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白無常

可惜馬一鳴是個愣逼，完全沒聽懂，一臉疑惑的說道：「我什麼時候打人了？什麼時候打了二品陰司，什麼東西？」

剛才黎瓊華和嬌娘對峙的時候，嬌娘也說了，說馬一鳴不過是個見習陰司，聽上去好像不怎麼樣的似的，這個二品陰司又是個什麼東西。

林善水看著那白無常靠近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那模樣彷彿要將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抖落乾淨似的，尤其是在白無常細細的打量他的時候，那模樣彷彿是要抽過去，白無常仔細的看了看林善水，嗤笑道：「林家當年的本事都不在了啊，這麼個小娃娃，看到老子竟然嚇成這樣，一代不如一代。」

「你別這麼說他，他很厲害的。」林善水對白無常身上的氣息害怕，但是馬一鳴卻不覺得，他直覺的白無常的身上有些冷，但更多的是對對方的好奇，甚至說，白無常的身上有一種讓他想要親近的感覺。

林善水一臉無語，他厲不厲害需要別人說嘛？啊？而且就算要說，也不能馬一鳴來說，果然，在這廝說完，那白無常就產生出了濃厚的興趣，衝著林善水說道：「是麼？」

看著白無常眼裡的嘲諷，林善水怒從心起卻絲毫不敢反駁，連忙說道：「這個……咱這點微末法力當然是入不了您的法眼，是不是？」

「知道就好。」白無常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回頭溫和的看著馬一鳴：「不知者無罪，再說了，我早就看不慣馬面了，一天到晚不知道好好的修行就知道在陽間找樂子，打他是活該，我也不跟你廢話了，我要工作了，看著點兒，學著些。」

馬一鳴聽得一愣一愣的，什麼馬面，難道是夢裡的那個馬頭人身的怪物？不對啊，那不就是個夢麼？

至於白無常說的什麼學著點之類的東西，直接就讓馬一鳴給無視了。索性白無常這個時候也沒空搭理馬一鳴，他口中喃喃有詞，手中的哭喪棒緩緩的揮舞著，每揮舞一下，他的身後就站著一個木偶一般的靈魂，他在第九層的浴室裡面走了一圈，除了浴室裡面原本的鬼魂，還有從下面的樓層裡面飄上來的靈魂，一一的都跟在他的身後，他走了一圈，身後已經密密麻麻的排了一堆的鬼魂。

馬一鳴和林善水看的目瞪口呆。

白無常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紙做的衣服，他將這個衣服抓著，從身後第一個鬼魂開始，一溜朝著後面抹了過去。

被他抹過的鬼魂，身上套上了白色的長褂，臉上也顯得不那麼鬼氣森森，甚至有些鬼魂的臉上還有一種享受的快感。

馬一鳴看得莫名其妙。

林善水就知道這個愣逼沒看明白，強烈的炫耀欲．望讓他禁不住在一旁說道：「你看見了沒有，那個白色的褂子就是鬼皮，雖說是最低級的，但是披上這個，鬼魂就安全了。」

「安全了？」馬一鳴很顯然的是無法理解這個安全的意思。

「安全的意思就是這些鬼魂不會散掉，你也看見了，有些鬼魂實質上是很脆弱的，這算是鬼皮，最初級的那種。」林善水簡單的講解了一番。

白無常用手中的紙衣服抹了一圈，所有的鬼魂身上都有了鬼皮之後才優哉游哉的飄了過來，斜睨了正在炫耀自己的知識的林善水一眼，說道：「本事不咋地，知道的還挺多。」

林善水立馬嚴肅起來，衝著白無常連連說道：「是是是，那哪能跟你比啊。」

「只是少整些蛾子比較好，才能存的住長遠，享得了福。」白無常淡淡的丟下這麼一句，輕輕的揮了揮手中的哭喪棒，馬一鳴發現，在穿上鬼皮之後，這些鬼魂都被細細的鎖鏈給串聯在一起，當白無常走的時候，那串鬼魂也就不離不棄的跟在他的身後。

林善水直接臉黑了，怎麼馬一鳴這個陽無常說他命短，如今眼前這個正兒八經的白無常也咒他命短。

白無常看樣子是要走了，臨走之前，白無常走到馬一鳴的跟前：「小傢伙，這次做的不錯，一共九百九十條人命，若是他們繼續關在這，搞不好會被那個嬌娘給腐蝕乾淨。」

「我沒做什麼呀。」馬一鳴一臉困惑。

「你帶我來了，這就是你做的。」白無常淡淡的說了一句，「陽無常最開始的時候無法單獨勾魂，只是一個橋樑，這地方我自己可進不來，要不怎麼會放任這麼多鬼魂被人拘著，總之你做的不錯。加油。」

白無常說著，拍了拍馬一鳴的肩膀。

馬一鳴一個字兒都沒聽懂，不過對方的感謝他已經感覺到了，衝著白無常說到：「那除了謝謝，有什麼獎賞沒有？」

「你要獎賞？」白無常詫異的盯著馬一鳴，林善水汗毛都豎起來了，他可算知道同個愣頭青出來辦事是啥滋味了，馬一鳴也真敢開口，當著白無常的面，就這麼大喇喇的要獎賞，他就不怕白無常一個生氣，將他們兩個一同拘了去麼？

「那個我兄弟開玩笑的。」林善水連忙在一旁說道。

「沒你事。」白無常看都沒看林善水，淡淡的說了一句，才問馬一鳴：「你這次做的也不錯，給獎賞是應該的，說吧，你要什麼獎賞。」

「我想求無常幫我找個人，叫黎瓊華。」馬一鳴急切的說道。

白無常的臉色沉了下來，陰沉的叫林善水腿軟，差點又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白無常那雙陰沉的眼睛盯著馬一鳴，像是在打量什麼，但是馬一鳴依舊一臉無辜，兩人對視了許久，最後，是白無常敗下陣來，末了，他歎了口氣，說道：「瓊華既然把擔子給了你，你就應該好好做，不該問的別問，這種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

馬一鳴還想說什麼，就看見白無常的哭喪棒輕輕一揮，連帶著所有被串聯起來的鬼魂，一併都消失不見。

「哎你別走啊，你說那話什麼意思？什麼我不能插手？她給了我的命，為什麼她不見了，她去哪了你知道麼？」馬一鳴站在原地跳腳，氣急敗壞的在九層的浴室裡面走來走去，要不是看著馬一鳴的確是著急了，林善水恨不得這個時候把這愣逼推進浴池裡面去。

人家都走了你叫個毛線啊。再說了，打擾無常勾魂是大事，萬一馬一鳴誤打誤撞的把白無常喊回來……這事兒林善水不敢再往下想。

鬼樓裡面的鬼魂和嬌娘都走了，這個大樓，開始一點點的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原本富麗堂皇的浴室如今漸漸地顯出原先斑駁的牆壁，斷壁殘垣不說，地上還有不少散落著的骨頭，原本光滑如鏡的牆壁上，出現了不少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