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小殿下

見馬一鳴半晌都沒有反應，提議的小殿下很明顯的有些不滿，居高臨下的衝著馬一鳴說道：「怎麼，你是不同意本殿下的話了？」

馬一鳴看了看那小金蚌，現在有些後悔沒當初看見它的第一眼就把它給挖來吃了，如今騎虎難下，這一片最起碼有幾萬隻蚌，最大的長二三十米，一張蚌殼就能把馬一鳴給吞下，還不帶吐骨頭的。

跟這幫硬殼的傢伙沒什麼好打的，馬一鳴很是無奈的衝著那小金蚌說道：「不知道你們要換什麼？」

「換你的命！」其中一個磨盤大小的蚌衝著馬一鳴遙遠的喊道。

馬一鳴愣了愣，臉上的慢慢嚴峻起來：「對不起，我的命不換。」

馬一鳴這麼說的時候，小金蚌就急了，簡直是蹦躂著起來，衝著後面的蚌清脆的磕了幾聲蚌殼，像是在教訓人，然後才轉過身來，一張一合的拍打著自己的蚌殼，衝著馬一鳴說道：「我們最想要的，其實就是自由。」

「自由？」

「我們很早的時候就來到了這片海域，一開始我們還沒有長得這麼大。」小金蚌清脆的聲音就像是一個稚嫩的孩童：「這裡是歸墟，我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一開始我們還沒有那麼大的時候，是很輕鬆的就可以從這裡出去的，你知道，歸墟還朝著其他的水域運送水。」

馬一鳴點點頭。

「但是現在，」小金蚌很是糾結的說道：「我們都出不去了。」

馬一鳴一頭黑線。

「對，我們都出不去了，都怪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弄的整個水域都是血腥味，還有碎肉，雖說那碎肉好吃，但是我們卻長胖了，再也出不去了！」

各種各樣的聲音響起，整片水域再度成了一個菜市場，誰都不知道誰在講些什麼，馬一鳴很是糾結的看著他們，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勸說。

但是小金蚌這個時候卻大叫；「是，都怪那個男人沒錯，但是我們難道就沒有錯麼？如果我們不吃下那些東西，我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麼？」

馬一鳴很是糾結：「你們開始過來的時候都沒有好大，現在變得很大，難道不是因為時間太久，漸漸地養胖了麼？」

這長胖了還要怪別人，馬一鳴還是頭一次遇見。

不過這幫蚌所說的「那個男人」，不會就是凶君吧？

其實想一想，這是很可能的。在這片水域裡面，跟血腥有關，除了那位鼎鼎大名的凶君，似乎沒有人可以做到。

馬一鳴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得小金蚌在那據理力爭：「人家才不是自己要長胖的，人家是不小心就胖了，不僅僅是胖了，而是……」

金色蚌說話的時候，突然像是瘋了一樣衝著其他的蚌尖銳的叫了一聲。

馬一鳴很好奇，因為這聲音不像是從這蚌殼上面發出來的，很明顯是個尖銳的口哨聲，但是他又沒有看見這小金蚌的嘴．巴在什麼地方。

他正要開口，就看見了令他驚訝的一幅畫面。

在小金蚌的尖銳的一聲之後，這些蚌齊刷刷的翻了一個身。

它們是很美的蚌，從表面上看，藍色的，紫色的，紅色的，每一個蚌都跟其他的蚌有所區別，有的是粉紅如同朝霞，有的明明是瑩白的，身上卻還有藍色的紋路。

但是當它們翻過來的時候，就是白髮男，這個時候都爆了一句粗口：「臥槽。」

馬一鳴後退一步，差點一跟頭栽進歸墟的無底洞裡面。

這些蚌的背面，都有一張張表情不同的臉。

而且這些臉，大部分的表情都是格外痛苦的，不僅僅是痛苦，甚至可以說是難受。

像那個二十多米長的蚌，背後有數十張臉，這些臉從蚌殼上凸顯出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個精美的浮雕一樣，說實話，即便是馬一鳴，看到眼前這個場面，還是驚得不得自已，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你們。」馬一鳴看著這個場景，竟連話都不會說了。

那個時候，小金蚌的臉上分明是悲傷的，他緩步的靠近馬一鳴，漂浮起來，他的身上倒是沒有奇怪的臉，但是當他對著馬一鳴徹底張開自己的蚌殼的時候，馬一鳴則在那坨金黃．色的軟肉裡面，看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猙獰的嬰兒腦袋。

那嬰兒緊閉著雙眼，但是大概是經過海水常年的浸泡，所以整個頭腫大起來，他的腦袋就像是一個吹起來的皮球，隔著皮膚什麼東西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可以清楚的看見嬰兒腦袋裡面的血管，還有一些不明物體在裡面漂浮。

嬰兒的眼睛是閉著的，但是嬰兒的雙眼一片血肉模糊，可以清楚的看見那嬰兒的眼瞼，已經被什麼東西損壞，甚至馬一鳴都懷疑這孩子根本就沒有眼球，一切都是假的。

「這是……」馬一鳴看著那個拳頭大小的嬰孩的頭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的腦中甚至到處都是這嬰孩的頭顱，幾乎無法維持自己漂浮在水流當中，差點再度掉進了那個無底洞裡面。

「這是亂吃東西的代價。」小金蚌這一次說話，不是用蚌殼一張一合，而是用那個小頭顱說話的，那嬰兒的小頭顱說話的時候，嘴．巴張開彷彿就能夠聞到血腥的味道，遠遠地就能夠看見他嘴裡有血肉模糊的東西。

「亂吃東西？」馬一鳴聽著那小金蚌的聲音，很是難受，那嬰兒的聲音算不上稚嫩，甚至因為腦袋裡面亂七八糟的東西多了，聲音有些沙啞，或者喉嚨處有著什麼東西，才導致他的聲音聽上去像是一個老人一樣。

「我告訴你個事情吧。」小金蚌很是傷心的說道：「一開始來到這裡，只是我自己的主意。」

小金蚌說，自己小的時候，是一片海域裡面的小殿下，他有一個父親，一個呵護著他的父親，也是一個活了上萬年的老蚌。

金色的蚌是帝王蚌，那老蚌可以幻化人形，在海底修建了宮殿，蚌群的生活格外豐富，但是某一天，小殿下作了個死，沒事兒跟著洋流跑到了歸墟來，後來，他就經常帶著衛隊到歸墟去。

歸墟的水流很清澈，甚至帶著一種特殊的能量，他往往帶著自己的衛隊雄赳赳氣昂昂的進去，再興高采烈的出來，不亦樂乎，直到，歸墟發生一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