點頭,「不錯,這是阿的扳指!他在長安還好嗎?」
曇無耶道:「他死了!乾國皇帝下詔把他斬殺與長安城外的刑場,一同被斬的還有他的幾個隨從以及數十人的罪犯!」
吐賀真豁然起身,怒道:「乾國皇帝公然下令斬殺我柔然使臣,他是要與我柔然開戰嗎?」
「王子殿下,阿謀劃與南朝結盟,離間西域諸國與乾國,想要擾亂乾國內部,讓周邊諸國一起孤立乾國,共同出兵攻打乾國,他的謀劃其實已經成功了一半,只是在撤離的時候被抓了!」
「哦?他是怎麼謀劃的,曇無耶大師你可知道?」
曇無耶當即把他與阿商量的謀劃方略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吐賀真聽後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皺眉道:「本王子與吐賀真不可謂不熟悉,以他的腦袋想不出這麼精密的佈局,大師你······」
「阿彌陀佛!王子明鑒,此策的確是出自貧僧之手!」曇無耶說完從懷中拿出當初阿給他的油紙包,呈上去:「這是阿與南朝使臣黃光耀簽訂的盟約,只要雙方按照盟約執行,乾國定然元氣大傷!」
吐賀真立即拿過油紙包打開,取出一卷書帛,一帶一點展開,他不認識漢文,臉色有些尷尬,連忙叫旁邊一個漢人文書把盟約讀了一遍。
吐賀真聽完心中振奮,可一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和柔然汗國現在的局勢,他又神色黯然了。
「曇無耶大師,本王子很欣賞你的才能和謀略,只是本王子目前的處境艱難,汗國的局勢又是一團亂麻,若是我能當上可汗,必定按照盟約執行,定能收到奇效,只是······」
曇無耶雙手合十道:「王子殿下,貧僧已經抵達可汗庭有一段時間了,也清楚了這裡的局勢,以貧僧之見,王子殿下想要破局,有兩個辦法:第一,找一個地位崇高、在柔然國有威望的人支持你;第二,除掉你的兩個兄弟中的一個,或者兩個都除掉,用刺殺的方式!如果把這兩個辦法都採用,你勝算就更大了,貧僧不才,可以為殿下出手解決您的兄弟,至於要找一個有威望的人支持殿下,這就是殿下的事情,貧僧無能為力!」
低839章 處羅可汗立
吐賀真驚訝道:「大師還有這等武力可以刺殺我那兩個兄弟?」
曇無耶傲然道:「不敢說能刺殺兩個,殺其中一個還是能做到的!」
吐賀真有些猶豫,刺殺這種事情從前也不是沒有人幹過,刺殺成功還好,若不成功,接下來就會迎來對方狂風暴雨般的反擊,而且是打破束縛和禁忌的反擊。
吐賀真心裡清楚,他的父親死去好幾個月了,他的父親有十幾個兒子,但真正有能力爭奪可汗之位的就三個,他和卑托、固勒林三兄弟。
自從吳提死後,他們三兄弟為了爭奪汗位可謂是手段百出,但並未動用武力,因為一旦動用武力奪權,勢必造成柔然汗國的內耗。
在柔然內部流傳著一種認知,兄弟間的血緣比父子更親近,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因為在柔然人看來,子女只是繼承了父親一半的血脈,另一半是母親的,而兄弟之間則繼承了父親和母親的全部血脈,這就是所謂的全血緣。而且父母有撫養子女的天性,但子女卻沒有贍養父母,柔然老人都是自己獨自生活,兄弟們之間經常並肩作戰,所以他們認為兄弟間的血緣比父子和子女更親近。
而在中原,認為父子、子女的血緣比兄弟更親是基於倫理道德和感情,父子、子女是屬於直系血脈,而兄弟長大之後是要分家的,是旁系血脈,父母生養和撫養子女,子女贍養和孝順父母,從感情上來說,與子女和父母的關係要比兄弟之間更親近。
在諸蠻之中,把王位和財產傳給兄弟而不傳給兒子的比比皆是,這就是蠻族與中原的不同之處了。
所以,柔然人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兄弟相殘的。
曇無耶看見吐賀真的神色,認為吐賀真不相信他有這個能力,他當即身形一閃,周圍幾個柔然武士在一瞬間全部倒在地上,他們連拔刀的機會都沒有。
吐賀真吞了吞口水,強自鎮定道:「好,大師果然好本事,只要大師輔佐本王子登上汗位,本王子就封大師為國師!」
曇無耶大喜,立即雙手合十:「貧僧一定效犬馬之勞!」
「至於找一個德高望重的人站出來支持,大師,這有什麼用處?」吐賀真問道。
曇無耶解釋說:「現在是你們三兄弟爭奪汗位,被捲入進來的只有可汗庭的諸臣,各部首領都還在觀望之中,如果有一個德高望重的人站出來表示支持您,各部首領就會站在您這一邊,即便您在可汗庭敗退,也可以借助各部的力量奪取王位!」
吐賀真扭頭看向旁邊一個五十餘歲的大將問道:「乞列歸伯父,你覺得誰有資格讓各部首領支持我?」
原來這大將就是吳提可汗的哥哥乞列歸,他沉思一下,眼睛一亮說道:「倒是有這麼一個人,現在各部的首領幾乎都曾經在她的手下效力過,只是不知道她肯不肯站出來表態支持你?」
「哦?乞列歸伯父說的是誰?」吐賀真急忙問道。
乞列歸說:「是圖真公主!」
「圖真公主?」
「對,你的年紀還小,可能沒聽過她,她退隱的時候你才幾歲,還少不更事!她的父親是你爺爺的哥哥蹋烏無錄忽,,所以她是我和你父親的堂妹,你應該叫她姑姑!說起來,我柔然與北魏和乾國的戰事很多都有她在背後謀劃,但凡打勝仗的戰事都有她的功勞,但自從你父親當上可汗就對她忌諱甚深,因此她才不得不退隱,不過你父親每次遇到難題都會去向她請教!諸部首領昔日多在她麾下效力,對她言聽計從,只要能說動她站出來支持你,你這汗位就穩當了!」
吐賀真連忙問:「圖真姑姑在隱居在何處?」
「巳尼陂!」
吐賀真愣了愣,「巳尼陂?太遠了,她怎麼會在那兒?我如果去巳尼陂尋她,可汗庭就沒有我的位置了,卑托和固勒林肯定會在剷除我的勢力!」
曇無耶這時說:「殿下,貧僧以為殿下此時離開可汗庭最好不過了,沒有殿下在這裡,您的兩個兄弟必定會互相爭鬥起來!而且您也正好可以檢驗一下部下的忠誠,在您不在可汗庭期間,他們是否能頂得住您兩個兄弟的打壓或拉攏!」
乞列歸對曇無耶另眼相看,他道:「曇無耶大師高明!」
吐賀真權衡了一番,當即說道:「好,我去見姑姑,希望能活得她的支持!」
巳尼陂。
它就是世人所說的北海,後世把它稱為貝加爾湖,在各個時期,它有不同的名字,而在此,它被人們稱為巳尼陂。
吐賀真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從柔然可汗庭才趕到巳尼陂,這裡其實是高車人地盤。
「乞列歸伯父,巳尼陂是高車人的牧區,圖真姑姑為什麼會隱居在這裡呢?」
乞列歸說道:「高車人依附於我柔然,相當於我柔然一個部族,當年圖真說要歸隱,不再理會可汗庭事務,你父親吳提覺得她不在可汗庭也好,但是想不出怎麼安置她,最後索性把高車人的地盤都封給了她,讓她做了高車的王,於是她就搬來了巳尼陂隱居!」
「原來是這樣!」
這時從北方騎馬飛奔而來一些騎兵,他們身穿厚實的毛皮,身後背著弓箭,腰間挎著彎刀。
乞列歸按著吐賀真,擔心這小子衝動壞事,他打馬走到前面高聲大喊:「我們是從可汗庭來的,這是我們三王子吐賀真,吐賀真王子要前去拜會圖真公主,還請通報一聲並領路!」
領頭的高車騎士對旁邊一個人點了點頭,然後向乞列歸等一行人招了招手。
又走了大半天,才抵達目的地,這裡距離真正的巳尼陂還有一些距離。
這是一處河流匯聚之地,但現今河流都封凍了,在旁邊的空地上坐落著密密麻麻的數千頂穹廬。
走進高車王廷的營地,一些牧民正在給牲口們喂草料,有些正在修理倒塌的穹廬,周圍有許多高車騎士正在巡邏警戒。
吐賀真等一行人被引到一個巨大的穹廬內,他們知道這就是高車王的穹廬。
進門最裡面放著一張胡床,胡床上斜臥著一個女子,乞列歸一眼就認出了圖真公主,她依然如當年那般美貌,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
「吐賀真見過姑姑!」吐賀真上前行禮。
圖真放下手中的書看了一眼吐賀真,放下書起身坐在胡床上打量著吐賀真,問道:「你就是吳提的老三?」
「是的,姑姑!」
乞列歸看不下去了,「圖真,哥哥和侄兒來了,你就是這麼待客的嗎?」
圖真道:「你們此來只怕不是什麼好事,我這人一向怕麻煩!說吧,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乞列歸問:「吳提病死了,可汗庭已經給你傳了消息,你怎麼沒有動靜,為什麼不去可汗庭看他最後一眼?」
圖真冷笑:「他本來就不待見我,我去見他做什麼?再說了,他死了,他的兒子們肯定會爭奪可汗之位,我去了之後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吐賀真撲通一聲跪下,「姑姑,自從父汗病逝,柔然已經有超過三個月沒有可汗,我們兄弟幾個為了爭奪汗位誰都不服誰,乞列歸伯父支持我;禿鹿傀叔父支持卑托;可汗庭的幾個老臣支持固勒林,現在三方實力都差不多,但卑托和固勒林似乎有結盟的跡象,他們想要聯合起來對付我,一旦開戰,可汗庭必定大亂!侄兒知道姑姑在各部族當中擁有崇高的威望,侄兒肯定姑姑支持我登上汗位!」
「來人,給他們準備穹廬讓他們休息,明天送他們離開巳尼陂!」圖真說完再次側臥。
一個大將走出來伸手向外:「請!」
吐賀真還要再說,乞列歸拉了他一把,幾人退出了穹廬,跟著圖真安排的人一起去休息進食。
次日一早,天氣放晴,剛剛起來的吐賀真等人聽到了馬蹄聲,跑出來一看,原來是圖真騎著馬帶了一些武士去打獵。
吐賀真立即跨上戰馬追了過去,他跟在圖真身邊,幫助她圍獵獵物,配合得很好,讓圖真很輕易就能射殺獵物。
打獵了一個上午,圖真一行人來到了巳尼陂邊上,眾人撿來乾柴升起火堆,把獵物處理了一番之後放在火上烤。
吐賀真再次湊到圖真身邊說:「姑姑,請您支持侄兒登上可汗之位!」
圖真道:「我為何要支持你?」
吐賀真考慮了一下說道:「只要姑姑支持吐賀真登上汗位,我敬姑姑如敬生母!高車部每年向可汗庭的進貢減少一半,若是對外征戰,高車部的繳獲可以留下六成自用!」
圖真扭頭看了圖真一眼,「這些條件我相信卑托和固勒林也能夠給我!」
吐賀真深吸一口氣說道:「姑姑當然可以支持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但是無論他們當中誰登上汗位,必定會剷除異己,我和另外一個都不可能活下來,我們的部屬也會遭到他的清洗,如今南面有乾國這個強敵環伺,西邊又有悅般逐步在強大,我柔然危機四伏啊,我們必須要團結,不能內亂!如果柔然內亂,實力大大削弱,乾國和悅般肯定會趁機吞併我們的草場和土地,如果柔然完了,姑姑這裡只怕也不會好過,南人有一句話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柔然強大,姑姑的高車族才會安穩,不是嗎?」
「如果我為可汗,我不會對兄弟下手,我會盡可能的保住柔然的實力,不會大規模內耗,我有信心讓柔然強大!」
圖真問道:「你離開了可汗庭,難道就不怕永遠回不去嗎?」
「不怕,我離開正好可以讓卑托和固勒林反目成仇!」
圖真罵道:「臭小子,沒有你牽制,如果卑托和固勒林打起來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準備一下,咱們明天返回可汗庭!」
吐賀真愣了愣,隨即大喜:「多謝姑姑!」
圖真公主和吐賀真一行人只用了十來天就從巳尼陂趕回了可汗庭,正如圖真公主所料,卑托和固勒林發現吐賀真不見了之後,這原本已經結盟的兩兄弟就突然反目了,為了可汗之外開始大打出手,在圖真公主和吐賀真一行人抵達之前,他們已經連戰了三場,互有勝負。
圖真公主帶來的一萬高車騎兵穩定了可汗庭的局勢,卑托好固勒林都對圖真公主很忌憚,特別是可汗庭的那些老臣和大將們,見到她大氣都不敢出。
沒過幾天,接到圖真公主口信的各部首領們紛紛帶著兵馬趕來了可汗庭,圖真公主和他們一致支持吐賀真登上可汗之位,卑托和固勒林兩兄弟腸子都悔青了,可是無濟於事,大勢已去,他們只能臣服於吐賀真。
大乾十八年正月,吐賀真即柔然可汗之位,自號處羅可汗(意為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