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7章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馬一鳴淡然地說道，那聲音就像是刮過的春風，一絲不苟，他看了看馬妖妖，目光照進了他的心底：「你對那紫煙羅是什麼樣的態度，真當我眼瞎麼？」

馬妖妖很是嚴肅的看著馬一鳴：「我之前就說過，我喜歡美麗的東西，恰巧那紫煙羅正是這樣，所以我就有些忍不住，真的，真的只是這樣，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然後你就沒有碰過對方的手？」

馬一鳴似乎還堅持這個，然而馬妖妖已經被馬一鳴給繞了進去，智商直線下降，順嘴就說了一句：「當然碰過，還不止一次，她的手很冰冷，跟死人一樣。」

馬一鳴原以為馬妖妖會說出什麼風花雪月的詩句來，或者跟林善水一樣，碰見每個美好的姑娘都會大聲的讚歎一番，可是沒有，馬妖妖張嘴的第一句話就是說，她的手很冰冷，跟死人一樣。

他有些訕訕的閉了口，本以為可以看一段風花雪月的故事，結果馬妖妖這還沒上場就被對方冰冷的手給嚇壞了，他歎了口氣，也不想多隱瞞什麼，直接說道：「那倆父女，快死了。」

馬妖妖很顯然沒聽說過這個消息，被馬一鳴嚇了一大跳，說道：「什麼？」

「我說那倆父女快死了。」

馬一鳴一臉凝重，「儘管你不相信，可我在第一眼看到他們的時候，就知道他們的壽命已經不足一個月。這大概就是，他們住在這裡的緣故，所以我才要住在這裡，仔細的看著，這裡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馬一鳴這話說出來的時候，馬妖妖的腦中基本上是一片空白，隔了好久，他才像是回過神來似的，衝著馬一鳴說道：「所以你不收費？」

這事情咋又回到了收不收費的問題上了？馬一鳴很是無語的看了看身邊的馬妖妖，說道：「你幾時看我收過費？」

馬妖妖知道自己這是被被人帶節奏了，很是無奈的說道：「那……那這種事情你就不能幫個忙麼？你不是給過林善水壽包麼？就因為那兩個父女不是你的熟人，所以不管不顧了嗎？」

這話問的，讓馬一鳴很是無語：「我給林善水壽包，是因為林善水的壽元還沒到，所以用壽包補充他的壽命，作為一個陰司私自販賣壽命是違法的，即便我和冥王的關係再好都沒有用，因為要懲罰我的不是冥王而是天道，很抱歉，那倆父女之所以壽元變得少了，不是因為其他的什麼原因，而是天命，天命難違，我也沒有辦法。」

馬妖妖等馬一鳴說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的這個要求有多麼的不合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馬一鳴，說道：「抱歉，是我多想了。」

「沒事。」馬一鳴神色淡然的說道：「在這種環境下，有時候人有一些幻想，是很正常的事情，這只能說明，你已經越來越接近人類，越來越像是一個人來思考，你想想，這些問題若是在你還是個純潔的魔頭的時候，你可曾思考過？」

若是還在魔界，馬妖妖這樣的想法，無疑會遭到其他的同行的恥笑，但是現在跟著馬一鳴一段時間之後，他覺得，從前的自己才應該是被恥笑的對象，而現在的自己才算是完美的。

「那就真不能救人麼？」馬妖妖乾巴巴的說道。

此時的馬一鳴很是無奈的搖搖頭：「不行。」

兩人聊了會天，不過因為實在是太無聊，馬妖妖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還睡的很熟，而馬一鳴淡然的看著眼前的房子，他走到了那面模糊不已的鏡子面前，盯著鏡子裡面自己那張已經扭曲的臉，淡然的笑了笑：「你說呢？」

他像是在跟什麼東西對話一樣，嘴裡不時地說出一些句子來，但是沒有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如果馬妖妖醒過來，就會發現，馬一鳴聊天的對象其實是他自己。

鏡子裡面的那個自己。

馬一鳴只是隨處看看，因為他發現隨著太陽下山，這房子就越發的古怪起來，閣樓上開始有了一些奇怪的聲音，這些聲音包括老鼠走動的聲音，小嬰兒床吱呀吱呀搖晃的聲音，甚至閣樓上還似乎有人在不停的拖動著什麼東西。

除此之外，就連一樓的桌子，都開始有一棟的跡象。

雖說這種事情在一個凶宅裡面是隨處可見的，但是馬一鳴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這種程度的動靜，那倆父女就發現不了有什麼不對勁麼？這是傻子都能夠看出來的問題。

可是他們兩個還是選擇繼續住在這裡，這到底是真的窮瘋了沒辦法，還是傻？

馬一鳴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這個答案。

然而馬一鳴對著鏡子自言自語的舉動，其實也不是真的自言自語，而是鏡子裡面的那個馬一鳴，嘴．巴真的能動，真的能夠說話。

只不過沒有聲音，一切靠猜。

又或者是，在這樣奇特的屋子裡，馬一鳴也出現了幻覺。這不是沒有可能。

……

此時的小店裡面是一番雞飛狗跳的模樣。

馬妖妖將那父女帶回了小店之後，就被紅燭趕了回去，對於這個喜歡挑事兒還不太長眼的魔頭，紅燭是沒有什麼好心情的，尤其是對方還作死的挑戰了楚江王。雖說楚江王的分身，最後是讓冥王給滅了，但是分身最終會將自己所知道的都帶給本體，到時候楚江王的本體回過神來，這倒霉的還不是馬一鳴？

想想看，要不是馬一鳴出了事兒，這倆魔頭也不會跑到拔舌地獄來，誰說這亂子最終不是馬一鳴鬧出來的，可多多少少的和馬一鳴也有一定的關係。到時候保不齊他會將這筆帳算在馬一鳴的身上。

所以紅燭在面對這個惹事兒的馬妖妖的時候，那叫一個不客氣。

當然，紅燭也沒曾想到，這馬妖妖竟然送了兩尊瘟神過來。

因為是苦主，還是倆普通人，所以紅燭只能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一開始這倆父女還有一些猶豫，很是客氣和小心，但是沒過多久就原形畢露，開始吆喝著紅燭和小芳給他們兩個做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