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殺人刀

立於青魔蛟背後，一路風馳電掣，宛若一道流光，激起道道音爆之聲，大能者的速度顯露無疑。

秦九歌淡定自若，但眸子之中如同星辰變幻，明滅不定，無數道念頭在他腦海中輪轉，思索著將蕭凡置於死地之法。

半晌，他無奈搖頭。

雖然有一位妖族的大能者，但是想要將這位天命之子留下，難！

「太虛山的聖子！」

青魔蛟的聲音響起，如同虛空驚雷，渾厚無比：「你是如何得知，那蕭凡乃是殺我子嗣之人？」

此話落下，秦九歌頓時便感覺到，雖然他在青魔蛟的背後，但仍然有一雙無形的眼瞳將他鎖定，似是要將他看透。

他淡然一笑，青魔蛟作為妖族大能者，早就脫離獸類的蒙昧狀態，開了靈智，甚至其心智相比絕大多數人族，都要高明，自然不會輕易信任於他。

不過秦九歌也並不需要他的信任，他要的，就只是一柄刀，僅此而已！

相信，青魔蛟也絕對樂意去當那一柄刀。

當下，他神色自若道：「此事就不勞前輩費心，反正到時見到那蕭凡，前輩便知曉。」

「哼！」青魔蛟悶哼，沉聲道，「此事你如此清楚，莫不成，太虛聖子和那蕭凡有仇？」

「如今告知本座，便是想要借刀殺人？」

說著，秦九歌那種被無形眼瞳盯住的感覺更加強烈，從中感受到一股可怖的威壓，有若天威。

那是獨屬於大能者的神威！

若果換了個人，在這種可怕威壓面前，恐怖連站立都難，但秦九歌依然閒適。

任你風起雲湧，我自巋然不動！

這種磅礡大氣，便是青魔蛟身為大能者，仍然暗自心驚，將對秦九歌的評價已在提高。

如果說，他一開始忌憚秦九歌，更多的乃是忌憚他背後的太虛山，那麼如今，「秦九歌」三個字的份量，就在不斷增加。

「前輩不愧為妖族大能，果然明察秋毫。」秦九歌回應，毫不掩飾，「我也不瞞前輩，否則倒是顯得我可笑了。」

「沒錯，我與那蕭凡，確有大仇，不過……」他頓了頓，接著道：「前輩的殺子仇人，確為那蕭凡，這也沒錯。」

「就算我想要借刀殺人，想來前輩也樂意當一次殺人刀。」

「不是嗎？」

秦九歌輕笑，他很坦然，絲毫不掩飾心中的想法。

這是一種陽謀，就算青魔蛟察覺，其結果還是不會變。

「哼！」青魔蛟冷哼，「既然你想借刀殺人，那何故要以此為條件，讓我幫你將殺澹台宗的黑鍋背於身上。太虛聖子，莫非你真以為本座是何善男信女不行？」

青魔蛟心中憤怒，他乃是妖族大能，成道以來一路橫推，何曾吃過如此悶虧，又何曾有人膽敢如此算計於他？

但偏偏，秦九歌敢，而且他已經這麼做了！

「呵呵。」秦九歌依然神色鎮定，絲毫沒有因為青魔蛟的怒火而動搖，淡淡道，「前輩，大家都是聰明人，事已至此，就不必此時來嚇唬我了。」

「前輩所言不錯，但也不要忘了……」他頓了頓，眸子愈發幽深，帶著看透世情的冷漠，「前輩要找殺子仇人，而這是我告知前輩的，這是事實！」

「無論我是出於何等目的，這個情，你得承！而替我背下黑鍋，便算是前輩將這個情還了，你我因果兩清。」

「此事，我的目的從來不是重點，重點是……前輩的殺子仇人，是我告知前輩的！」

「不是嗎？」

秦九歌淡淡道，一如既往的從容不迫。

聞言，青魔蛟沉默，片刻之後冷哼一聲，算是認可秦九歌的話語。

如果換了旁人，膽敢算計到他頭上，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但秦九歌，有和他平等對話的資格！

一時間，一人一妖便陷入沉默。

青魔蛟心中憋屈，可怕的殺意愈加沸騰，身周煞雲翻湧。

「蕭凡……」青魔蛟低吼，「如若真是殺本座子嗣，本座今日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此聲如虛空生雷，沉悶而又狂暴。

秦九歌眉頭輕皺。

半晌，他緩緩出言道：「前輩，莫要太過輕視那蕭凡，我有預感……今日我們會無功而返。」

「哼！」

青魔蛟冷哼，凌厲的殺意直衝霄漢，暗金色的眸子陰冷徹骨：「便是那蕭凡再能蹦躂，也不過是枷鎖都未撕破的肉身境凡人而已，本座為妖族大能，區區螻蟻，抬腳便可踩死！」

聞言，秦九歌搖搖頭，不再多言。

他明白，任憑他如何說，對方都不可能聽的。

這方世界之人，又怎會知曉天命之子的可怕？

他要的，只是這柄刀到時不要有所保留，而顯然青魔蛟絕不會。

「那邊。」

秦九歌伸手一指，指向前方的一片密林地帶。

先前澹台璇暗中出城，秦九歌便懷疑是前往密會主角蕭凡，讓阿狗暗中跟隨，而後阿狗傳回消息，證實了他的猜測。

面對書中的主角，作為大反派，秦九歌自然不敢讓阿狗輕舉妄動，否則任阿狗有天大神通，也不過是送經驗而已……

而今，這個佈置，卻是派上用場了！

他和阿狗之間，有特殊的聯繫方式，追到這裡，也是一路跟隨著阿狗留下的指示。

「蕭……凡……」

青魔蛟低吼，剎那間可怕的煞氣澎湃，龐大的身形在虛空之中突兀地一頓，緊接著以數倍的速度，猛地飆射而出！

砰！

白色的氣浪噴湧，這一刻青魔蛟突破音障，整片天地剎那間寂靜，龐大的身軀在虛飛速穿梭。

他心中殺意盈天，誓要將蕭凡一擊必殺，不給任何反應時間。

雖然不屑區區肉身境凡人，但一旦出手，就是絕殺！

這就是大能者！

……

林中。

迷霧籠罩，整片落日淵一片混沌迷濛，這裡更是如此，濃郁的灰色迷霧瀰漫，很是隱秘。

兩道身影相擁而立，耳鬢廝磨。

男的長相平平無奇，但血氣如虹，整個人如同一尊火爐，頭角崢嶸，已經有了一種逆天氣象。

女的美若天仙，宛若畫中走出的仙子。

不出秦九歌所料，正是蕭凡和澹台璇。

猛地，蕭凡心臟劇跳，整個人汗毛倒豎，神色劇變，但他驚而不亂，當機立斷一拉澹台璇，低吼道：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