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陣法

一抬頭，馬一鳴一臉探究的看著林善水：「我說兄弟啊，別說哥哥沒提醒你，這晚上睡覺的時候，亂七八糟的事情就別想了，若是真的有什麼要解決的，娶個媳婦不完了麼？」

「噗……」林善水直接就噴了。

大約快到中午的時候，林善水便跟三娘賒賬了不少東西，什麼銅錢啊符紙啊之類的種種，值得一說的就是馬一鳴手上的狐狸皮被三娘看中，雖說剝皮的技術一般，可到底也是一張狐狸皮，三娘喜滋滋的買下，給了馬一鳴數十塊大洋。

這可值錢吶。馬一鳴不懂物價，可也知道，一塊大洋值不少錢，可這三娘卻一下子給了這麼多，那狐狸皮一定還有其他的過人之處，只不過馬一鳴不想去計較，數十塊大洋，已經讓他歡喜瘋了。

一出了三娘的店子，沒走多遠，林善水就賊眉鼠眼的沖馬一鳴說：「你這狐狸皮，虧大發了。」

「虧？」馬一鳴一愣。一臉無語。他可不覺得虧，看著林善水這模樣，就知道這廝沒安啥好心，對於金錢馬爺是敏．感的，畢竟這廝是窮慣了，一下子又這樣富裕，自然是捨不得，藏在衣服裡，沉甸甸的心裡踏實。

看著馬一鳴那小氣的模樣，林善水嘿嘿一笑：「你相不相信兄弟？你把錢給哥哥，哥哥幫你去找三娘理論，換得更多的錢。」

兩人雖說以兄弟相稱，可這大小從來都沒有區分，有時候馬一鳴說自己是哥哥有時候林善水稱長，沒個定論。馬一鳴狐疑的看了林善水一眼：「要說我自己不會說？你想都別想。」

「行，你賣了也行，反正你也不算太虧，」末了，林善水沒好氣的說道：「再說那東西你拿在手上的確不好，給了三娘算是物盡其用，畢竟是野仙的皮囊，恐再生什麼亂子。」

林善水的話馬一鳴聽了個雲裡霧裡，咬了咬牙說道：「林兄弟，這銀錢一會兒回去了給三娘吧，算是住宿費和你剛才買東西的錢。」

林善水疑惑，一頭黑線，臉上熱的厲害，他之前誆騙馬一鳴說狐狸皮虧了，就是為了他手上的銀錢，結果這廝自己提出來，讓林善水有些不舒坦：「沒事，那點欠款，一會兒的讓林家那幾個老東西給我解決去，我們林家大著呢，不在乎這點，我怎麼好意思拿兄弟的呢？」

「其實我就覺得，這錢還沒捂熱乎就送出去，心裡不痛快。」馬一鳴如此耿直的回答道。

還是財迷。林善水一頭黑線。

兩人一路閒聊，黑麥不離不棄的跟在兩人的後頭，三娘雖說沒讓這小傢伙進屋，但是吃的卻沒少了他，林善水有一口的時候絕對不會虧待了這廝，一晚上這傢伙的體型像是肥碩了不少。

兩人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路上林善水都用自己的羅盤確定方位，而這裡馬一鳴從未來過，基本上已經屬於迷了路。

黑麥原本是老老實實的跟在兩人身後的，可後來越離越遠，它侷促不安的小聲叫著，鼻頭聳動，像是在尋覓著什麼，黑色的小眼睛裡面似乎帶著幾分驚恐，倉惶不安，它停了下來，衝著馬一鳴的方向尖銳的叫了幾聲。

一直沉浸於林善水的各種鄉間野聞的馬一鳴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黑麥，等到它叫喚的時候才疑惑的回過頭，只不過那個時候的黑麥已經看不見蹤影。

林善水疑惑的問了一句：「怎麼？」

「不知道，總覺得黑麥彷彿在怕什麼似的。」馬一鳴不禁說道。

「哎喲，能有什麼。」林善水沒好氣的說道：「那大耗子天敵多了去了，你也發現了，這裡同你家鄉那邊有很大的區別，這邊不是那麼的乾旱了，也有人煙，這山裡的野豬啊什麼的，說不定就是一刺蝟，都能讓你那耗子給嚇一跳，你說呢？」

林善水的話不無道理，馬一鳴也暗暗點頭，本來嘛，耗子的膽子小那是公認的，馬一鳴也沒多做糾．纏。

遠處的黑麥半天都沒聽到馬一鳴的回應，有些惆悵，咬了咬牙，尖銳的叫了幾聲，竟然原路返回。

三娘還在忙活，趕屍客棧的門自林善水和馬一鳴離去之後就關上了，一直靜靜的站在原地的那具臉上塗了滿臉的辰洲符的女屍，卻是動了一動，三娘毫無察覺。

馬一鳴同林善水走了沒多久，林善水的臉都快貼在地上去了，原先他還同馬一鳴侃大山，這個時候是顧不上馬一鳴了，眉頭皺著，步履也放慢了許多。

馬一鳴卻毫無察覺，他只是兀自跟林善水交流自己的看法，走了一陣，突然覺得邊上沒了人，一回頭就看見林善水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虔誠的姿態跪在地上，口中喃喃有詞。

「你搞么子呢？」馬一鳴一臉疑惑的問。

林善水停止了碎碎念，睜開眼睛，衝著馬一鳴說道：「你站在那幹嘛，給我過來，這裡已經進入到我祖先設立的陣法了，一會兒你跟著我走，否則會走到其他的地方去的。」

馬一鳴聽著稀奇，他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事情，大路朝南，還能走到天上去不成？且他們走的這條道上車軌痕跡明顯，一看就是經常有人出入的，這樣一個地方，還能夠有什麼玄機不成？

不過這些東西馬一鳴都不懂，他只是來幫忙的，自然不會讓林善水操心，他老老實實的走到了林善水的邊上，但卻沒有跟林善水一樣虔誠的跪下，只是疑惑的在一旁看著。

林善水喃喃有詞的大概有一刻鐘，等得馬一鳴都快睡著了，當然，他只要一閉上眼睛想到昨天晚上那個落荒而逃的馬面怪物，就有些手癢。他曾經聽四叔公說過，有些精怪會在人的夢中傷人性命，心裡便暗暗做了決定，下次見到那馬面人身，一定打得他連媽都不認識。

如果牛頭馬面要是聽到馬一鳴心裡的想法，一定會淚奔的。

林善水好一番折騰，末了，站了起來，回身衝著西南方向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然後才轉過身來，不過他轉過身來的時候一愣，因為馬一鳴已經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你……你怎麼就進去了？」

馬一鳴莫名其妙：「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這一條大路這麼通著我不進去我還能出來啊？」

林善水一頭黑線，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給馬一鳴這個愣逼解釋，他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話，他往前走了一步，整個人卻好像貼在了一堵無情的牆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