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8章 千里送鵝毛

陳晨感歎的時候，邊上的大白也跟著「汪汪」的叫了兩聲，對於一個吃貨的犼來說，沒有東西吃真的太鬱悶了。

「你還想吃，」陳晨一臉無語的看了看邊上的大白，說道：「我也想吃呢，你以為我就不想吃吧。」

大白「汪汪」兩聲。

馬一鳴則站在另外一邊，為了不讓陳師傅懷疑，馬一鳴和陳晨暫時劃清了界限，兩人的交流幾乎都沒有，陳晨看見馬一鳴只是點頭示意，沒有說話。

馬一鳴說，這是要引蛇出洞。

這祭祀很不正常，即便在現在的時候，它看起來都還是正常的，可對於馬一鳴來說，真相往往就隱藏在你不注意的時候，說不定什麼地方不對勁，被他忽略了。

可至少從現在看來，豐城的人因為這個祭祀，也是格外的開心。

唱歌唱得亂七八糟，不少人的嗓門倒是挺大，一開嗓能讓整個豐城的每個角落都能聽見，但是調子就實在是……太難聽了點。

他們在唱歌的時候，天空突然下起了金色的雪。

「我靠。」馬一鳴看著天空那些金色的雪降落的時候，驚得差點跳起來，那些雪就像是金色的羽毛一樣，漂浮在半空中，所有的人都跪倒在地上，哪怕之前他們這些人看起來多麼的滿不在乎，看起來多麼的嘻嘻哈哈，但是當金色的雪降落的時候，所有人在這一刻都變成了最虔誠的信徒，所有人在這一刻都五體投地，嘴裡喃喃有詞。

馬一鳴一直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這一群人開始使勁說的時候，就像是一群蒼蠅一般，如何都聽不懂這群蒼蠅究竟在說什麼。

馬一鳴將耳朵貼在邊上的一位老大叔的身上，才終於聽到了對方說什麼。

那些人倒在地上，不停的喃喃自語：「哎呀呀，河神顯靈了，河神好偉大啊……」

諸如此類。

然後馬一鳴興致全無，有些鬱悶的看著檯子上的那個笑的見牙不見眼的的陳師傅。

陳師傅曾經大嘴．巴的說過，這什麼祝禱歌，在歌唱的時候，會引起天地異動，每年都有，有的時候是異象，有的時候是城市的變化，可無論是什麼，這些東西對於豐城的老百姓來說，都是彌足珍貴，而且都是有益的。

就比如現在金色雪，在豐城叫做千里送鵝毛。

這些金色的雪花融入了老百姓的身體當中。

一開始馬一鳴只是以為這些雪花是假的，在落到人的身體上之後會消失，可當幾片雪花進入到他的身體裡面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錯了。

有兩片雪花落在了馬一鳴的身上，很快就滲透了進去，穿過衣服，直接進入到馬一鳴的胳膊上的皮膚裡，一股寒冷異常的東西侵入了手臂，而且在一瞬間就擴散開來，馬一鳴恨不得將自己的手臂給砍掉，因為那種冰冷刺骨的感覺像是已經深入到了靈魂裡，這種滋味讓他的腦袋都一陣麻木，像是一片空白。

如果在這個時候有人殺馬一鳴，那肯定已經是得手了。

好在馬一鳴這身體是天神之體，很快就像是排泄東西一樣，將那些金色的雪花從自己的胳膊上的毛孔排了出來，當時的馬一鳴很是好奇的拉開自己的衣袖，就看見自己的毛孔上有著橙色的結晶。

五嶽山神白髮男很是糾結的看著馬一鳴，說道；「這東西，不簡單啊。」

馬一鳴聽到幽冥令的想動，雖說他平日裡也挺討厭白髮男的嘮叨的，可這種事情卻不得不聽，只聽得對方連忙說道：「這似乎是妖氣。」

「什麼？」

「妖氣所凝結出來的雪花。」白髮男淡淡的說道，語氣裡面有一些幸災樂禍：「馬一鳴，你碰上妖怪了。不過，在我看來，這似乎是個好妖怪。」

馬一鳴懶得去聽，將胳膊上的結晶抹掉，但是抹掉的同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胳膊的一塊皮似乎都要跟著沒有了，那些顆粒從自己的毛孔裡面出來，倒像是在一瞬間，已經佔據了自己的毛孔，像是隨時都可能將自己的毛孔給拉開一樣。

馬一鳴疼的叫出了聲。

「嘿嘿。」白髮男真的在幸災樂禍，而且看到馬一鳴吃癟，他其實很開心：「這就是你不聽我的話的下場，我還沒說完呢，這種妖氣進入過你的身體，我雖說不清楚你身體的構造，但是很顯然，你的身體將它們都給排了出來，這一點我給你豎一個大拇指，因為的確不錯，但是說實話，沒什麼用。」

「什麼意思。」馬一鳴不爽的說道。

「意思就是，這東西進入過你的體內，沾染了你的血液，換句話說，它的身上有你的血，它現在就是你身體的一部分，所以你要從你身上的一部分取下另外一部分，當然會疼，還會很疼。」白髮男笑瞇瞇的說道：「唯一擺脫它的辦法就是用鹽水泡，你現在大可以不用管它，既然你自己的皮膚能夠將這東西阻攔在身體的外面，那些金色雪也就再也進入不了你的身體，你放心吧。」

白髮男總算沒有喪心病狂的嘲笑馬一鳴，多少還是給他留了一條後路。

至少告訴他應該怎麼做了。

但是馬一鳴卻發現，除了他之外，所有的人身上也進入了這些金色雪，同他一臉痛苦不一樣的是，這些金色雪進入到他們的身體之後，這百姓們一個個都是一臉興奮的表情，甚至他們閉上了雙眼，臉色通紅，一個個就跟剛高．潮過一樣，嘴裡發出銷魂的呻．吟聲。

「爽啊。」

「舒服。」

「沒想到今日的祭祀能出現這樣的異象，簡直是天祐豐城。」

一開始還沒有人說話，他們都沉浸在那種被金色雪進入自己身體的舒服的感覺裡，但是後來就開始嘰嘰喳喳，他們說話的時候，馬一鳴也注意到，這些人的身上開始出現了一層淡淡的光圈，甚至身上開始散發妖氣。

人同妖氣所凝結出來的雪花融合，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這些人身上都有妖族的血脈，或者，他們本來就是妖。

媽蛋可如果對方是妖，為何馬一鳴看不出來呢？

這種事情，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