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悲催的馬面

三娘說到這裡，看了看馬一鳴的臉色，有些蒼白，很顯然林家的重口味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理解的，在林善水一頭黑線的時候三娘連忙打圓場：「就是說白了，他們家就是喜歡收集各種各樣的屍體，然後廢物利用。」

這話說的，林善水已經捂著臉都不忍直視了，馬一鳴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彷彿如今臘肉的香味都悉數變成了屍體的臭味，是死人的味道，之前這廝不幸被那青白面皮的女屍噴了一口氣的腐朽味道彷彿從來都沒有消失過，索性在這廝快要衝出去嘔吐一番的時候，三娘連忙救場：「就是動物屍體，不是人的屍體，林家哪裡敢做這種事情，人的屍體都只是趕屍而已。」

馬一鳴的臉色立馬好看了許多。

「動物的屍體，何必說的這樣噁心。」馬一鳴抱怨一句，但臉上已經好了許多，林善水在一旁訕笑著，三娘腰肢一扭，朝著廚房走了過去，臨走的時候，還給林善水做了個手勢。

林善水暗暗點頭，衝著一旁的馬一鳴說道：「我去看看三娘還弄了什麼好吃的沒有？」

而馬一鳴這邊已經動了筷，如果不是之前三娘把他給噁心了一下，恐怕這廝早就端著盤子開吃了，這一路趕路他是連片樹葉子都沒有吃，就光靠著中午那張大餅了。

林善水跟著三娘進了廚房，三娘背對著他，語氣已經沒有了剛才在外頭的那份慵懶，倒顯得幾分嚴肅：「你真決定一會兒就帶著這麼個愣頭青出去拿東西？」

「三娘不必操心，只要有好吃的就成了。」林善水答得爽快，卻絲毫沒有回答剛才三娘的疑問。

三娘運了運氣，有些納悶的回過頭：「你是從什麼地方找到這麼一個白丁的？什麼都不懂。剛說了說屍體都臉色蒼白，這小子，我可看上了啊。」

林善水微微一愣，盯著三娘胸．前那三兩肉，也不知道這廝想了什麼，竟然冷笑一聲：「你若是能行，我贊同。」

三娘一愣，腰肢一扭：「你真的同意？那我可不客氣？」

「我這兄弟還沒有嘗過女人，若是今日您能親自出手，那再好不過。」林善水邪邪的笑著，絲毫沒有之前的嚴肅。

三娘輕笑一聲：「死樣。」便端著湯羹，走出了廚房。林善水兀自呆在廚房裡，過了一會兒，才端著飯碗從廚房裡面出來，而這個時候的馬一鳴，已經快吃完一盤臘肉了。

林善水驚呼一聲，連忙說道：「你……你怎麼這麼快？」

臘肉不就著米飯吃，會有一些鹹鹹的，林善水進廚房有兩個目的，第一個目的便是同三娘商量一番，第二個自然就是拿米飯了，可他卻沒有想到，馬一鳴會這樣的喪心病狂，餓死鬼投胎一般。

馬一鳴沒好氣的看著林善水：「有東西吃還堵不上你的嘴。」

林善水一頭黑線，這是嫌他吵了。

在這樣一個戰亂加饑荒的年代，十年前，軍閥混戰，一天到晚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好不容易消停了，湘西的土匪又開始了。盤山鎮從前是個祥和的小鎮，主要是易守難攻，土匪來一次滅一次。雖說也能吃飽飯，但卻沒有這麼多肉吃。對於馬一鳴來說，有肉吃就可以算作一份大餐，有沒有米飯，已經不重要了。

最近跟著林善水，馬一鳴是給餓的，前胸貼後背，中午那張大餅，早就沒影了。

吃飽了飯，三娘同林善水好一頓算賬，停屍費，住宿費，餐飲費，雜七雜八的下來一共二十多個光洋，林善水的臉都皺成了包子，掏錢的時候那叫一個咬牙切齒，馬一鳴看著樂，三娘和林善水是熟悉，可要起錢來絲毫不手軟。

一屋子裡面七八個屍體，馬一鳴本以為自己睡不著，但是一躺下，眼皮子就開始打架，很快的就進入了夢鄉。

夢中的馬一鳴沒有見到黎瓊華，這一次他的夢境同以往都有些不同，這次的夢境好像是在一片空地上，灰白色的天空籠罩著大地，離著他不遠的地方，有一個渾身漆黑的影子。

那影子高大，顯得有些怪異，尤其是頭部，他有一個碩大的腦袋，馬一鳴看著真切，且那人出現的時候，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十分的冰涼，這種感覺，讓馬一鳴很不舒服。

「你是誰？」馬一鳴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是你馬爺。」那人甕聲甕氣的說道。

馬一鳴怒：「你是馬爺，我是誰？」

是啊，他馬爺的稱號也有人敢搶，活膩歪了嗎？在加上那人裝神弄鬼的站在他的面前，馬一鳴如何不怒。

那人也是一愣：「我真是馬爺。」他朝著馬一鳴走近了幾分，說道：「你這無知小兒，就你這資質，真不明白上頭為何選你。」

馬一鳴聽不懂這廝在說什麼，但是那語氣中的蔑視卻是真真的，馬一鳴一怒，衝著那人就揮了拳頭，他一靠近，就發現那碩大的腦袋是一個馬頭，那馬頭還噴著鼻息，說話的時候鼻孔一張一合。

這麼一個怪物，突兀的出現在自己的睡夢中，馬一鳴惡從膽邊生：「這是我的夢境，我還能讓我在我的夢裡被你欺負了？」馬一鳴說完，便撲了上去，那叫一個拳拳到肉，絲毫不顧及對方哭喊的多麼的淒慘。

黎明，馬面帶著一頭的包找到了白無常：「老大，你這個教新人的事情還是找別人吧嗚嗚嗚……」

白無常看著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捂著自己如同豬頭一般的臉失聲痛哭的模樣，不禁一頭黑線。

馬一鳴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穩，上演了全套的全武行，這可苦了睡在他一旁的林善水，本想著三娘可能會對馬一鳴做什麼，他是特地的睡在了馬一鳴的邊上，之前在廚房裡的話他都是開玩笑，三娘要真對馬一鳴做了什麼，那日後要是影響他林家的宏圖大業，那就不好了。

可誰想到馬一鳴一晚上並不安分，翻來覆去的就差沒把房子給拆了，所以在早上馬一鳴神清氣爽的起來的時候，林善水的眼下，是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早飯是稀飯和臘肉，馬一鳴吃的很爽，可對面的林善水一直都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盯著馬一鳴，眼神裡面極盡哀怨。

吃飽了飯，馬一鳴一抹嘴，衝著林善水說道：「什麼時候讓我幫你忙。」

林善水這才收了那哀怨的眼神，一臉淡然：「還不到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