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並非凶君

「並非凶君？」白髮男好奇的說道：「不是凶君還有什麼？」

「凶君沒有那麼大的能量，包括這些東西，也沒有那麼大的能量，這些東西看上去，或許是保衛凶君的，那是我們覺得，因為這些玩意兒，正好在去凶君的路上，所以我們就會先入為主的覺得，這些東西是保護凶君的。」馬一鳴淡淡的說道。

「不是，大哥，你不覺得自相矛盾麼？」白髮男看著馬一鳴趴在牆壁上，蟄伏著，等待這些海妖的靠近，那模樣實在是有些難看，尤其是這裡沒有那些色彩斑斕的水草，馬一鳴這明晃晃的趴在牆上，委實像一隻蛤蟆，這麼大的人，這些海妖不可能看不見。

只不過白髮男沒有想到，這些海妖還真的看不見。

馬一鳴沒有回答白髮男，因為他沒有時間回答。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前面那個剛剛游過去的小海妖的身上。

那還要目前還沒有發現一旁蟄伏起來的馬一鳴，暫時來說，馬一鳴還算是幸運的。

馬一鳴默數一二三。

在他快要出擊的時候，一觸即發的當兒，白髮男這個坑爹貨突然大吼一句：「趴下！」

馬一鳴一個哆嗦，本來蛤蟆狀的趴在牆壁上就有些困難，沒想到在關鍵的時候，拖後腿的還是自己人，他正要說話，白髮男的聲音陡然間變得尖銳起來：「趴下！」

那聲音裡面帶著尾音，像是金屬轟鳴的聲音，馬一鳴在那一瞬間，再也支撐不住，從牆壁翻滾而下，這一次，牆壁再沒有岩石延伸，他身體不受控制的朝著下方墜．落下去，甚至他在墜．落的時候，還在想之前白髮男所說的話，他說，歸墟是個無底洞。

尼瑪，這麼說，白髮男一嗓子一咆哮，他馬一鳴就得一頭栽進了無底洞，這特麼的能不能上來還兩說。

馬一鳴正要發火，卻聽得白髮男說道：「你別掉下去啊，你不會游泳麼？放鬆，讓自己慢慢的從水底浮上來，這個你都不懂？」

馬一鳴一愣，立馬反應過來，這地方即便是個什麼無底洞，可那無底洞裡面都是水，它不是乾燥的，馬一鳴也不可能就此沉下去。

然而當他揮動手臂朝著上方游過去的時候，發現一股跟剛才殺死那兩個女屍一樣的波動朝著上方迅速的掃蕩出去，頃刻間，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海妖一個個全部都被殺死，他們的身體漂浮在水中，一個個全部分解開來，就像是被鋒利的刀子破開了一樣，說是變成肉泥也不足為過。

馬一鳴楞在那裡，連揮動手臂的事情都懶得去做了，整個人朝著下方沉下去。

馬一鳴這動作嚇得白髮男在幽冥令裡面大叫，如果不是他無法善做主張的從幽冥令裡面直接出來，恐怕，白髮男會奮力的帶著馬一鳴朝著上面游動。

「馬一鳴，尼瑪你關鍵的時刻發什麼呆？都快要掉下去了，你還要命不要？」白髮男衝著馬一鳴怒吼，但都是無濟於事，此時的馬一鳴能聽得見他說話才有鬼。

馬一鳴看著上方的海域，頃刻間變成了修羅地獄，到處都漂浮著斷肢殘骸，還有鮮血，眼前一片渾濁，甚至隔著這麼遠，馬一鳴都能聞見那片鮮血的血腥味。

「你還要命不要？」白髮男的聲音，這個時候才傳了過來，直擊心口，馬一鳴這個時候才像是剛反應過來似的，奮力的朝著那片血海游了過去，然而就在這種時候，異變突生。

眼前的斷肢殘骸，竟然開始一點點的重新拼湊。

只不過再度拼湊起來的海妖已經不是原來的海妖。

比如先前頭上有個角的人，現在這角已經長到了屁．股上，或者原先長在屁．股上的尾巴，現在長在了後腦勺上。馬一鳴現在總算明白，這幫海妖為什麼一個個都歪瓜裂棗的，原因很簡單，這幫倒霉的傢伙們，每隔一段時間被歸墟裡面神秘的力量清晰一次，然後再重組，重組之後自然就有所變化，可問題這變化似乎有些太大，不符合人類的審美。

當然，或許符合海妖的。

當這幫海妖重新組合起來的時候，馬一鳴驚訝的發現這些海妖的身上竟然逐漸「長」出了相應的靈魂，這些海妖當真是瑰寶，靈魂強大到不可思議，雖說身體很脆弱，隨時隨地都可能散架。

看著這幫海妖緩慢的成長為正常的模樣，看著他們體內再度衍生出靈魂，馬一鳴皺著眉頭五味雜陳，更是對這歸墟裡面的神秘力量感到好奇起來，不過，他想到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白髮，有個問題很嚴重。」馬一鳴口不擇言，想都沒想，直接叫出白髮男的外號。

很遺憾，記性不好的馬一鳴已經忘記了這尊泰山神的分身，原本的名字是什麼。

白髮男也是一頭黑線，很是無語的說道：「老子不叫白髮。」

「可是這樣比較好記。」馬一鳴胡亂的擺了擺手說道：「這些都不重要，我問的問題才比較重要，我想問的是，如果這能量不是凶君所發出來的而是歸墟本來就有的神秘能量，那麼凶君會不會已經……」

剩下的話馬一鳴沒有說出口，但是已經是不言而喻。

會不會已經消失不見。

白髮男沒有想過這個可能，他有些困惑的盯著馬一鳴，據理力爭：「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不是你告訴我，這力量是凶君所散發出來的麼？而且之前的兩個女屍，都是這麼認為的。」

「對，」馬一鳴點點頭：「我說的都是真的，但卻是錯誤的，我只是按照血煞太歲的說法給你轉述而已，血煞太歲的年齡擺在那裡，你也知道，這傢伙的心智就相當於一個孩子，他說的話都是真的，但是是用他的角度去理解的，所以不一定是正確的。」

「所以你懷疑，是血煞太歲誤解了這個能量，以為這裡面的能量是凶君發出來的？」白髮男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而此時的血煞太歲衝著馬一鳴：「嚶嚶嚶。」

馬一鳴笑了笑，衝著血煞太歲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瞭解你，你沒有說謊，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