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章 祭祀開始

不過，陳晨對馬一鳴的抗議基本無效。

陳師傅給馬一鳴發了通行證，基本上就是讓陳晨拿著的，至於馬一鳴，他在陳師傅這裡住了兩天，他這張臉就已經是名人了，所有人都認識他這張臉，所有人都知道他馬一鳴的大名，還有一個綽號，就是陳師傅的情．人。

不過這些人一般都是背著叫的，沒有讓馬一鳴給聽見。陳晨倒是聽見了，只不過不敢告訴馬一鳴，生怕馬一鳴一怒之下將陳師傅給弄死了。

沒過幾天，豐城的祭祀正式開始。

祭祀分為三個部分。

第一個部分是唱歌。

反正馬一鳴是這麼理解的，如果用豐城的語言，有個特別好聽的詞語，但是太長馬一鳴記不住，之所以他會覺得好聽，是因為有個長得很漂亮的美女主持人用好聽軟糯的聲音念過一遍，雖說很好聽，雖說這聲音很精緻，但是馬一鳴還是成功的一轉眼就忘記了第一個部分的名稱。

唱歌是有講究的。

最先唱歌的就是大祭司，也就是陳師傅，在馬一鳴驚詫的目光下，就看見陳師傅老神在在的穿著一件特別難看的衣服，那衣服跟個雞毛撣子似的，身上到處都是華美精緻的羽毛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東西的身上給扯下來的，或者是手工做成的。

但是看到那衣服的時候，馬一鳴的第一個反應不是驚．艷，而是對那些失去羽毛的鳥兒感到悲傷。

這尼瑪得是多少美麗羽毛的鳥兒身上的羽毛所凝結出來的東西。

多不容易。

就這樣穿在陳師傅這老雜毛的身上，簡直是暴殄天物。

可無論馬一鳴怎麼想，這衣服還是穿在了陳師傅的身上。

而且這老不羞身上只有這件羽毛的衣服，連內．褲都沒有。

甚至在這貨慢慢行走的時候，羽毛的間隙裡，能夠清楚的看見這貨光禿禿的鳥兒，在羽毛當中顯得格外的醜陋。

不過這種醜陋估摸著也就只有馬一鳴一個人能夠看見，因為當大祭司經過鎮子的主街道的時候，所有的老百姓都不能站起來同大祭司對視，他們必須五體投地表示虔誠，甚至連看熱鬧的外鄉人也不能避免，他們也逼著跪倒在地上。

只不過他們就沒有那些豐城的人那麼虔誠，不少人會偷偷的朝著陳師傅的方向打量，似乎就想仔細看看，陳師傅是個何方妖孽。

不過當他們看到陳師傅那跟個雞毛撣子一樣的裝束的時候，大部分的人還是選擇緘默不語，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可最終還是沒有人真的笑出來。

因為即便是外鄉人，他們也知道，這陳師傅是整個豐城的核心，他是大祭司，有不容被輕視的威嚴在。

所有人都低著腦袋，一聲不吭。

大祭司的歌聲也是祝禱的意思，有四個部分。

在馬一鳴同大祭司居住的這段日子裡，他還是用了一點冥界的小手段，用陰德換了一張符咒，悄無聲息的讓陳師傅吃了那符咒所燃燒後的紙灰，這張符咒的名字叫做真言符。

真言符不僅僅能夠讓對方在第一時間說實話，最重要的是，它還能夠讓對方將自己的一些小秘密告訴給馬一鳴。

原本高冷且一點都不話嘮的大祭司這幾日就像是被林山水給附體了一樣，什麼都往外說，而且還說的興高采烈心甘情願，甚至馬一鳴有的時候嫌他囉嗦，懶得聽陳師傅說，這貨都一定要馬一鳴聽他說。

不到兩天，馬一鳴就已經將這個陳師傅理解的透透的，而陳師傅或許是因為自己一不留神說了不少秘密給馬一鳴聽，所以態度上對馬一鳴一直都是很好的，甚至還有討好的意味。

這大祭司陳師傅說了，這祝禱歌原來是有四個部分，這個歌曲沒有人能夠完整的唱出來，連他都不能，因為這東西是口口相傳的，上一代大祭司在唱這歌曲的時候喝了點小酒，唱歌之後他就死了，所以陳師傅也就只聽了一遍。

陳師傅不是什麼天賦異稟的人，不是說什麼歌曲聽了一遍就能夠輕而易舉的記下來，他只記住了前面三個部分，後面一個全然忘了，所以從此之後，豐城的祝禱歌就再也沒有完整的了，從此都是只有一半的。

而且陳師傅在唱著那個祝禱歌的時候，嘴裡嘰裡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馬一鳴聽著那個調子也很牽強，估摸著上一代祭祀根本就沒教明白這個陳師傅，甚至馬一鳴仔細去聽的時候，他發現這陳師傅基本上就是在念著同一句話，只不過用不同的聲調念出來的。

「我忘記後面的千萬不要怪我呀，我不是大祭司我逼不得已呀。」

就是類似這種話，翻來覆去，並且餘音繞樑用盡了他所有知道的音調唱了個遍。

馬一鳴估摸著原本的祝禱歌應該很長，畢竟有四個部分，之前陳師傅就說過，第四個部分是最複雜的，最不好記的，一開始他還能夠記住一些，後來竟然全忘了，所以每年祭祀的時候，這老傢伙就這麼糊弄過去。

這種事情陳師傅自己不說出來的話，鬼知道會是這麼回事，馬一鳴還真感謝這個什麼真言符，難怪地府那初級畫符大法裡面沒有，還必須要用陰德兌換，果然很是不錯。

陳師傅磨磨唧唧的念了老半天，聲音突然像是洪鐘一樣響起，衝著所有人說道：「祝禱歌已經完畢，請其他的代表獻歌。」

這祭祀是在豐城最廣闊的廣場上面搭著一個檯子，就跟唱大戲一樣，陳師傅在那個檯子上面手舞足蹈了老半天，才滿頭大汗的下來，緊接著就是其餘的代表上去歌唱，不過都是湘西的古老民歌，有些民歌極為露骨，大姑娘小媳婦聽著都紅了臉。

這也算是一個風俗習慣了。

從上面那個檯子上，延伸出來一個大約有一米左右寬度的一條檯子，這檯子上面都是一些水果啊，好吃的東西，不少的民眾站在邊上的時候，一邊聽著上面的人唱著歌，一邊嘻嘻哈哈的吃著東西。

「真是神仙生活啊。」陳晨也本以為所謂的祭祀，說不定會有什麼血腥恐懼的事情發生，卻沒有想到，會這樣的溫和平常，尤其是看到邊上那幫吃東西的，陳晨就忍不住在那裡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