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5章: 打開缺口【五更】

　短短一上午，已經注定了齊偉山和龍大鵬犧牲的必然局面，這一點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同時，也證明了在第一手的交鋒當中，省委副書記、中山市市委書記，那位馬家的第二代徹徹底底的敗了。敗的乾乾淨淨，利利索索…

　省公安廳督查組的人是10點左右到的，11點接到了省廳代廳長曹裕的命令，馬上再次集合，連飯都沒有吃，灰溜溜的趕回了中山市。

　同一時刻，承山市紀委辦公樓裡，市委常委、市紀委書記袁東陽親自對齊偉山展開了審訊。

　這位承山市三建曾經的副總經理無精打采，雙眼通紅，這倒不是說他受了刑，而是昨天晚上被海川縣公安局提審到凌晨一點，緊接著是海川縣紀委的工作人員…

　算下來的話海川縣的兩撥人足足折騰齊偉山到早上5點左後，等審訊人員撤下去之後，齊偉山的屁股還沒有坐熱乎，承山市紀委的工作人員就已經到了。

　接著齊偉山就是被帶回了承山，原本打算在路上補個覺，可惜剛剛上車，齊偉山就很悲劇的發現，自己沒有座位！

　沒錯，就是沒有座位。市紀委的人這次過來開的是和市公安局借來的押暴力刑事犯罪嫌疑人的囚車，噴著「公安」二字的制式依維柯警車，前面是四排座位，後面是囚車…

　可憐的齊副總經理硬生生的在車內蹲了一路，搖搖晃晃的來到承山市後，別說休息，骨頭都快散架了。

　「姓名，年齡，職務…」等待齊偉山的依舊是諸如此一般的重複性問題。齊偉山嚥了口唾沫，雖然他沒有過從警的經歷，可輝煌的時候公安戰線上的朋友也是不少的。

　他知道這是在對自己搞疲勞審訊，等自己撐不下去的時候，人家問什麼自己就會乖乖的答什麼。雖然滿心的委屈，可齊偉山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知道你自己犯了什麼事兒吧？」坐在袁東陽身旁的是一名留著小鬍子的年輕工作人員，從開始到現在，都是這位年輕的市紀委小同志在主持審訊。

　齊偉山點了點頭，從公安的時候他就開始招了，當然，至於交代什麼，交代多少，齊偉山也是有自己的主意！

　對於龍大鵬這個人，齊偉山還是充滿了希望的。不管怎麼說自己和龍大鵬都是親戚，再加上龍副廳長在中山市也算是個人物，這點兒事還是能夠擺平的。

　事到如今，齊偉山也並不清楚現在的事情已經變的多麼的複雜，更不會清楚省委的某位大佬打算藉著他的事情，徹底和馬東陽交火！

　別說齊偉山了，就連他最為看重的後台龍大鵬，在人家孫書記的眼裡也不過是盤中餐罷了…

　「知道就主動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還用我再提醒你麼？」見齊偉山答應了一聲兒，那名年紀較輕的市紀委幹部再次冷冰冰的開口了。

　齊偉山皺了皺眉，雖然很不爽這名市紀委工作人員的態度，可如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我們單位和海川縣縣政府合作蓋學校，在工程上我和利民水泥廠的老總打了招呼，讓他們給項目提供水泥，並要了四十個返點…」

　齊偉山開始娓娓道來，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馬上高昂了起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個王八蛋會給我們的項目提供劣質水泥啊！」

　市紀委那名年輕的工作人員輕輕的皺了皺眉，齊偉山的這套說辭和在海川縣公安局、海川縣紀委時幾乎一模一樣。

　看來想讓這老小子乖乖開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我告訴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年輕男子一臉正色的緩緩說道：「還有沒有其他的想交代？」

　「現在你主動交代，我算你坦白。齊偉山，你也是黨員，更是國企的領導幹部，法律你也懂，坦白之後對你的量刑有多大的幫助，不用我說你也明白吧？」

　「領導，該說的我都說了。」齊偉山滿臉委屈的看著小幹部緩緩說道：「這不是我做的事情，你總不能讓我瞎說吧。」

　「你…」

　到底是年輕人，不管是經驗還是閱歷都比不上經久事故的老同志，短短幾分鐘，市紀委的這名小年輕就是敗了下陣。

　「好了！」

　見齊偉山的臉上閃過了一道得意的神色，一直沉默的坐在那裡的袁東陽終於緩緩開口了。

　齊偉山的目光也是放到了袁東陽的身上，從他剛剛進門的時候就能感覺到這位年過半百的老人不簡單。此刻袁東陽就這麼輕飄飄的說了兩個字，齊偉山的心中就「咯登」一下！

　「自我介紹下，我叫袁東陽，承山市市委常委，市紀委書記。」

　齊偉山的臉色馬上就是變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袁東陽的身份竟然如此恐怖。更沒有想到，在自己眼裡屁大點兒的案子，竟然硬生生的驚動了這位市委常委、市紀委書記…

　「齊偉山，你之前沒有和我們紀委的人打過交道吧？」袁東陽看了齊偉山一眼緩緩說道：「沒關係，之前沒有，現在我能給你講講。」

　袁東陽嚴肅的看了齊偉山一眼緩緩說道：「怎麼說呢，我們紀委辦案子講究個規格對等。」

　「像你這樣的案子，一般情況下都是由我們市紀委某個監察室的主任主持就夠，我是不會旁聽的，更不會作為案件主辦人親自來提審你。」

　袁東陽侃侃而談，可每一句話，每一個字落到齊偉山的心坎兒裡時，都不亞於一顆炸彈！

　「今天既然我來了，那就證明你的事兒不小。」袁東陽平靜的掃了齊偉山一眼緩緩說道：「你也知道海川縣警方找你出動了省廳刑偵總隊和省檢察院反貪局的人。」

　「齊偉山，你面子不小啊。能讓省一級的公檢兩家聯合行動，據我所知近年來你可是咱們承山地區的首例…」

　齊偉山苦笑了一聲兒，這種首例他還真的不稀罕，誰想要誰拿去。同時他也聽明白了袁東陽的話，袁書記這是告訴他，小子，你的事兒很大啊！

　「現在你應該聽明白了吧。」袁東陽根本就不給齊偉山任何說話的機會，問題如同連珠炮一般不斷的對他打了下來。

　「袁書記，你們到底想問什麼？」

　齊偉山終於還是沉不住氣了，面對袁東陽這樣的「老狐狸」，不管是在心理博弈還是話術上齊偉山終歸都不是對手！

　「海川縣的事情我不想聽。」

　「聊聊你們三建吧，哦，對了，還有龍大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