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 道水河

道水河有些古怪。

河水清澈，在夕陽西下的時候，河水泛著金色的光芒，格外的好看。但是那些孩子墜．落的時候，馬一鳴卻發現，分明看上去很淺的河流，但是那底下像是有什麼東西抓著孩子的手腳一樣，人一旦掉進去，就直直的朝著下面墜了下去。

馬一鳴是不太想插手這樣的事情，但是也不願意看到那些孩子就這樣白白的丟了性命。

馬一鳴暗中用小翻天印幫助了幾個孩子，他將小翻天印丟進了河流當中，說實話，這裡面最奇怪的莫過於此，小翻天印沉入水底之後，卻根本沒看到任何束縛住小孩子的東西，他們一旦接觸水面，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一樣，朝著下面墜．落下去。

小翻天印拖著幾個孩子的身體再度浮出水面的時候，那些孩子這才像是突然驚醒了似的，不停的撲騰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兒，然後從水流裡面掙扎了出來。

其實這河水根本就不深。

但是孩子一開始入水的時候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一樣，一個個連掙扎都忘記了，甚至一點點的朝著水底墜．落下去，可當小翻天印幫助了那些孩子之後，那些孩子就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一個個掙扎著浮出水面。

南方的孩子，很少有不會水的。

就算是一個不會水的人，突然掉進水面當中，也會掙扎，一開始那些孩子墜．落水底的時候，馬一鳴卻發現，這些孩子的臉上，帶著的都是一種很絕望的神情，每一個人的臉上不僅僅是絕望，更是一種特別哀傷的表情。

他們知道自己要死了。

但是被小翻天印幫助之後，所有人的臉上露出一種欣喜若狂，給馬一鳴的感覺，就好像是他們的神明突然又幫助了他們之後，所有人一種特別高興的感覺。

但是馬一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所謂的神明根本不存在，那些人，分明就是馬一鳴所救下的。

將自己的孩子丟進水裡，這些人的父母臉上沒有一點羞愧，甚至他們帶著欣喜，帶著歡樂，彷彿他們丟下去的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什麼寶貴的禮物一樣。

他們就這樣歡笑著，就這樣開心著，看著他們的孩子沒有掙扎的朝著水底墜．落下去的時候，他們甚至張燈結綵。

當孩子浮現出水面的時候，他們的臉上沒有為人父母的開心，相反，個個皺著眉頭，忐忑不安的朝著邊上的陳師傅看了過去。

陳師傅或許都鬧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孩子被退回來，陳師傅跟馬一鳴說起過，只有這些孩子被河神給帶走，這次的祭祀才是有效果的，但是現在很明顯的，這些孩子沒有被河神帶走，這河神還將孩子給送回來了。

這種情況，從前不是沒有，但是那都是馬一鳴沒有出手救人的情況下，被河神送回來的孩子要生活，從此以後脫離了父母，要獨自長大，但是大部分的孩子，還是會死在半路。

陳師傅的這個規定，或許是為了那些孩子著想，怕他們重新回歸家庭之後會有些許難受，但是陳師傅的解釋是，那些被河神送回來的孩子都是真正的猛士，他們所面對的是一條荊棘叢生的道路，沒有人可以干涉。

孤獨長大，是對他們最好的考驗。

儘管，大部分的孩子會死在這條路上。

當然，不是所有的家庭都獻祭孩子。

一開始孩子們只是被自己的父母丟進河裡，但是當陳師傅看著大批的孩子浮出水面的時候，就皺緊了眉頭，雖說孩子不被河神所接受的情況曾經還是發生過，但是也沒有這麼多，後來他們就想出一個辦法。

簡單來講，就是分屍。

將孩子在岸上分成一塊塊的，然後屍體上綁著彩色的絲線，墜著石頭，將這些屍塊丟進河水當中。

馬一鳴沒有想到，自己一個救人的舉動，卻導致跟多的人的死亡，而且，這死亡的方式還這樣的殘忍，看著這些孩子一個個哀嚎著，馬一鳴覺得自己快要忍不住。

「這樣的話，神明就會被我們所感動的。」那陳師傅笑瞇瞇的說道，看著馬一鳴的時候，雙目中都是感慨。

「臥槽。」白髮男在幽冥令裡面已經震驚的不知道說設麼好，「這些人真是殘忍，馬一鳴，你有沒有發現，那些死去的孩子，他們身上的靈魂也沒有了。」

馬一鳴這個時候恍然大悟。

這豐城之所以有這樣好的收成，不僅僅因為他們是妖族後裔的緣故，更有可能的是，因為他們是妖僕的緣故。

一開始，白髮男就用什麼懷孕的例子來給他做比較，這個比方在馬一鳴的腦中算是根深蒂固，所以馬一鳴總覺得有些彆扭，甚至第一時間就認為這些人就是妖族的後裔，發展的方式就是用金色的雪花來洗滌血脈。但是現在看來，金色的雪花進入到那些人的體內之後，所提供的能量真的很有限，相反，他們是被這些金色的雪花給控制，給洗腦了。

這分明就是妖僕。

馬一鳴意念一動，身上的金色光芒越來越盛。

金剛伏魔圈完全釋放開來，周圍所有的人在碰到這樣的金光之後，渾身顫．抖，甚至是陳師傅，也由心底的生出了一種恐懼的感覺來。

準備將孩子分屍的幾個大人突然掉了手中的刀，跪倒在地上，嘴裡喃喃有詞。

馬一鳴才不管這些王八蛋的嘴裡說些什麼東西的，將自己體內的氣勢拔到最高，金剛伏魔圈出現在他的身上的時候，再加上這貨一臉正氣雙手合十的模樣，倒是和觀音有些相像，這廝緩緩地開口，話語中帶著某種天地之氣，聲音不大，卻像是炸雷一般的作響：「爾等祭祀已經足夠，回去吧。」

馬一鳴這是在冒充那妖神。

白髮男一臉無語的看著馬一鳴，很是鬱悶的在幽冥令裡面說道：「你是不是傻？妖族會那麼說？人家說的應該是，多來點，還不夠，怎麼可能將所有人都趕跑？」

馬一鳴沒好氣的說道：「那你給我想個辦法，讓這些人都離開。」

這下白髮男徹底沒了脾氣，這難度還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