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挖眼

柔兒應該是林素柔的小名。

可林素柔已經兩天兩夜沒有甦醒過了。

馬一鳴知道，那是因為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時間越久，林素柔就會越有生命危險，所以才會成天的沉睡，或許有一天，她會真的睡著，永遠再也醒不來。

所以馬一鳴才會那樣決然的同意用自己的一隻眼睛，換林素柔的命。他已經失去了黎瓊華，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救黎瓊華，卻不能再失去林素柔，儘管他和這個女孩相處的時間不多，儘管這個女孩對自己是一片癡心而到現在馬一鳴都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但是最起碼的，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林素柔去死，即便是再普通的朋友，都做不到。

更何況，林素柔幫了他那麼多。

這份情誼，無論是感激，還是感動，林素柔都值得馬一鳴為她這麼做。

在那女人喊著柔兒的名字的時候，一直沉睡著的林素柔竟然醒了過來，她緩緩的睜開眼睛，馬一鳴連忙衝了過去，握住她的手。林素柔的眼裡從最初的迷茫，變得一點點的清晰起來。

因為她聽到了她母親的聲音。

馬一鳴扶著林素柔，走到了那女人的面前，母女相擁而泣。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馬一鳴淡淡的問道。

「因為只有這個女人，才能救林素柔。」林老淡淡的說了一句。

馬一鳴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陡然間反應過來：「你們林家曾經出現的九天玄女的後裔，就是林素柔的母親？」

「沒錯。」

「那她怎麼活著？」馬一鳴連忙問道，眼中充滿了希望。

「她本來就不可能死。」林老淡淡的說道：「這女人身負九天玄女的血脈，但是血脈當中所攜帶的能量是碧海潮生，你知道是什麼意思麼？」

馬一鳴搖搖頭。

「哦，我忘了你是文盲了。」林老在這個時候還不忘記諷刺馬一鳴一句，淡淡的說道：「碧海潮生的作用跟妙手回春一樣，可以讓重傷的人快速恢復，無論內傷還是外傷，當然，要是真死了可就沒辦法了，所以一開始你找暖寒草幫忙續命，做法很對，至少能吊著一口氣。」

「可是我聽說，你們林家的這個九天玄女血脈的人已經用完了所有的次數。」

「她的次數是無限的。」林老在一旁說道：「只不過每次要耗費很大的能量，林龍軍那個傻小子，老子跟他說了無數道，不能動情，不能動情，結果呢？他就為了這麼一個女人，欺瞞了天下人，跟所有人說這女人已經耗費了所有的次數，沒得用了，對外宣稱她已經死亡，可是紙包不住火塞，這個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讓老子知道了，這女人實質上根本沒有死。」

林老在說話的時候，林素柔抬起那一雙淚眼，直直的盯著他：「你的意思是，林龍軍之前對我姆媽做的事情，都只是為了保護她？」

林老看著林素柔，微微一笑，說道：「他是傻，可老子不傻，有了她你的血脈就相當於可以無限使用，你永遠都不會死，你該不會不記得吧，這是你第九次使用這樣的能量了，你真的讓我驚喜啊，你的能量，使用一次，就強大幾分。」

林老說完，對馬一鳴說道：「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了，現在該你了。」

馬一鳴看了林老一眼，愣了愣，其實他有些後悔，要是知道事情這樣簡單，他就不會答應那樣的誓言了，即便林素柔的母親要恢復林素柔，會用掉一些能量，可那畢竟是她的孩子，她不會棄她不顧。

馬一鳴看了林素柔一眼，溫柔一笑：「轉過去，別看我。」

林素柔淚眼迷濛：「你答應他什麼？」

「沒什麼。」馬一鳴深吸一口氣，還想著一會兒的血腥不要嚇到這個姑娘，他淡淡的說道：「轉過去。」

林素柔還想說什麼，但是看了看馬一鳴，最終還是轉過臉去。

「我動手，還是你自己來。」林老似笑非笑，看著馬一鳴說道。

馬一鳴忍住了疼，直接從自己衣服的下擺扯下了一截布，塞進了嘴．巴裡，他最後一次溫柔的看了一眼林素柔，便閉上了眼睛，伸出食指和中指，往自己的左眼處挖了下去，期間還停了一下，說不留戀，是假的。

馬一鳴一聲不吭的挖下了自己的左眼，他幾乎站立不穩，即便能看見的右眼都有些迷濛，扯下自己嘴角上的那塊布，臉色蒼白，身上像是從水裡面打撈的一般，衝著林老說道：「行了吧。」

林素柔轉過頭來，看到這樣的場景，泣不成聲，朝著林老就撲了過去，但是她孱弱的身子如何能鬥得過林老，還沒有靠近，就被林老一手掀飛。

林素柔的母親抓住林素柔，小芳和老者早就按捺不住了，但是馬一鳴卻死命阻攔，對他們殭屍來說，殭屍的話猶如聖旨，他們不得不聽。

看著馬一鳴那個樣子，林老燦爛一笑：「我早就跟你說了我來，我要的是你的右眼，你給我左眼幹什麼？有什麼用？」

林老一把奪過馬一鳴手中的眼珠子，一臉嫌棄的丟在地上，還踩了兩腳。

馬一鳴愣在原地。

小芳和老者朝著林老包抄過來，林老哈哈一笑，不躲不避，衝著馬一鳴說道：「馬一鳴，方法我告訴你了，就看你的誠意了，我說了，我要右眼，不要左眼。」

「馬一鳴你想好，就算你以後瞎了，可林素柔還活著，這就是對你最大的安慰，如果你留下這隻眼，說不定林素柔就會死，不僅林素柔會死，若我不給她母親提供能量，她也會死。」林老哈哈大笑：「至於什麼九天玄女的血脈，老子還沒看在眼裡，老子活了一千多年，你知道是什麼概念麼？老子見過的，可多了。」

馬一鳴閉上眼睛。頹然道：「你來吧。」

林老的臉上露出譏諷：「我要你來。」

馬一鳴閉上了雙眼，像是在做天人交戰，想了一會兒，他再度咬上布條，林素柔大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