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5章 爛泥
我的千年殭屍老婆 by 聖堂幽
2020-1-5 19:40
「她是我老婆,他是我的兒子,你說的沒錯,都沒錯。」那茅進才的臉上都是淚水,看起來好像悔悟了一樣,他坐在地上頓足捶胸,無比悔恨。
整個會場上面都是一片嘩然,之前馬一鳴說這個人是殺妻煉子的時候,他們還不相信,想著馬一鳴恐怕只是說出來唬人罷了。
但是現在,當這個人趴在地上,不停哭泣的將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的時候,所有人才醒悟過來,剛才馬一鳴所說的那些,恐怕不是空穴來風,這個人,是真的知道什麼。
「那傢伙連對方叫什麼都不清楚,甚至都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怎麼就看出來了?」離著最近的一個人連忙說道。
旁邊的人不爽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那是茅進才。」
「茅進才只是個化名,你來這裡,會用真名啊?」那人沒好氣的看了看這個說自己傻的,瀟灑的給了對方一個後腦勺。
然而那茅進才的話,還在繼續。
「本來我是有一個健康,幸福的家庭的,我的妻子很愛我,但是我師父說,這還不夠,他說要煉成最厲害的鬼魂,就必須殺掉我的妻子,用我的孩子煉魂,這樣,妻子的怨氣和孩子的怨氣才能完美的結合,我沒有辦法,這都是我師父做的,我師父說,只有這樣,才能夠煉化出來比較厲害的鬼魂。」
茅進才趴在地上泣不成聲。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茅進才說道。
「你師父讓你殺人,你就殺人,那你師父讓你去死,你怎麼不去呢?」馬一鳴淡然的看著那茅進才說道:「說到最厲害的鬼魂,不應該是你的靈魂嗎?你對你師父那樣愚忠,如果他突然殺死了你,你的怨氣一定達到最頂點,那個時候,你不才是煉魂的最佳人選嗎?」馬一鳴淡漠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煙雨樓的大廳裡面,那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甚至還開始思考著馬一鳴這話的可能性,他們覺得,馬一鳴這點子甚是不錯。
那茅進才一時間也愣住,傻乎乎的看著馬一鳴。
馬一鳴看了看茅進才,笑瞇瞇的說道:「其實,這跟你的師父讓你做什麼根本毫無關係,你最大的問題不是相信了你師父,做出了不該做的事情,而是你自己利慾熏心,想要做出某種事情,若是沒有你師父,恐怕有一天你也會殺妻煉子,因為你想,你想證明自己能夠煉出最厲害的小鬼,對不?」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不過是因為她是地主的女兒,那個地主在當地並沒有做出什麼強取豪奪的事情,甚至他還善待每一個去他家做工的長工,包括你的父親,對不對?」
「你和地主家的小姐情投意合,你們本來有幸福的家,但是,就因為你沒錢,你扭曲的看待周圍的所有人,你覺得地主家的人永遠都是在嘲笑你,你覺得自己從未幸福過,哪怕有這麼一個孩子,你都覺得,這個孩子有可能不是你的,是地主家的小姐,和自己表哥生的孩子。於是你就下手了。」
馬一鳴這可不是空穴來風,在說這些的時候,直接從幽冥令裡面調取茅進才的生死簿,至於茅進才這個名字,也的確不是他的本名,可是茅進才的本名,只要讓馬一鳴看一眼,他就知道。
所以理所當然的調出了這個茅進才的所有的資料。
「你,你這都是信口雌黃,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茅進才連忙說道,衝著馬一鳴發洩著自己的怨懟,不停的用手拍著地板。
林善水光是看了那個茅進才一眼,都知道,這茅進才是不中用了,如若要是繼續下去,恐怕到時候會有醜聞什麼的,林善水連忙說道:「唔,現在就到此結束,就到此結束哈,我們來看看……」
「結束什麼結束?」馬一鳴沒好氣的衝著身後的林善水說道。
林善水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的馬一鳴竟然會暴走,連忙說道:「差不多得了,你看看人家都弄成這個樣子了,這是交流會,不是地府的審判台。」
「那你叫我來幹什麼?」馬一鳴沒好氣的看著林善水,突然衝著邊上飄著的靈魂說道:「你,可以做你自己的事情了。」
那個一直漂浮在一旁,看著檯子中間的男人崩潰大哭的女人,抬起了自己的雙眸。
林善水一看到這個畫面,尤其是那女鬼爽眼中的仇恨,立馬就覺得而不好,甚至還有一種渾身發冷的感覺,他幾乎已經猜到接下來的馬一鳴是打算做什麼了,連忙說道:「馬一鳴,夠了。」
「不夠。」馬一鳴淡淡的說道:「我們湘西,就不需要這種禍害人的修士,難道你還想包庇他們嗎?」
「茅山不可能有這樣的人,湘西也不可能有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即便能煉化的鬼魂再好,都沒有用,他根本不配為人,林善水,今天出了什麼後果,我負責,你可別忘了,地府每個陰司的手裡,都有一定的損耗額度的。」
馬一鳴是真的不想提起這個。
但是損耗額度,那是真的。
這種東西,是指每個陰司的手裡,都有一定的誤傷人數,這個是有指標的,畢竟不是每個魂魄都會配合陰司的工作,不是每個魂魄都會老老實實的被陰司勾走,所以,在鬼魂套上鬼皮之前,若是不小心被陰司弄死了,這是符合常規的,而且不會受到任何譴責。
「去吧。」馬一鳴看了看邊上還在猶豫著的小男孩的魂魄,淡淡的說了一句。
那小孩的魂魄立馬張開了嘴,他嘴裡是一排如同收割機一般的牙齒,犬牙交錯,看起來格外的可怕,小孩二話不說直接朝著那個茅進才撲了過去,直接坐在茅進才的臉上,抓撓著。
而女鬼則不停的站在茅進才的耳邊哭泣,她哭泣的聲音不停的迴盪在茅進才的周圍,在馬一鳴所布下的隔音結界之內,並沒有一點聲音逸散到外面去,下面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那女人不停的說話,男孩不停的抓撓下,那個茅進才的身體就像是一團爛泥一樣,漸漸地融化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