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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是場孤獨的重逢 by 莎拉·韋曼

2020-1-4 20:18

  暑去秋來,空中紛飛著落葉,充斥著鹹鹹的泥土味。美妙女士站在大篷車外。微風吹動了她的頭髮,她抬頭望著天空,夜幕正在降臨,月亮迫不及待地在日落前升起來了。她看向那一串懸掛著的鑰匙,輕輕地拿起其中最小的一個。她提著那破破爛爛的綠穗子,將鑰匙靠近眼前:這是一把用於理解的鑰匙。回想起她曾如此稱呼它,美妙女士不禁微笑起來,然後她把它塞進口袋,走上了臺階。
  室內尚算溫暖。她最後一次拉上窗簾。本以為自己已準備充分,但這簡單的舉動卻又使她感到窒息起來,這是她回溯自己一生的時間。她迅速拉開窗簾,以紓解突如其來的恐慌。再次見到這個她所生活的世界,這些熟悉的輪廓多麼美麗啊!
  她注意到落日的餘暉為樹梢抹上一層亮光,樹上有空空的鳥巢,曾在海岸邊寂靜無聲的貝殼如今被製成風鈴,在風中發出清脆的響聲。她注意到她的生活用品:爐邊光滑的石頭,正準備加熱以後放進口袋用於暖手,還有那些蔽體衣物——並不時髦——只是用於取暖或遮住身體,她的虛榮心早已遠去。她撫摩著將要陪她度過最後一個夜晚的床單——「對於這個時刻,我已經等待了很久,但我卻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她拿起一支筆,試圖寫下些什麼,但對於即將發生的一切,她真的感到無甚可書。
  她脫下衣服,小心地把它們掛到一個鉤子上。她聽見德雷克在下面的船屋唱著歌。美妙覺得很害怕,但她不會下去打擾他,今晚不會,因為這是她的最後一夜了。
  那是一扇門嗎?一束光穿過門檻照到她的床上,空氣變熱了。
  「你又回來了!」
  「是啊,是我,我說過我會回來的!」
  「我不信你。」
  「來吧,小美。」傑克坐在她的床邊說道。
  「你看上去很不錯。」
  「因為我已經重返青春。」
  「好吧,那你別看著我,」美妙說,「在你離開後我變了很多。」
  他俯下身摸了摸她的臉頰,目光從未離開她。他開始脫衣服,露出潔白而年輕的肌膚。他的臀部上方有一些麻疹留下的疤痕,美妙輕輕把一根手指向左游移到最遠處。傑克俯身吻向她。
  「等一下,」美妙轉過身去,打開了床邊的一個小抽屜。裡面的東西雜亂,因此她找得很慢,但最終她還是找到了——她的口紅。她緊張地為自己塗上了口紅,「你覺得怎麼樣?」
  「你看上去美極了。」傑克說著,他一遍又一遍地親吻著她,直到自己的雙唇也染上了紅色。他在她耳邊輕語「你真美」,使她自己都快相信了。
  美妙拉開被子,拍了拍床單:「上來吧。」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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