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輪迴

「請落座！」

秦九歌伸手虛引，示意菩提子落座，舉杯敬酒，後者也並未拘泥於那等繁文縟節，舉杯，一飲而盡。

「菩提子，至尊古道當中，你我曾經並肩作戰過！」莫生輕笑開口，主動引起話題，「想不到，這麼快竟是再度在此地見面！」

「阿彌陀佛，莫施主說得是！」菩提子輕笑，雙手合十，「或許，此便是你我的緣！」

「呵呵！」莫生一笑，再度引導話題深入：「或許，這並非是緣之一字所能解釋的吧？」

頓了頓，他乾脆挑明，直截了當問道：「以菩提子的淡泊性子，此刻本應在佛門潛修，何故突然出現在此極西之地？」

「阿彌陀佛！」菩提子笑道，「如若小僧說，我此乃靜極思動，不知諸位施主可會相信？」

「自是不信！」劍子搖搖頭，接過話來。

聞言，菩提子扭頭看向劍子，瞳孔微微一動：「劍子施主，當真令人生畏！如今一見，比之當初在至尊古道之時，似是又變強了！」

他口中的「變強」，自然不是指修為境界的提升，而是真實的戰力！

而且作為頂級少年至尊，菩提子也已經沒有必要違心恭維旁人了，能夠得到他如此稱讚，說明如今的劍子，確實是在飛速進步！

「謬讚了。」劍子回應，依然在等待菩提子的回應。

菩提子呵呵一笑，反問道：「那不知諸位遠在東荒，如今大家光臨我西疆，又是為何而來？」

說著，他瞳孔深處，掠過一抹精光。

在此極西之地，他倒是早便發現了秦九歌等人的蹤跡，所以方才一開始見到秦九歌等人之時，方才沒有任何異樣反應。

但是對於秦九歌等人為何而來，他確實是不知，心中閃過無數猜測。

聞言，此次是秦九歌回應：「如若我說，我們是因為受困於東荒，遠遁西疆避難，菩提子可會相信？」

「阿彌陀佛！太虛聖子說笑了，我自是不信！」菩提子微微一笑，倒也沒有奢望，秦九歌等人會如此老實，將真相告知於他。

「如果我猜得不錯……」秦九歌的視線，饒有興趣落在菩提子身上，「菩提子此次靜極思動，乃是和方纔那幾位佛門中人有關吧？」

「呵呵，果真瞞不過太虛聖子！」菩提子點點頭，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隱瞞此點，否則也不會主動現身，「不錯，我此來，確是與方才幾人有關！」

聞言，秦九歌諸人暗中對視一眼，皆是神色一肅。

「方纔幾位，與菩提子有關？」秦九歌沉聲問道，不再繞圈子。

菩提子的大方承認，便是一種信號，一種欲要與秦九歌等人深入交流的信號，是以他也不再雲裡霧裡。

「同為佛門弟子，說有關亦是有關。」菩提子瞳孔深處，亦逐漸變得凝重起來，「但是，方才幾人，我也不識！」

「菩提子可否明言？」劍子目光一肅。

聞言，菩提子微微沉默。

半晌，他終於出言，但卻並未直接回應，而是視線在場中幾人臉上緩緩掠過，輕聲道：「我佛教弟子，講究六道輪迴，於此世修來生……不知幾位，可否相信輪迴？」

聽得此言，莫生和劍子二人皆是微微一愣，而後緩緩搖頭，身上一股強大的戰意洶湧而起：「不信！」

「我等不信來生，只修此世！不信神佛，只修己身！」

「所以輪迴之說，請恕我等不敢苟同！」

聽聞此言，菩提子亦沒有多說，只是輕笑著點點頭。

轉世輪迴，誰也不曾見過，所以究竟是否存在，亦是見仁見智。

你相信，它便存在；你不信，它便是不存在！

存在與否，盡皆在一念之間！

所以，這不過是諸人所修之道不同罷了，沒什麼好爭的，菩提子亦非那等迂腐之人，更非所謂「狂信徒」，不會因此而惱怒。

然而，在聽聞「輪迴」二字之際，秦九歌瞳孔便是猛地一縮，猶如針尖一般，心中掀起波濤萬丈！

如果在此前，他不會有如此反應，但是如今對於「輪迴」二字，秦九歌卻是無比的敏感！

「太虛聖子，不知你怎麼看？」菩提子的視線一轉，落在秦九歌身上。

「輪迴……」

秦九歌心中輕語，眼瞳爆發出一陣璀璨精光，一眨不眨看著菩提子：

「敢問菩提子……輪迴，是什麼？」

聽聞此言，莫生和劍子皆是神色一動，心中升起一絲疑問，輪迴便是輪迴，此乃佛門當中，或者說其實並不局限於佛門的一個基礎概念，以秦九歌的武道眼界，不可能不知曉，但是如今，竟是問出如此問題，出乎兩人意料之外。

但兩人亦是知曉，秦九歌所言，必有深意！

就連菩提子，亦是一愣，深深地看了秦九歌一眼，略微沉思，瞳孔深處也是掠過一抹疑問，語焉不詳回應：「輪迴……我亦不知是什麼！」

「是麼？」

秦九歌輕語，沒有多問，望向菩提子的眼神，卻是多了些什麼。

他心念電轉：「難道說……關於輪迴者，菩提子知曉些什麼？一定是了！」

當初在寫此書，設定人物之際，元初聖子乃是與三清、與老子有關，而且在書中還曾效仿老子西行！

不過，元初聖子並非唯一與他那一世的神話傳說有關之人，菩提子，亦是！

他與佛門、與佛陀有關！

菩提，在佛家當中乃是智慧樹，相傳佛陀釋迦牟尼，便是在一株菩提樹下悟道，立地成佛！

而且在西遊當中，孫悟空的師傅，便名號「菩提祖師」，「菩提」二字，在佛家當中有大來頭！

只不過，由於書中的劇情發展問題，關於菩提子的劇情尚未真正展開，所以這更多還是存在於秦九歌的人設當中，並非在書中明確過。

但是如今看來，此方世界當中的菩提子，並未偏離其當初的人設，而且隨著整個世界的魔改和崩壞，還似乎出現了他都沒有預想過的變動和發展！

是以秦九歌可以確定，對於輪迴者，菩提子絕對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