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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張三豐(下)

人皮筆記 by 一桿老煙槍

2019-12-31 19:36

 張三豐忽而指著老煙槍叫了一聲「徒兒」,我和阿央如同五雷轟頂,慌忙回轉身看去,只見老煙槍也莫名其妙地呆愣著。

 「哈哈,貧道一時忘卻了,曾把徒兒的一部分記憶壓制住。」張三豐笑著,手指中飛出一道紫光,猝然從老煙槍腦門鑽了進去。

 老煙槍就像著魔似的顫抖一陣,眼皮劇烈地跳動著,而後翻身跪到地上,嘴裡高叫起來:「徒兒王子平,拜見仙師!」

 「老煙槍,你這是在幹什麼?」我徹底糊塗了,一疊聲叫道。

 張三豐清清嗓子,淡然地說道:「二十多年了,好徒兒,你終於把大明王和明教聖女給為師帶到了聖墓山,等為師飛昇之時,一併將你帶上,讓你也沾沾仙氣吧!」

 張三豐繼而告訴我們,原來他的魂魄當年來到塔里木盆地中,雖然探查清楚,九個古鼎分別就藏在羅布泊和聖墓山中,但沒有大明王和明教聖女的幫助,絕然不能開啟明教神器。他無計可施,一直在荒野裡飄蕩。

 過了幾百年,那四個古鼎引發了一系列的怪事,027機構便讓老煙槍等人前來探查情況。

 恰好也到了大明王出世的年代,張三豐心生一計,先是暗中殺害了027機構探險隊的一些成員,將他們逼到了瀕臨死亡的境地。

 我們先前知道,異維空間能夠複製靠近它的生物,老煙槍和幾個尚未死去的戰友們,因為意識模糊,身體虛弱,便被異維空間給複製克隆了。

 張三豐便殺死了真的老煙槍等人,單獨留下老煙槍和龍哥的複製體,並將他們收為徒弟,同時封印住他們關於這件事情的記憶,造成老煙槍和龍哥是從羅布泊僥倖逃脫的假象。

 老煙槍和龍哥的複製體逃出羅布泊以後,因為關鍵的記憶完全被封印住,當真以為自己就是原本的老煙槍和龍哥,他們不但回到了027機構中匯報工作,接下來的二十多年裡,還心心唸唸要為死去的戰友們查明真相。

 後來的事情,就不必贅述了。總而言之,與我們朝夕相處,同生共死的老煙槍,其實竟然是一個複製之人,而且還是張三豐的徒弟!

 這也就能解釋為何老煙槍不知自己已死,並吃了小張母親人肉的事情,原來他不是迴避事實,而是回想不起這一段往事相關的記憶。

 這件事情實在匪夷所思,不可理喻,我心痛不已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老煙槍,一時間潸然淚下,無言以對。

 我同時不得不佩服張三豐深謀遠慮,智計超群,他收了老煙槍和龍哥的複製體為徒以後,又將他們相關的記憶壓制住,一來可以讓老煙槍和龍哥日後不必起疑心,也不會說漏嘴,二來還能方便今日相見。

 老煙槍的複製體這二十多年一來,一直將自己活成了真正的老煙槍本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將我和方詩雅帶到聖墓山,可又是懵懵懂懂的無心之舉,實在可悲可歎哪!

 「好了,貧道該說的事情都已經說完,但願諸位能死得明白!」張三豐站了起來,提高嗓門道,「大明王,如今你和聖女都來到了聖墓山,貧道飛昇成仙的心願終於能了結,夫復何求?」

 說著,他兩手合在一起,開始念著一些我們聽不懂的咒語。

 風勢狂亂,天上烏雲翻捲如潮,那四輪血太陽在烏雲中穿梭,時而露出來,時而隱在烏雲背後。沙子扑打在我們身上,就像鞭子抽動,無處不疼。

 就在漫無邊際的烏雲之中,我忽而隱隱約約看見了方詩雅的身影,情不自禁地呼喚起來。

 方詩雅端坐在烏雲裡面,影影綽綽不太清晰,她似乎雙目緊閉,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既**肅穆,又有些詭異。

 「詩雅!」我高呼幾聲,聲音被狂風吹刮得飄散開來,又見方詩雅無動於衷,不免心中又驚又疑,急忙將黑玉古扇祭到了空中,想用紅光驅散烏雲,把方詩雅救下來。

 紅光剛飛出去,張三豐冷笑一聲,袍袖一揮,黑玉古扇的紅光就被他的袖子給捲了進去,然後消散於無形了。

 我踉踉蹌蹌倒退幾步,胸口一陣發悶,丹田之氣紊亂不已,慌忙屏氣凝神,暗自調理起內息來。

 「大明王,我勸你就此罷手吧,你還不是貧道的對手!」張三豐朗聲喊了一句,繼而雙手翻動,將朱克己抓到了手裡,帶著他飛落下來。

 張三豐把朱克己扔在地上,朱克己大概中了法術,動彈不得,嘴裡含混不清地嚷叫著,害怕到了極點。

 「明教教義說得清楚,光明和黑暗不可分離,大明王和黑暗魔君本是兩位一體。你們兩個乃是明教聖女所生的雙胞胎,一人是大明王,一人自然就是魔靈了!」張三豐說著,兩手從寬大的袖子裡伸出來,一手握著一根粗大的鐵釘,一手握著一把小小的錘子。

 他舉著鐵釘和錘子,一步一步走到朱克己身前,彎下腰去,狂笑著對朱克己說道:「貧道只需將這釘魂針打入你的腦袋裡,再加上無生老母從旁護持,魔靈就會從你體內自行生長出來!」

 我猛然間記起了長樂觀密洞中的最後一幅壁畫,上面所畫的場景,與眼前之事何其相似!

 預言要成真了,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心底升騰起一股絕望之情。

 「不要!」無面怪奮起餘勇,逕直橫飛過來,出手制止張三豐。

 我當即回過神來,也舞動著黑玉古扇攻了過去。阿央見我身形閃動,便把七眼銅扇祭了出來,與我們一同圍攻張三豐。

 可張三豐的道法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我們三人一同出手,都使出了最大的力量,卻仍舊近不了他的身,反被他手中揮出的狂暴氣流擊打回來。

 我們三人朝三個不同的方向倒飛出去,然後重重地砸進了沙子裡。我嘴巴裡頓時塞滿了沙子,還有一股腥甜的味道,多半吐血了。

 等我好不容易從沙子中抬起頭來,艱難地回過頭去一看,只見張三豐正用錘子擊打著粗大的鐵釘,一寸又一寸地釘入朱克己的腦袋中。

 朱克己血流滿面,他叫不出聲來,只有僵硬地伸長脖子,雙手在沙地上撲騰,身體顫抖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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