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城西和城東的區別

什麼馬一鳴是個神醫之類的話，已經不多見，眾人討論的最多的，竟然是——

「這人從李老闆家裡面完好無損的出來了。」

「瞎，我還以為李老闆會將自己的丫頭許配給這個男人呢，沒想到沒有。」

「那李老闆如此愛女如命的人，會做這樣的事情，你是不是想多了？當初鐵錘跟個小山一樣的在李老闆手中的時候，也沒見李老闆有多大方。」

「你是不是傻？誰跟你說過李老闆愛女如命，我可沒少聽到李鐵錘在家裡哀嚎。」

「那哪裡是哀嚎。」邊上似乎多了一個知情者：「那是李鐵錘太胖了，走兩步都要喘口粗氣。」

馬一鳴就走在路中央，聽著周圍所有人對自己的指指點點。一開始他們都在議論馬一鳴，但是到了後來，也不知道是哪個傢伙歪了樓，集體開始討論李鐵錘當初的風姿綽約。當然，怎麼聽都像是一頭狗熊在家裡上躥下跳的場景。

馬一鳴笑瞇瞇的聽著周圍說話的聲音，甚至已經將這樣的聲音當做是一個消遣。

陳晨卻跟在馬一鳴的身後，格外的不爽，尤其是看到馬一鳴面對那些聲音臉上一點異色都沒有的樣子，讓陳晨格外的難受，她不止一次的在馬一鳴的身後說道：「一鳴哥，他們說的太過分了。」

「他們只是好奇而已。」馬一鳴看了看身邊的陳晨，笑瞇瞇的說道。

儘管馬一鳴這麼說了，陳晨還是怒氣沖沖。

很快，就到了城東。

城東和城西不太一樣。

李老闆所在的城西，可以說是模範城市，地上纖塵不染，什麼垃圾都看不見，街道兩旁的小販井然有序，一個個擺放的整整齊齊，彷彿城西的小販都是強迫症患者，老遠看上去倒是賞心悅目，但是走在街上的時候，卻老覺得好像少了什麼。

少了什麼呢？

馬一鳴仔細想了想，覺得，應該是人氣。

哪怕是盤山鎮那樣一個小鎮，街道也沒有那般的整潔，雖說集市上大家擺個攤都橫七豎八的，一眼望過去，其實街道上沒有幾個人，走在上面，硬生生的有種人擠人的感覺，可那樣，卻有一種特殊的味道。

大概，就是人氣吧。

馬一鳴走到城東的時候，那種人氣的感覺才漸漸地浮上了心頭，有一種別樣的感覺，城東的小販們相互打招呼的時候都拖著長長的音節，湘西的話語其實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區別，這城東的小販相互打招呼的時候用的都是純正的湘西語言，雖說馬一鳴聽不太懂，但是從對方的眼神來看，他們好像很滿足的模樣。

走到這裡，馬一鳴愣了愣。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尼瑪城東雖說髒亂差一點，但是城東卻是地道的湘西人，不過馬一鳴也是個湘西人，但是馬一鳴卻知道，湘西的話語就是這樣，隔著不同的小鎮，音調就變了，如果對方不慢點說，根本聽不懂對方在說些什麼。

城東給馬一鳴的感覺就是老城，而城西是新城。

而且城西的外地人比較多，所以他們說話的時候傾向於北方人的口音，說起來比較慢，也聽得懂一些。

但是城東卻是地道的湘西口音，城東的人，大概都是正宗的湘西人。

但是城西卻很乾淨。

這說不通。

馬一鳴曾經去過一整個城市都是蠱師的城市，那城市裡面乾淨的就像是一塊玻璃一樣，一點灰塵都沒有。

如果那個陳老四住在城東，那只能說，他是個出神入化的蠱師，甚至能左右蠱蟲的習性，讓蠱蟲在這樣髒亂差的環境裡面依舊能夠生存。

那也算是奇葩了。

馬一鳴在城東走著，時不時的抓著一個人問陳老四的下落，被抓著的人臉上都帶著狐疑，甚至在看著馬一鳴的時候，都有些不淡定。

馬一鳴有些驚訝。

他沒有想到，這幫城東的傢伙們，對自己會這樣的警惕。

小城裡面沒有秘密。

很快的，他馬一鳴在李老闆家裡將李鐵錘的病情給治療好的事情，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的在整個小城裡面流傳起來。

本來馬一鳴和陳晨還有大白走在城東的路上的時候，這些人都不會竊竊私語，但是現在，他們一個個用隱晦的眼神看著馬一鳴的方向，然後就是在那裡不停的暗暗地討論著馬一鳴，那表情一個個的像是得逞了的土撥鼠。

用陳晨的話說，就是讓人看得生氣。

馬一鳴也很奇怪。

他救了李老闆的女兒，明明是個好事兒，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周圍的人，看著他馬一鳴的那個眼神，就像是看著洪水猛獸一樣。

一開始他抓了人問陳老四的下落的時候，那幫人還會回答，但是後來他再問的時候，人家只是對著馬一鳴使勁的擺腦袋，卻一個字都不曾說出來了。

馬一鳴很是鬱悶。

很快，就到了吃中午飯的時間。

他挑了一個外表看還算乾淨的館子走了進去，和陳晨坐在館子裡面，四處張望著。

畢竟是坐在人家的小店裡面，這裡的人就算再不想搭理馬一鳴，也都只能派一個店小二走了過來，看著馬一鳴說道：「要點什麼？」

馬一鳴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那店小二，對方的臉頰緊繃，從言語裡面就可以聽得出對方對自己的怠慢，這樣的怠慢讓馬一鳴有幾分不爽，他看了看對方，說道：「一碗米飯，一碗扣肉，再炒個黃瓜。」

「沒有扣肉。」小二的言語冷冰冰。

「那炒個臘肉算了。」馬一鳴連忙說道。

「沒有黃瓜。」

「炒個辣椒。」馬一鳴有些不耐煩。

「沒有辣椒。」小二說道。

「那你們有什麼？」馬一鳴不爽的抬起頭，看著小二說道。

「沒有辣椒，沒有黃瓜，沒有扣肉，沒有臘肉，沒有飯。」小二看著馬一鳴的眼睛，一口氣將所有的話都說了出來。

陳晨直接暴怒，這個時候的馬一鳴他們要是還看不出來對方有意針對，那就真的有些太蠢了，陳晨大怒，拎著那店小二的衣領怒吼：「那你們特麼的還有什麼？」

小二看著陳晨，臨危不亂，當然，更有可能是陳晨這個小身板對對方根本構不成威脅，店小二看著陳晨說道：「請冷靜，我們這裡，還有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