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范陽盧氏投效
我老婆是花木蘭 by 最後的煙屁股
2020-1-6 18:38
拔拔頹被繩索捆著跪在地上,他披頭散髮抬頭看著趙俊生,一臉的老態,卻極為暴戾,「趙俊生你不得好死,你敢動手殺老夫試試?我拔拔家再怎麼落魄也是鮮卑大族,你動了我拔拔家,其他鮮卑大族不會放過你的!」
趙俊生看了看拔拔頹,又看了看他的兒子拔拔敦和拔拔地汾、孫子拔拔道和拔拔酌,再回頭過來把目光放在拔拔頹身上,冷笑著說:「拔拔頹啊,你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我為何敢動你!」
「你老子拔拔嵩幾年前站錯了隊,支持了拓跋丕,他給當今陛下帶來的多大的麻煩你不知道嗎?在大軍蕩平幽州的那段時日,皇帝就想你們全部處決,只不過當時受到了一些阻力,南邊又有劉宋搗亂,所以才沒有立刻動手,如今內亂徹底平定,劉宋也給打老實了,你們不會以為皇帝會忘記了這事吧?那你們就真是太天真了!」
拔拔頹和兒子、孫子們聽得臉色大變。
「不,不,不可能,我拔拔家對大魏可是有天大的功勞的,陛下不可能因為這點小錯就要滅我拔拔家啊,你撒謊,你是故意嚇唬老夫的,對不對!」
趙俊生在拔拔頹面前蹲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老臉:「先祖的榮光早已經被你們耗盡了,你們自己不知道珍惜,一味的浪費和使用,再大的功勞也經不住你們的消耗!你以為沒有皇帝的默許,本將軍就會輕易動你們?」
拔拔頹和兒子孫子們頓時臉色變得煞白,跪著的人當中有人嚎啕大哭:「我不想死,我想死啊,我們交稅,你要多少我們交多少!爺爺,咱們交吧,也沒多少錢,花錢消災啊,人都要死了,還要錢有何用啊?」
拔拔頹癱坐在地上,他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既然皇帝都默許了趙俊生的做法,他現在就是把稅交了也沒用了。
趙俊生擺擺手:「都帶走!」
拔拔家大大小小數百口人全部被押走,兵將們在趙俊生的命令下把塢堡內所有財物、糧食、軍械全部搜出來帶走。
讓趙俊生沒想到的是,僅僅一個拔拔家在塢堡中儲存的糧食就足足有六十萬石,拔拔家的地窖裡儲存的黃金數量有兩萬六千金、銅錢四百二十萬錢,牧區蓄養的牛羊馬匹加起來有三十九萬頭。
拔拔家的塢堡被趙俊生帶兵攻破的消息像風一樣在短短幾天之內傳遍了幽州各地,其他鮮卑貴族和士族高門大戶們都開始擔心起來,都害怕了。
要知道拔拔家可是一等一的大貴族啊,儘管拔拔翰和拔拔嵩相繼都死去了,但拔拔翰還有幾個兒子在朝中當任大臣,拔拔道生和他的兒子們也都還在朝中為官,連拔拔家都趙俊生端掉了,趙俊生還有什麼不敢幹的?他難道還不敢對剩下的貴族和士族們動手麼?
拔拔家塢堡被攻破的第三天,范陽盧氏的族長盧邈從涿縣來到了薊縣求見趙俊生。
趙俊生本打算把拔拔家的事情處理完了親自去拜訪一下范陽盧氏,沒想到盧家先派人來了,而且還是族長親自出馬。
在這個時期的漢人士族,不管家族多大,在鮮卑人和北魏朝廷面前都不夠看的,鮮卑人想殺就殺,想辱就辱,漢人做官在鮮卑人眼裡就是要一條狗。
但漢人無論是士族還是寒門、平民為了生存,無不在鮮卑人的快馬彎刀下屈服,即便要被殺死,被滅族,也無法反抗。
趙俊生對盧邈的到來並未表現得很熱情,這幫士族太高傲,必須殺殺他們的傲氣。
一直過了兩天,趙俊生才在刺史府接見盧邈。
「范陽盧邈見過使君!」
趙俊生問:「盧公做過慕容氏的范陽太守?」
「不想使君竟然知道在范陽還有我盧邈,老朽何其幸哉?」
趙俊生笑了笑,問道:「盧公來薊縣是專程來見本將,還是另有他事?」
「老朽自然是專程來見使君!」
趙俊生看著盧邈道:「本將軍洗耳恭聽!」
盧邈斟酌了一下語言,緩緩開口道:「老朽看得出來,使君對士族有偏見,這也不怨使君,寒門和士族歷來隔閡甚深,士族不許寒門出身的人身居高位,寒門怨恨士族把持仕途的陞遷途徑,使君出身寒門,自然對士族毫無好感,老朽今日來,是代表幽州士族希望與使君深談,如今鮮卑當權,我漢人生存艱難,老朽以為當今之世,我漢人無論寒庶還是士族都應該放棄成見團結一致,如此方能有生路!」
趙俊生聽了這番言論,不由對盧邈這老頭高看一眼,說道:「盧公有如此見識和想法,本將深表敬佩,實際上想要把人與人之間的成見、社會階級之間的鴻溝摒棄是極為困難的,而盧公能有這種胸襟,當世少有人能及!」
「不過盧公說錯了一點,本將對士族並沒有偏見,本將只是不滿士族的一些所作所為,你們壟斷了籍學問的傳播,阻礙了整個人類社會的進步,你們把持了仕途晉陞之道,加深了士族和寒門的矛盾,你們大肆囤積田地,與官府勾結兼併土地,讓平民百姓無地可種,激起了社會矛盾,加速了朝代的滅亡,任何一個睿智的統治者都不會允許你們這麼幹,從前漢人做皇帝,他們還講道理,要臉面,到蠻人們做皇帝時,他們不跟你們講道理,不服就殺,你們就沒轍了,被殺怕了,擔心滅族,所以只能屈服!」
趙俊生說得太露骨,太直白,一點情面也不留。
盧邈臉上顯露出一絲尷尬,苦笑著拱手作揖:「使君真是一針見血,老朽佩服!難道正是基於這一點,使君才有對幽州各界採取一視同仁的方法徵收賦稅?使君應該知道,士族和鮮卑貴族的力量是很強大的,寒門和平民無論如何也比不上,使君頒布的新政可是把所有鮮卑貴族和士族都給得罪了,難道使君就不擔心他們瘋狂的反撲?」
趙俊生淡然道:「盧公又錯了,你低估了寒門和平民的力量!論人口,鮮卑貴人和士族有多少人,寒門和平民有多少人?士族之所以一直能凌駕於寒門和平民之上,是因為數千年來貴族和士族對寒門和平民的打壓,造成了他們一直以來對士族和貴族的畏懼和害怕,倘若他們不再害怕貴族和士族,不再害怕死亡,甚至有足夠的利益驅動,他們就敢翻天,敢把貴族和士族踩在腳下,你信不信?誰說寒門和平民就不能當官?不能治國?他們只是不識字,卻不會比士族和貴族愚蠢,人都是給逼出來的,給他們三五十年,一代兩代的時間就足夠他們的後代們識字,掌握治國和為官之術!」
盧邈聽得後背心冷汗直流,趙俊生描繪的場景實在太可怕了。
「將軍頒布新政,難道是為了這做準備的?」
趙俊生搖頭:「非也!以寒門和平民完全取代士族和貴族固然可行,但花費的代價太大,這會造成文明和社會經濟的倒退,就算成功了,也會誕生新的貴族、新的士族,他們依舊會再次壓搾盤剝寒門和平民,朝代依舊會頻繁更替,循環往復,週而復始!」
「想要以最少的代價調和矛盾,延續文明的發展,達到穩定社會的目的,必須要制定一套可行的制度確保各階層都有相對公平的機會,這就是我想做的!貴族、官員、紳士和百姓一體納稅就是這一制度的第一步!」
「這一步對於將軍來說不難,如今拔拔家被將軍解決了,其他貴族和士族已經沒有人再敢對抗將軍了,不知將軍接下來會怎麼做?」盧邈連忙問道。
趙俊生笑而不答,拿起茶杯喝了起來。
盧邈知道趙俊生不把他當自己人,當然不會把後續的計
劃告訴他,他想了想對趙俊生拱手說:「使君,我范陽盧氏願全力支持使君,要人給人、要財給財,要物給物,盧氏從今以後與使君共同進退,只求使君能讓盧氏有人能夠參與!」
趙俊生聞言笑了,放下茶杯道:「盧公,幽州各地有不少你們盧氏的官員吧?實際上他們已經參與了本將軍的佈局!這人吶,其實最大的敵人就自己的私心,只要在公幹的時候秉持先公後私的原則,那就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倒他了!」
盧邈作揖到地:「使君高論,老朽受教!」
······
「打,給我打,狠狠的打!」在右廂軍的牢房裡,牢頭對獄卒大聲吩咐。
幾個獄卒拿著粗大的皮鞭對幾個綁在柱子上的地痞、混子和犯事的犯人進行鞭打,十鞭子打下來,這幫人已經是被打得血肉模糊,哭爹喊娘。
花木蘭背著手在牢房外走著,經過一個一個牢房門口,一邊走一邊說:「都給本將軍聽好了,這次是給你們長長記性,日後若再發現你們犯事,一經抓住,增加三倍的懲罰!」
其實這些犯人都只是一些小事被抓起來的,夠不上刑事犯罪,若是刑事犯罪早就被官府提走了。
「啟稟將軍,每個人十鞭子全部都打完了!」牢頭走過來躬身向花木蘭抱拳稟報。
花木蘭擺擺手:「放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