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大婚

三月後。

太虛界之主、永恆真聖秦九歌大婚，普天同慶。

偌大太虛界張燈結綵，大紅之色遍佈萬里之遙，整座太虛界迎來前所未有之喜慶，普天之下一切生靈，盡皆遙望東方，為秦聖獻上祝福。

而太虛山當中，則更是一片盛世景象，自諸聖地神朝以下，在太虛界擁有一定影響力的勢力，無不由其聖主神主親自率隊前來，為秦聖慶祝。

各種奇珍異寶堆積如山，太虛界當中幾乎匯聚了太虛界一切珍貴之物，只要能夠叫出名字之物，無不囊括。

甚至連另外兩位永恆真聖，都親自到場，見證秦聖大婚之喜。

是日，天地同樂，天降瑞祥。

天地靈氣翻湧，凝聚成九條真龍、九大神鳳，在太虛山上空盤旋，龍鳳呈祥，仙音奏鳴之下，滿天花瓣撒落，整座太虛山猶如仙境。

而兩位新人，毫無疑問便是當中的仙王與仙後。

秦聖一身紅袍加身，身姿挺拔，一舉一動間都有種超然物外的自信與霸氣，配合其臉上罕見的開懷笑容，更是將其男性魅力散發到極致。

而穿上新衣的青妃聘聘婷婷，如同風中搖曳的紅蓮，那等氣質足可令天下間的女子黯然失色，雖然面容被蓋頭遮住，但清風撩動，偶或吹起那紅蓋頭，驚鴻一瞥間的絕世容顏，更是美得令人窒息！

兩人並立，就是塵世間最配的神仙眷侶。

此次大婚，注定為無數人津津樂道，流傳千古，成就一段萬世佳話……

……

秦九歌大婚之後的第二日，太虛山老牌巨頭，為太虛山嘔心瀝血兩千年的上虛祖師……終於走到生命的盡頭，駕鶴西去。

走之時，他很安詳，迎著清晨的晨曦，化作點點流光。

秦九歌夫婦、太虛聖主、秦皇、七法童子、劍子、莫生以及太虛山的王侯們盡皆肅立，送其最後一程。

「聖主、秦聖，老朽此生碌碌，但……不負太虛！」

此乃上虛祖師臨終之前，最後一句話語，中氣十足，有種笑對生死的昂揚。

正如他所言，此生生於太虛，長於太虛，更是不負太虛！

在太虛風雨飄搖之際，他以垂暮之身，為太虛扛起一角，如今看到太虛一統天下，迎來前所未有之盛世，他此生……無憾！

聞言，自太虛聖主、秦九歌之下，諸人盡皆躬身。

一種難言的悲愴，沖淡了前一日秦九歌的大婚之喜。

對於如今的秦九歌而言，區區一尊皇者早已算不得什麼，但是眼前這位老人，其對太虛山的意義，卻遠非皇者的實力可以詮釋，雖然年少之時曾與其有怨，但無損秦九歌對其尊重。

七法童子輕歎：「任你風華絕代，在時光面前，終究逃不脫那一刀……」

他比上虛祖師的年代晚了數百載，但是如今也已經將近一千五百載壽元，亦是大限將至，活不過多少個年頭。

聞言，秦九歌肅立，面無表情。

但挽住他手臂的青妃，此刻卻是敏銳地察覺到，秦九歌藏於衣袖之內的一雙手，此刻卻是悄然緊握。

見狀，初為人婦的女子纖手輕拍丈夫後背，表示安慰。

秦九歌扭頭，對她輕輕一笑，示意自己沒事。

但是內心深處，他卻遠不如自身表現的那般雲淡風輕。

他為真聖，早已超脫三界五行之外，除了那太上和佛陀口中的紀元大劫之外，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奈他何，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超脫，得以永生。

但是，他超脫了，太虛界還沒。

他之一言，可為天下法！

太虛界內，萬事萬物，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罷了，但唯有生命與壽元，乃是他也觸之不及的禁忌領域。

而這領域，卻恰恰是他最想觸及和掌控的。

試想，若干年後，除了今日的上虛祖師之外，太虛山其他的人也會逐漸老去、隕落，太虛聖主、秦皇、劍子、莫生，甚至還有剛剛完婚的青妃……

數千年後，這些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人，終究會離他而去，留他一人於世。

永恆孤寂！

獨活數萬萬年，那等日子，單是想想，他都有種不寒而慄之感。

說到底，他早已不是剛剛穿越過來時候的秦九歌了，如今的他，有了感情，也有了牽掛……

知子莫若父，除了青妃之外，秦皇亦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看了一眼秦九歌，輕輕拍拍他肩膀：「上虛此生，轟轟烈烈兩千載，也已經活夠了！如今仙逝，也算是喜喪！」

「此言不錯！」太虛聖主點頭。

秦九歌依然無言，內心卻是暗道：「夠了麼？遠遠不夠……」

但是此話，他終究沒有說出來。

「走吧！」

太虛聖主一揮手：「回去吧，婚宴尚未結束，作為主人的，別讓我們的客人久等了。」

上虛祖師仙逝地，乃是太虛山深處的那一方小空間當中，而外界的太虛山，婚宴還在熱熱鬧鬧進行，觥籌交錯，畢竟以秦九歌如今的身份，他的大婚之宴，慶祝多久都不為過，自然不可能一天就結束。

秦九歌和太虛聖主等人，亦是因為上虛祖師的仙逝，方才暫時離席罷了。

說著，太虛聖主心念一動，身形便是消失在此方小空間當中，秦九歌的大婚，向來不輕易見人的他，也是破天荒地全程陪同賓客。

隨著他一動，自秦皇之下，諸多太虛山強者，亦是相繼離開此地，只留下秦九歌和青妃二人。

「抱歉！」

握住青妃柔弱無骨的纖手，秦九歌輕聲道：「讓你等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方才修成正果，但是看來也陪不了你多久了……」

青妃搖頭輕笑，美艷絕倫：「你想做的事，放手去做吧！」

自從她遇見秦九歌的第一日起，就從來不曾對秦九歌有過點滴要求，總是默默站在他身後，以其頂級少年至尊之姿，甚至一直甘於隱藏在秦九歌的光芒之中，從無怨言。

以前如此，現在、將來也不會變！

秦九歌笑了：「回去吧，婚宴之上，新郎新娘不見了，那就鬧笑話了。」

「嗯。」

此方小空間，再度恢復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